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甫一看到中意,顿时有些紧张,挽着封沛林快速进入电梯。
在中意和御策身后,冷阳不知何时到了停车场,拍了下御策肩膀,又冲中意笑笑,只那笑容却让中意觉出几分疏冷。
中意赶在电梯闭合前摁了按钮,在兰若凶狠的眼神中从容进入电梯,紧跟着,御策和冷阳也依次进来。
五个人挤在一辆电梯里面。
中意和御策站在最前面,冷阳一个人靠在电梯左边,封沛林和兰若靠在右边。
电梯刚刚开始上升,封大少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趁着兰若没看到,轻轻捏了下中意屁屁那里,中意今天才知道,封大少这咸猪手一旦出击竟是快如闪电之势,偏偏不但快,而且还带着火热的撩拨之势。
封大少模完了还一脸冷色,似乎对中意今天这身装扮很不满。
中意今天穿的宝蓝色连衣裙,胸口的地方有些暴露,弯腰的话会透出一抹隐隐的沟痕,后背露出一片雪白肌肤,惹人遐想无数。裙子的长度还好,刚刚遮过膝盖。可那修长笔直的小腿却惹得封大爷瞳仁发红,恨不得找一条床单给她包起来。
他的中意,只他一个人看就够了!一寸多余的皮肤都不想被别的男人看到!
其实中意今天也没想穿的这么暴露上班的,谁叫蔺乐平昨天把她的衬衣弄脏了,她行李箱里面就三四件换洗的衣服,她总不能穿着冬天的外套出门吧。只能将就着这么穿了。谁叫她身材好!一件样式普通的陈旧款式,到了她身上,愣是穿出了现下流行的复古优雅风,而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兰若怎么看怎么别扭!
中意本来站的好好地,冷不丁屁屁上一麻,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封沛林的咸猪手,封沛林是吃定了她不会在兰若面前揭穿他的。所以才敢这么放肆。
想到这里,中意坏心眼的主动跨上了御策的胳膊。她也不是吃素的好不好!
柔软温暖的小手松松的搭在御策臂弯,御策震惊后不觉眯起眼睛,强力抑制住心底受宠若惊的感觉,旋即自然地握住中意小手,俯身柔柔的看着她。
轰的一下,封沛林瞳仁深处妒火高燃。
一旁,冷阳安静的看戏,越来越觉得中意的不同寻常。
兰若紧盯封沛林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刚才那一刻,封沛林的情绪明显有些怪异,她暗中念出意念咒,封沛林瞳仁一暗,心脏最深处正因为意念咒承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撕扯剧痛。
兰若每天都会用意念咒试探他是不是真的被她控制。
如果他真的被她控制了,意念咒不会让他产生剧痛的折磨,而如果他是装的,就会承受万箭穿心的剧痛。虽然白豹已经帮他配置了缓解疼痛的药丸,但剧痛不会彻底消失。
如果他跟兰若距离越近,疼痛也会愈加严重。
兰若为了真实的试探他,每次都会最近距离的念着意念咒,为的就是怕他伪装。
心尖上被刀子狠狠扎过的剧痛让封沛林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但他既然决定要这么做,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下去。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兰若扭头看了眼封沛林,他正安静的站在自己身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容冷冽,神情淡然。跟之前的他并没有太大区别。兰若暗暗松了口气,随封沛林一同走出电梯。
只是,兰若并没有看到,封沛林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背是怎样的青筋暴起。他用强大的自制力伪装剧痛!只为帮中意争取时间,也帮他们未来的幸福争取!
