…绷历十四只正月二十日。在资政院里。相李善长正以一口多位资政大夫言:“南掌。即称澜沧国,前唐大中年间立国,其先主法昂王于数年前吞并万象、川扩、占巴塞等小国,疆域东接我安南,南至真腊与占城,西连遢罗,北通我云南,自持兵盛,屡犯安南。烧杀抢掠,伤我军民,更有甚趁我大明讨伐安曼,肆意侵扰云南,兵乱边境。而今其如卧榻之敌,心月复之患。此敌患不除,云南难安,安南难定。故而内阁呈意,请资政院议决。大明向南掌宣战!”
李善长声音慷慨激昂,他在资政院当了几年金紫光禄资政大夫,类似于另一个世界的上院议长或人大委员长,经常在这里讲话,所以这资政院等于他的主场。而且李善长当了十几年国相,身上早就养出一种威势,所以今天挥得相当出色,这让李善长自己很满意。
李善长扫了一眼在座的资政大夫,在座的近一半都是与淮西系有关联,可以说而今的资政院声音最响亮就是以李善长为的资政院。当初刘浩然提名李善长为先组阁的提议在资政院通过时,热烈的掌声响了足足近一刻钟。
造成这种局面与资政院资政大夫产生条件有关系。在《资政院法》基础上修订的《明历十三年资政行职律》做出新规定。但凡授爵者一律有资政大夫的资格,只是这相当于“大人常务委员”的荣禄资政大夫和“人大委员长和料委员长。的金紫光禄大夫和银紫光禄大夫需要由皇帝陛下任命。而大明分为亲王一般就只是称之旺、郡王一般称之为“王,一字之差便有了两级区别、公、侯、伯、子、男和一个很特殊的勋爵。
而获得封爵最好的机会自然是军功,尤其是在这开国立朝之际,所以集中大量开国重臣的淮西系自然也拥有了大量有爵位的亲贵。此外也有不少因为治政、治学、科研等方面立功封爵的新贵,如一些文臣和格物、弘文、国史三院的重量级院士、各大学著名教授,其中甚至有原本只是一个工匠,却因为科研明而封爵的,如封子爵的赵营户和杜重六就是其中的代表。
二十年下来,这个数字是无比庞大的,据明历十三年的统计,大明封爵者达到了六百七十五人,也就是说资政大夫也有六百七十五人,而且这个数量在老一代封爵者开始大批老死前还会增加。
但是这些人有的因为职位在身分在各地,有的年老体迈回乡养老,有的如院士教授对资政根本不感兴趣,少有参加,面对这种情况,《明历十三年资政行职律》还是继续沿用《资政院法复,不过做出了一些修改,满三十人可开会议事改为需满一百,满一百人可三读立法改为需满三百,这是由于资政大夫人数大大增多了,还是那么点人为基数就不大好看了。今天是要通过宣战这种重大国事,因此等同于立法,需满三百人。
李善长扫视完整个会场,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后。资政院最尊荣位置上的刘浩然,现刘浩然正在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李善长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越难以轻易琢磨这位老主上的心思了。尤其是大明王朝越巩固和稳定的情况下,开国重臣集团已经没有办法与皇帝陛下像以前那么融洽了,已经开始陷入一种利益隐隐相争的局面。李善长知道,自己这次能够复任相,重新执掌国政,这是与当前的局势有关。
皇帝陛下筹划多年,借着六一一事件开始对理学势力进行大清除,甚至对儒学一系也动手了。
在这种情况不明,可能产生动荡的情况,皇帝陛下自然希望借助淮西集团的力量来一起稳定大明的证局。
而这种联手也正合淮西系的利益。谁西系除了出身草莽的武将,就是杂家出身的文人,武将自然与儒学没有什么瓜葛,淮西文人虽然也是读儒学圣贤书出身,但是却不为正统的儒学所容,尤其是自持正统中还正统的理学,更是看不起这些“不学无术”的淮西文人。因此,淮西文人要想持掌国政,最大的对手自然是理学和儒学背景的文人集团。此前中枢和资政院里,淮西系和江南学派、江西学派、北方学派没少明争暗斗,现在江南学派已经倒下去了,可是依然还有江西学派、北方学派和众多的儒生,这时。皇帝陛下需要淮西系挺身而出,继续为他当急先锋,而淮西系也希望趁着机会将儒生派系打压下去,扩大自己的势力。