御策带中意和冷阳去了展厅,封沛林和兰若也跟在后面,刚刚进入展厅,就看到江南正点头哈腰的不知道跟身前的人说着什么。背对着中意站立的中年男子身材瘦高,一身朴素唐装,整个人透着一股干练沧桑的气质。
封沛林率先过去打招呼。“san。这是兰若,你们应该见过。”封沛林说着将兰若引荐给san。
san就是古协会在s市分部的执行董事,权利和地位仅次于古协会最高首脑的两位话事人。
御策也带着中意和冷阳走到san面前,san淡淡的跟冷阳打过招呼,倒是对中意兴趣浓厚。
san有一双锐利有神的眸子,鹰钩鼻,薄唇,五官立体疏朗,头发短短的紧贴头皮,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英俊美男,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如今快五十岁的他,眼角的皱纹为他增添了岁月沧桑的气息。
“总裁您好,初次见面。”中意礼貌的打过招呼,san笑了笑说道,
“中意小姐有个弟弟是不是?叫……金猊?”
san一开口竟然提到金猊,这让中意颇为诧异。
她从容说道,“是的。是我母亲前阵子……突然带回来的……”中意故意说得吞吞吐吐,蔺中意母亲蔺庆雪那些事早已是整个s市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焦点,即使她说的模糊,听客也会发挥想象力大肆加工一番的。
san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看向门口,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股幽然香水味道,聘婷身影缓缓步入,一身紫色华服的金紫燕娇羞的搀着金猊走了进来。
金猊竟是煞有其事的穿了一身燕尾服,将他妖孽邪肆的气质遮盖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增添了一分高贵和神秘感。
金紫燕挽着金猊走到san身边,亲昵开口,“叔叔,我们没迟到吧?”金紫燕一开口,便是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纯涩。一看就是那种被保护的很好教的完美得体的千金小姐。
金猊瞳仁划过中意,微微停顿一下,当看到封沛林、御策还有冷阳都在场,金猊眼底迅速闪过一抹看好戏的得意。
“总裁您好,我是金猊。”金猊收回眼底神采,淡淡笑着看向san。
san的中文名字金山。正是被金猊掐死的金峰的弟弟,也是金紫燕的亲叔叔。
封沛林视线看向金猊,眼底疑惑更加浓重。
他曾找人查过金猊的身份,却是一无所获。外面的人都当金猊是蔺庆雪扔在中意身边的弟弟,可封沛林查过,蔺庆雪最近一段时间应该都在国外,不曾回来。这个金猊的出现就跟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资料。
一想到那天看到金猊搂着中意的场景,封沛林心底嫉妒的火焰就燃的凶猛。不管金猊身份是什么,中意都是利用他让自己误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敢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这不是存心要他内伤吗?
封沛林忍了好几忍才压下心头怒火。
御策看向金猊的神情也带着复杂的探寻。金猊的声音应该就是那天他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可那天的金猊可是亲热的喊着中意什么的,那感觉怎么听都不像是弟弟在喊姐姐。
御策直觉觉得,有奸情!
眼看人都到齐了,san拉过金紫燕给众人介绍。
“今天是我们三楼私下聚会的日子。江博因为有事在外地,所以就我们几个人聚一聚,这是我的侄女金紫燕,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学习。这是她朋友金猊,也是中意小姐的弟弟。”
san谈吐沉稳历练,一一为金紫燕介绍众人。
到了中意跟前,金紫燕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那感觉放佛她跟中意已经是一家人了一般。中意瞪了金猊一眼,还说晚上回家找他,他这不自己跑出来泡妞了。
其实金猊也是刚刚才被金紫燕拉出来的,他本来在家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等中意回来,说什么也不跟金紫燕出去,可当金紫燕提到中意跟御策已经从公司出发了,金猊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一桌子饭菜就来气,打发走金紫燕让她在楼下等他,他气的掀了桌子。
自从认识中意,金猊的脾气暴躁了很多。
……
一众人坐在小展厅内品着红酒,鉴赏san新找来的古董。正在这时,御策看似无意的绊了准备走到金猊身边的金紫燕一下,金紫燕一个趔趄朝墙角的花瓶倒去,金猊明明能拉住她,却只是抬手做了个样子,指尖故意错过了半寸,根本不想碰金紫燕一下。
可怜金紫燕身子狠狠地撞向墙角的古董花瓶。
下一刻,砰的一声闷响!花瓶应声摔碎!
花瓶摔碎后,脸色最难看的不是san,也不是受伤的金紫燕和绊人的御策,而是距离花瓶最远的江南!
金猊见金紫燕趴在地上,这才装作关切的把她扶起来,御策刚才绊金紫燕那一下是在暗处,除了中意和金猊,其他人都没看到。眼见金紫燕刚刚站稳,却又一脸好奇的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瓷器碎片,江南脸色大变……
“叔叔,这里怎么写着张。赝?”
金紫燕将手中的瓷器碎片在san面前晃了晃,顿时,江南再也装不下去了,吓得一坐在了地上。
御策和中意相视一眼,冷冷一笑。
san疑惑的接过金紫燕手中的碎片,猛的扭头瞪着江南。
“江南!你干的好事!”
刷的一下,san将手中瓷器碎片狠狠地扔在江南脸上,锋利的边缘将江南面颊割出一道血口子,他却吓的瘫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
御策这才慢腾腾的站起来,捡起碎片细细研究。
“张。赝?这不是市里做高仿古董花瓶最有名的老张吗?他每次做出自认为完美的高仿古董花瓶,都会在古董内部最底层写上这两个字!怎么这花瓶是赝品?古的规矩是赝品绝对不能摆在展厅的?这怎么回事?”
御策眯起眼睛,一脸同情的看着江南。
这间小展厅自从萧臻离开后,就是江南负责看守。江南几天前刚刚将别处的古董跟这里的调换了下位置,因此,能在这屋子里面动手脚的人只有江南。
封沛林见此多少猜出点门道,瞳仁快速扫过中意,旋即冷冷开口,“刚才如果不是金小姐不小心撞到了花瓶,古里面的人还不知道要被蒙蔽多久!前阵子萧臻的事情恐怕也是这么诬陷出来的。我封沛林这次倒要看清楚了,到底是谁贼喊捉贼!”
封沛林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萧臻是被冤枉的,而江南这一次无论如何也逃不月兑干系。
中意瞥了眼一脸无辜的金紫燕,又看看御策,顿时了然。
御策不方便亲自动手收拾江南,于是就想到利用金紫燕一石二鸟。金紫燕是san的侄女,如果是她撞倒了花瓶,一旦san处罚江南,那最终挑起的也是san和江博那个副会长之间的明争暗斗,不会影响御策,或者自己分毫。
御策巧妙地将枪递到了san手里,至于最后枪口是对准了谁,就看san和江博谁棋胜一筹。
冷阳和御策互相看了一眼,眼底具是对江南冷冷的嘲讽。两个人就差碰杯说一声合作愉快了!
中意垂下眸子从容的品着红酒,仿佛眼前这一切与她无关。
江南见情况危急,吓的不停的跟san说好话,“总裁……这……这一看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代会长啊……我……”
san却是不紧不慢的开口,“你是不是被冤枉的,看一下视频就知道。”
san的话让江南一时语塞,他当初收了那官二代的好处,早就把监控做了手脚,从监控上看不出任何他将真品调包的事情,本来过了今晚他就可以换回来,谁知现在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时萧臻也是吃在监控的亏上,江南这次算是报应。
“总裁……这,总裁,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换过古董,我在古这么多年,都是脚踏实地勤勤恳恳,总裁,我……”
不等江南说完,御策懒懒的插话,“总裁,我看也不好就一块碎片就定了江代会长的罪,不如找一个中立的人来调查清楚这个案子,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御策说完,中意勾唇看向金紫燕。
惊魂未定的金紫燕还窝在金猊怀中发呆,到底是温室中的花朵,没经历任何风浪,现在一副柔弱无助的单纯模样。
江南没想到御策会为他说话,当即感激的看着御策,殊不知,御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死得更加难看而已。
san疑惑的看着御策,“你说的中立人是谁?”