但是李善长却知道自己派系的隐患和苦衷,后继无人。原本他对胡惟庸寄予厚望,可是此人太不自爱,又运气不好,好容易躲过李存义案件的牵连,却想不到在于孝杰事件中被江南学派与江西学派、北方学派给弄下去了。下去容易。上来就难了。但是李善长与冯国用等淮西派宿老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借着这一任组阁的机会把胡惟庸再给弄上来。
李善长也知道擢升扶植胡惟庸风险极高,但是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淮西系当前能够推出来的人物就只有他了。原本太平派算是淮西系的一个。分支,可是这支以国试政考三甲和翰林院这样的天子门子为基础联合永嘉学派等江淅工商业势力的生力军在皇帝陛下的扶植下已经分立门庭独立出去了。而且经过皇帝陛下的熏陶和教,他们与淮西系比较保守的执政理念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更不可能走到一块。还有甚者,经过皇帝陛下的牵针引线,太平派又和淮西系另两支分支合肥系、巢湖系连再在一起了。而傅友德为代表的附属淮西系,但是立场比
好的童子营系、学院系,太平派现在暗蕴的实力已经不输于谁西系了。只要加以时日,让王侍尧、叶涂温这些太平系领军人物历练出来,获得足够的资历,太平系毫无疑问将取代淮西系,成为大明第一派系。
不过让李善长有所安慰的是,与主上二十几年的交往,他深知皇帝陛下不会放任朝中任何一系独大,当太平系展到一定程度时,可以预料皇帝陛下肯定会将太平系分拆开,当年太平系不就是这样从淮西系分出来的吗?
资政院里一片寂静,一旁的冯国用看到李善长神情恍惚,造成了冷场,连忙咳嗽一声,唤醒了李善长。
李善长连忙定了定神。对众多资政大夫言道:“请诸位资政大夫审议内阁对南掌宣战提议然后将会场主导权交给坐在第二高的主席台上的冯国用,自己坐回到椅子上。这是资政院专门为内阁成员准备的地方,孤零零单独一处。因为在审议提案时资政大夫按照例需耍诺问,了解内阁提案的原因。可能产生的影响等等,还要进行辩论,再根据这些情况进行表决。
冯国用咳“出万沼切合作却是没有问题,李善长、冯国用等人叉都灭朋川八,知道到什么程度便适可而止。但是刘浩然已经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自己虽然是皇帝,但是你不能保证每一个臣子和每一个利益集团都无条件忠于自己,当利益相符时。忠诚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利益相冲突时,忠诚就需要值得斟酌了。从这个方面来说,刘浩然知道自己任重而道远,别的不说,至少要为刘家子孙后代着想,不能让他们在这种利益集团冲突中被牺牲。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与这些集团派系的利益相冲突,不揽权、不涉及派系之争,你们在下面谁争赢了,递上来交给我盖个章就行了。