御策毫不犹豫的指着金紫燕,笑容阳光耀眼,“当然是刚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金小姐了!如果不是她碰倒了花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我相信,金小姐为人善良正直,也不希望有任何因为她而起的冤案。如果江代会长是被冤枉的,金小姐一定会想办法给代会长一个清白!不如,就交给金小姐调查这件案子。”
御策说的言之有理,一时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御策早早的查到花瓶是在老张那里仿造的,但是这件事情他不方便揭穿,如果是他直接揭穿,那挑起的就是御家和兰家,还有现在的封沛林之间的冲突,再加上一个江家,御家可以说是被三面夹击。御策不会做出那种让御家陷入困境的事情。御家是叔叔大半辈子的心血,他要做的是帮叔叔打理好御家,让御家重回巅峰!
所以当御策听说san有意带金紫燕来古,就趁机提议让san带金紫燕见见众人,毕竟,在整个古里面,最适合金紫燕这种单纯的花瓶学习的地方也只有三楼了。san肯定不能把金紫燕扔在赌场或者人口买卖那边,更不可能让她一上来就碰军火和毒品。三楼的古董鉴定算是最适合金紫燕起步的地方了。
如此一来,挑起的也是金家和江家的冲突。他御策坐享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中意挑眉笑了笑,御策真好意思说金紫燕是始作俑者,刚才明明是他绊了金紫燕一下,始作俑者是他好不好!
金紫燕吃惊的看着御策,什么?让她查案?她……她什么都不会!
而封沛林竟也难得的赞同御策。
“san,你不是想锻炼下金小姐的能力吗?现在就是个机会,让她来查这件事情,查清楚了,也算证明了她的能力,一举两得,不是吗?”听到封沛林也这么说,san多少有些吃惊。封沛林这个vip一向都是名义上的贵宾,从来不参与三楼的任何决策和意见。
金紫燕则是咬着唇,怯怯的看向san,“叔叔,的确是我不小心摔倒才碰坏了花瓶,不如……就让我试试吧。”
金紫燕壮起胆子开,她知道自己迟早都要成为古的骨干,她被金氏家族的人保护了十八年,与其再等上两三年,不如她现在就学着面对挑战。
金家在古组织也有股份,金家到了她这一代就剩下她一个人,金家其他男人要不早早去世,要不如叔叔和父亲那样一过三十岁就不能生育。她肩上的重担可想而知。而且,她也想证明给金猊看,她不是温室中的花朵,她会配得上他的。
御策和中意等的就是金紫燕这句话。
san迟疑了一下,旋即疼爱的拍拍金紫燕肩膀,轻声道,“好。既然你有心,那就试试看。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一次叔叔绝对不会帮你,叔叔给你七天时间找出调包案的来龙去脉,如果七天后你找出的证据无法服众,叔叔也会处罚你的。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面对san的严肃态度,金紫燕心底直打鼓,但话已经说出口了,金紫燕没有退路,只能用力点头。
江南这边明显松了口气,他根本没把金紫燕放在眼里,只要他用点小手段,金紫燕肯定会跟着他设计的路线走。但江南能想到的,御策早就想到了。
江南被彻底清理出古组织,就目前而言,只是时间问题。
江南被暂时关在古组织神秘阴森的地下牢房,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江南还不能离开这里。而萧臻当时因为放弃替自己辩护,所以可以马上离开这里。
眼看江南被带下去,san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他叹口气,带着金紫燕和金猊跟众人告辞后,先行离开了。金猊离开前,看向中意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情愫,虽是一闪而过,可他眼底的异样还是被中意捕捉到。
展厅内的情形一时有些诡异。
中意和御策坐在一边沙发上,冷阳单独坐在对面的一个单人沙发,正跟蔺乐平讲电话,蔺乐平那边不知道在磨叽什么,冷阳说了很久都没挂电话,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微微皱起的眉头已经充分表明他有些不耐了。
封沛林和兰若坐在中意对面,兰若头上的礼帽在屋里也不肯摘下来,越看越觉得别扭,过了一会,兰若站起身,一脸温柔的看向封沛林,“沛林,我去下洗手间,等我回来我们就回封墅。”
封沛林轻轻点头,自始至终他话都很少,表情也少的可怜。尽管他周身霸道萧寒的王者气势扔在,但现在哪怕是冷阳也能感觉出来,封沛林似乎是在隐忍什么。
等兰若转过弯去了洗手间,封沛林掏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摁着。