自己为刘家皇室挣下一笔巨大的财富,可以说是大明最富之家族,而且这些财富与大明工商界、各派利益以一种互利互惠的方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随着大明的展在迅增加,因此没有必要去为了某些财富利益去跟别人去争,等着收利息都够皇室吃上百辈子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刘浩然现在要考虑的,他现在必须先将内阁这份请立太子的奏章应付过去,如果直接拒绝,淮西系可能会认为刘焕琰没有被立为太子是因为其母集不够尊崇,因此有可能将矛头指向皇后。只要把皇后薛如云拉下马。就算不册立耿氏为皇后,几位皇子就处在同一了,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怎么答复内阁呢?刘浩然心中纠结和盘算不已,在他出神的时候,丁德兴对徐达的楼问结束了。接着是其他资政大夫的诺问。重要和关键的问题都已经问过了。其他资政大夫的问题都是不痛不痒。
待到诺问完毕,冯国用便宣布进行三读程序,也就走进行辩论的阶段。先丁德兴起身。代表军事科已经统一的意见对内阁向南掌宣战案表示同意,这也就意味着宣战案已经通过一读程序。
接着度支赋税科的召集人杨思义起身表了不同意见,主要是针对南掌战事的预算和收益提出的质疑,因为南掌丛里密布,闷湿炎热,又民风彪悍,明军对南掌用兵,投放太少怕影响战果,投放太多又耗费巨大。杨思义还担心万一南掌军民利用地理优势,将明军拖入旷日持久的“游击战”那耗费就不是一般大了。从另一方面,南掌除了产稻米和木材,没有什么特产。明军对其用兵,恐怕收益远远填不上作战的军费。现在明军已经进入热兵器时代,打得就是钱,杨思义不得不慎重考虑。
杨思义是大明第一任户部尚书、计部尚书,现在除了担任荣禄资政大夫,还是南京大学度支系教授、弘文院赋税度支研究所院士,德高望重,又是江西学派的领军人物,所以说出的质疑很有分量。众人不由开始小声议论。
冯国用拍了拍唯独他有的惊案木,让会场恢复平静,然后示意徐达回答质疑。现在虽然已经过了诺问阶段,但是做为内阁一员的徐达有责任为资政大夫解答疑问。
徐达先从南掌的的理位置进行解答,他指出,南掌的位置太重要了,它可以直接影响到安南、云南,辐射广西和安曼。安南是大明灭了越陈后建立的,大将汤和在那里坐镇了好几年,确实费了一番功夫才安定下来;云南则是民族众多,地方土司强势,大明好容易借刀杀人将他们解决了,但是遗留的隐患不万一南掌对安南和云南的敌对势力进行扶植,很容易又升起巨大波澜,而且很容易蔓及到才占据的安曼和月复地广西。所以说,现在南掌是大明南疆的一处隐患,不管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必须解决掉。
徐达接着言明,明军在安南、吕宋、云南、安曼、海峡等地作战多年,已经有丰富的雨林作战经验,也建立起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对策体系,而南掌则是刚刚吞并几个小国建立起来的,开国立朝的法昂王在立国没有多久就卷入到对安南战事中,后来又与真腊、遢罗生几次战事,消耗了不少实力,使的被压制的地方势力开始抬头。而现任国王桑森泰王才二十来岁,正在与地方势力和敌对势力做斗争,巩固王权,这些对于大明都非常有利。至于对付游击战,明军在安南、安曼等地已经获得了非常有效的应对手段。
徐达的回答获得了一片掌声,连杨思义也连连点头,看来他对徐达的回答也非常满意。
再经过几次无关紧要的辩论,资政院同意对宣战案进行最后表决,也就是意味着通过了二读。没有怎么最后总结言,程序直接进入到三读表决。淮西系在资政院原本就占据近半票数,再加上赞同宣战的太平备,不用一读、二读直接三读都可以通过,只是程序如此,必须这么走一遭,否则会被反对的资政大夫斥之为无效,而皇帝陛下也不会批准的。
二百六十七位资政大夫举手同意,看来除了淮西系、太平系,江西系和北方系也有部分资政大夫投票同意了;五十一位资政大夫举手反对,他们多是江西系和北方系,反对的原因他们刚才也说了,去年夏天长江流域生了一次大水灾。两湖、江西受灾最严重;秋天山东、河北又生了一次蝗灾,损失不他们希望内阁推迟对南掌作战,以免浩大的军费开支影响到今年对这些地区的灾后重建投入。虽然李善长代表内阁已经说明,今年内阁年度度支已经预留出足够的钱帮助这几省恢复生产和预防洪虫灾害。但是看来这些资政大夫对李善长的解释并不接受。毕竟两湖、江西是江西派的根基,河北、山东是北方派的根基,在这些资政大夫心中冉有重要的个置。
不过赞同的过与会的一半人数,提案被通过,冯国用当即宣布资政院审议内阁对南掌宣战案通过,然后在提案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也请一直端坐无语的刘基签字,而丁德兴、杨思义、陶安、缪大亨等荣禄资政大夫也在上面签字。荣禄资政大夫倒不用全部签字,只要满了五人即可,代表着他们认证了这份提案是合法通过的。接着冯国用又随机找了五位投了赞同票的资政大夫签字,然后呈递给也一直默言无语的刘浩然跟前。
刘浩然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再从身边的国务秘书杨益言接过“大明皇帝行堕”的印奎盖上,于是对南掌宣战提案算是正式生效了。至于接过提奉的李善长怎么去打,派谁去打,调多少兵去打,就不在资政大夫们考虑的范围之内。只要你战事不利。旷日持久,届时资政院弹劾你内阁就走了。至于花多少钱,由于专门管钱的奉议院还没有成立,资政院也无权去问。因此空出的窟窿你内阁自己去填,只是你误了其它政事,资政院就照弹不误。狐一洲。然后大声言道!“根据程序,开始可有资政犬夫公门。
这时,丁德兴站起身来开口说话了。根据《明历十三年资政行职律》的规定,资政院议政有分门别类的制度,不再是连一般的度支税收原理都不懂的老夫子,扛着所谓大义的旗号就敢跟你争辩大明对关税律法的修订,那简直就是鸡跟鸭讲,扯皮胜过议事。现在资政院一般分为军事科、度支赋税科、运转科、户政科、工商科、农牧科等十余科,你觉得自己在某一方面擅长就申请加入某一科,且只能加入一科,要想转科,必须满一年之后。当然。这种加入某一科是自愿的,你可以不加入,而且如果你不怕丢人也可以加入你不擅长的某一科,因为在分科讨论时,你要是说的话太幼稚太不专业了会被人耻笑的,到了这个地位的人,哪个不是面子重要。
而每一科都有带头的召集人,升任枢密院知院,但是只有虚位已主,实权的丁德兴自然是军事件的召集人,而军事科就是专门负责宣战、军事相关立法等方面预读和前期讨论的。
丁德兴毕竟是带过兵打过大仗的名将,问出的问题非常专业,而坐在那里回答问题的内阁成员,都指挥使徐达也是应答如流,从两年前都指挥司就会同6军指挥司一起制定推演对南掌作战的计自然准备充分。
刘浩然被丁德兴和徐达的对话惊醒了,他定神看了一眼,也不放在心上。这次对南掌作战计划,丁德兴还参与过制定和推演,虽然现在他站在另外一个角度来诺问作战计划,就有点“作秀”给那些不懂军事的资政大夫看的嫌疑。再说了,在这种场合,丁德兴也不可能问得非常详细,使得作战计划细节被泄露出来,就算其他“不懂事”的资政大夫提出这些“不专业”的问题。徐达也会以军事机密为由拒绝掉。
刘浩然挪了挪坐得有点麻木的,不一会又转回到自己的思绪上来。他不担心南掌战事和该宣战提案是否能在资政院通过,他一直在想着内阁上午时提交请立太子的奏章。
旧太子请辞,被封为安王,那么大明储君之个就虚在那里了,自然会吸引众人去关注。但是大家在没有模清皇帝陛下底细之前都不敢轻言。江南学派就是被皇帝陛下用太子给结结实实坑了一把,谁敢保证这位“胆大包天”与前朝历代帝王截然不同的皇帝陛下不会还在太子这件事上设坑?教啊教!