一分钟后,中意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她手机打在震动上,御策并不知道什么。中意将手机放在另一侧御策看不见的地方。
短信是封沛林发过来的,只有一句话,
“中意,兰若捻了意念咒,我挺不住了,帮我……”
中意看着屏幕上的汉字,瞳仁狠狠地闪烁一下,抬头看向对面面色铁青的封沛林。
见封沛林起身往外走,中意看着他僵硬的背影,隐隐担忧。
转而看向身旁的御策,轻声道,“御策,帮我个忙。”
御策扭头奇怪的打量中意,她眼底隐着莫名的担忧,让他看了也跟着紧张起来。
御策握着中意的手,蓦然发觉她的指尖凉凉的,旋即关切的问道,“是不是这里冷气太低了,要不要加件衣服?”
面对御策的关系,中意急忙摆摆手,附在御策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对面冷阳见此,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下一刻,眼前忽然闪过模糊迷乱的画面,一幕幕支离破碎的景象明明就在脑海中闪过,可等他思绪回到现实中,竟然全都忘记了。
所以,这三年时间,冷阳是活在一种没有任何安全感的生活里。他曾经私下调查过自己以前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是两年半前才回到冷家的,是冷家遗落在孤儿院的孩子。因为冷家即将展开的遗产大战,他这个被扔掉的私生子才能冠以嫡孙的名义重回冷家卷入冷家血腥残忍的遗产大战。
他查到自己当时被带走的时候,是在一家夜总会。当时他是那家夜总会的服务员,他正跟孤儿院的几个朋友聊天,冷家的人突然赶到,连同他和几个朋友一同带走。半年前,他找到自己在孤儿院的朋友,但可惜,他一点关于他们的记忆都没有。只知道,当时冷家为了掩人耳目,将这几个人都丢在了深山里面,本来是要杀人灭口的,可谁知却被山里一看山的神秘老头救了。
他从他们口中得知,他在孤儿院还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女友,叫……乔中意。
所以当他第一次从蔺乐平口中听到蔺中意的名字时,他本能的愣了一下,但他的朋友说,听孤儿院的院长说,中意在他失踪三个月后,已经出车祸死了。当时他那几个朋友哭得很伤心,他从他们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得知,曾经,他跟中意之间那浓的化不开的深深情爱。
现在,那几个朋友已经被他很好的保护起来。冷家任何人都不知道他调查自己过去的这件事情。
他的过去都在他们身上。如果没有这几个朋友,他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他喜欢听他们讲以前的事情,特别是乔中意的故事。虽然他没有任何记忆,但每每听他们说起中意的事情,他都会听的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那个因为他的失踪,恍惚间出了车祸的女孩,他多么想……见她一面……
“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帮你……”
御策突然响起的低吼声打断了冷阳的回忆。他猛地回过神来,却见对面御策已经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瞪着中意。
中意垂下眸子淡淡开口,“我没有强迫你帮我,你不用这么激动。”中意的语气淡淡的,可面上也能看出来,她神情不悦。
一贯是阳光帅气的御策,这会眼底却隐隐透出阴冷的光芒。冷阳不解,刚才蔺中意跟御策说了什么,能让御策这么激动。
“好!我帮你!十五分钟够不够?太长的话我也没有把握!”御策丢下一句话后,转身竟然走出了房间。
只留下冷阳和中意。
中意也跟着起身朝门口走去。
冷阳疑惑的看着闹别扭的二人,只觉得御策背影透着激动和压抑相结合的矛盾,而中意却是心事重重的感觉。
……
中意按照封沛林短信提示到了三楼拐角阳台,这个阳台是全封闭的,玻璃也是单面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却能清晰的看到外面走廊发生的一切。
中意刚刚靠近玻璃门,开启一条缝隙的玻璃门内忽然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拽了进去。
下一刻,玻璃门无声关闭,狭窄逼仄的空间内,中意被封沛林大力拥入怀中,紧紧地禁锢在他胸前,一动也不能动。
“中意……我快撑不住了……”封沛林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痛苦的呜咽,如果不是真的心力交瘁,他断不会让中意陪他一起承受这般蚀骨焚心的感觉。他是如此要强,这会却真的有些心力交瘁了!