但是深知刘浩然性格的李善长和冯国用却知道皇帝陛下不会再设坑了,他都已经四十多岁了,虽然还当春秋,但是也需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来培养储君,使得自己的国策能够被顺利和无误地延续下去,再玩火,后果很严重。
于是,李善长就主持召开了内阁会议,通过了呈请皇帝陛下立太子储君的奏章。按照淮西系的想法,皇贵妃秦罗的两位皇子被册立为太子的可能性极胡蜜儿、贾绣儿的皇子不用考虑,皇后的第二位皇子虽然机会很大。但是六一一事件没过去多久,安王还因此丢掉了太子之位,受此牵连,皇子刘焕翼应该不会被考虑。
那么剩下机会最大的则是有淮西背景的皇子刘焕两,虽然他的母亲耿氏因为后宫谣言事件被贬为贵人,但是大家心里有数,耿氏是后宫谣言事件幕后主使者江南学派陷害的受害者。这样算来,刘焕稍是“根正苗红众望所归”了。而且李善长和冯国用还推测,皇帝陛下必定是希望下一代皇帝继续推行他的国策,而且可以预见在这种推行过程依然会遇到不小的阻力。那么就需要给太子找一伙有力的助援。淮西系实力不俗,可以考虑。几经衡量,李善长、冯国用觉得虽然有谁西系占据拥戴之功可能尾大不掉的弊端,但是总得来说刘焕琰当太子还是利大于弊。
刘浩然接到这份奏章,没思量多久便怠识到淮西系此番举动与陈耀的那部棋有关联。尽管李善长、冯国用参与了针对江南学派的部分过程,但是刘浩然考虑到他们身后的那个庞大的淮西集团,怕他们趁机在其中煽风点火,把事态扩大到不可控制,所以很多隐秘没有让两位心月复重臣知道。
而李善长、冯国用从种种迹象看,知道皇帝陛下在设计坑江南学派,但是不知道皇帝陛下会将江南学派坑到什么程度,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启动了不知为何目的而埋下的陈耀这步棋,通过各种手段将陈耀与江南学派的翘胡从宪牵到一块,再通过各种手段促使他们干出谋逆弑主的大案来。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后宫谣言事件虽然是江南学派搅出来的,但是淮西系应该在其中有手尾,要不然耿氏也不会在事后被众人认为其实是受害人,得到了很重要的同情分。淮西系又卡在六一一事件平息,但是影响还未尽除的时刻请立太子,说不定还指望自己在对耿氏抱有愧疚的基础上给刘焕椅加照顾和同情分。
虽然陈耀事可能会使得淮西系受到牵连,但是淮西系不怕,陈耀身负私仇,刺杀皇帝陛下完全是个人行为,淮西集团顶多承担个失察责任,届时交出一批人去顶罪和让皇帝陛下杯酒释兵权,但是相比能够将宿敌江南学派置于死地,把亲近理学的太子拉下马来,这个代价值得。
想通这些,刘浩然不由苦笑,李善长、冯国用不愧是相处多年的心月复老臣子,而且都是算无遗策的高人。知道自己绝对是谋定而行,没有十足把握不会去冒险,当年从定远营“扯旗立柜”后每次战事自己就已经表现出这种风格,两人早就深有体会。而且刘浩然知道,李善长、冯国用也只敢在自己这位皇帝面前使用这种阴谋诡计,要是换做历史上的洪武帝,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有点风头就被朱重八给砍了。看来他们对自己强调以法治国、讲求证据的思路和对亲近之人重感情的性格已经揣摩得很透了。
刘浩然忍不住恶意地在想,李善长、冯国用等人说不定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被刺杀,万一自己身亡驾崩,控制着陈耀这步棋的淮西派会立即将陈耀掀出来,拿出证据向天下表明江南学派是幕后主使者,届时凭借着淮西系强大的资源,联合同仇敌忾的太平派、学院派,拉太子下马,扫荡江南学派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说不定连不对付的江西学派、北方学派也一块收拾了,这些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谁西豪杰可不会像自己这样讲证据和法治。届时再拥戴淮西背景的刘焕椅继位,这活就齐全了。
不过这一切刘浩然只是猜想。没有证据他还真拿谁西派没办法,真要学历史上的朱重八,江南学派那些理学名士们的尸骨都已经化成泥土了。而且刘浩然知道,现在自己和谁西系还有共同利益,虽然不会像建国打天下那样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