他现在急于要抱着她,感受她的温度和气息,才能让自己撑下去。
他的掌大力揉着她娇女敕的肩膀,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中意被他抱得喘不动气,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抵在他胸前,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一点。
“到底怎么回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中意抬手触模他铁青的面颊,却被他滚烫的手掌紧紧地握住。
他瞳仁中闪烁坚毅深邃的光芒,如刀刻一般的五官,立体俊朗,透着咄咄逼人的王者霸气。只是这一刻,在他眼底,却难掩一抹痛苦的压抑。
封沛林身子几乎是压在中意身上,他沉沉开口,“兰若动不动就用意念咒试探我,每次我都会承受一次剧痛折磨……中意……这里……很痛……”
封沛林拉着中意的手摁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这里有来自意念咒的痛,还有她不爱他的痛。
中意掌心微微颤抖一下,旋即轻声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瞳仁清亮,闪着一丝担忧。
封沛林自嘲一笑,他应该是看错了吧。在中意心目中,最重要的一直都是冷阳,她怎么会担忧他?他都被意念咒折磨的产生幻觉了吗?
“办法倒是有,就是我要躲她躲得远远地。但是那样一来,她势必会加害于你。我没事的……还能撑一个月,我已经在暗中部署,相信很快就能破解兰若的意念咒……中意,这段时间你要小心……因为我不在你身边……”
封沛林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在不在她身边,对她来说有什么区别?
她找到冷阳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身份神秘低调的冷冽会是昔日冷阳。怪不得他用尽一切办法都查不到冷阳失踪的资料呢。作为买卖情报最为庞大的网络支撑家族冷家,若他们想隐瞒一个人的身份和过去,那简直易如反掌。除非是冷家内部人想要查找。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中意才发觉封沛林这几天瘦了一圈,眼睑下也有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添了一分成熟,少了一分凌厉。
“一个月……你能撑住?”她摁在他胸口的手心微微发抖,封沛林神情一僵,该死的!他怎么又出现幻觉了,感觉中意是在关心他!
不管了!
他今天就自欺欺人一会!
想着,封沛林俯身贴近中意面颊,故意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看她。
“那你是希望我挺过去还是挺不过去?我如果挺不过去,岂不是如了你的愿,你就能跟冷阳在一起了……”
封沛林声音冷冷的,中意瞪了他一眼,“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刚才发短信不是说你快死了吗?我看你这会生龙活虎的!”
“我是不是生龙活虎你感觉不出来?我现在全身的重量都在你身上,如果你不来,我就只能靠在冰冷的墙边了!”封沛林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俯身就去吻中意的唇。
阳台空间本就不大,中意被封沛林轻而易举的推在墙壁上,他的唇温暖霸道,舌尖卷起狂傲的气息,一寸寸掠夺她口内甘怡,放肆的卷起她舌尖与他起舞纠缠。
中意唔唔抗议,可封沛林除了舌头强硬一点之外,全身上下都跟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将所有重量都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