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莫璃醒来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不过她很悲哀的发现,体内的灵力还未恢复,强行动用神识,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荷。不过凭着这一点,她料定自己应该没有昏多久。
她在哪里?她猜不出来。身下很柔软,应是躺在床上。
没有受伤的感觉,四肢也没有戴上手铐或脚铐,说明自己的生命暂时不会受到威胁,毕竟她虽然是处于黑屋子里,但却不是囚犯的待遇。
回想事情的经过,不对劲的就是那个赌斗了。首先,这个赌斗来得奇怪,毕竟她与四德无怨无仇,一赌就是自由,这有点说不过去,可对方执意赌斗,那就是笃定了会赢。而自己一直认为不会输,是因为自己一直有所保留。可饶是这样,自己还是输了,这说明对方藏得很深。要论实力,自己已经快接近后天大成,进入先天也只是一步之遥,可自己还是败了,这说明对方的实力是先天武者,不会是初期,应该是中后期的。
十层以下竟然隐藏着一个中后期的先天武者,说出去没人会信,可它确实就发生了。这样一想,对方可能等的就是自己。可为为什么呢?这完全没理由呀?
难道是自己杀死了那个闯进自己小楼的那个人被发现了?
莫璃有些忐忑,会吗?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先礼后兵?然后再杀人灭口?虽然她不介意把石头交给别人,可她并不想为了一块石头而死掉。
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因为她还什么都没明白。莫璃发出申吟地声音,她知道有人呆在门外。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同时也把光线带进了屋子。进来的是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小姐醒了?”
声音很脆,很年轻,借着不太亮的光线,莫璃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梳着两个辫子,态度恭谨地站在床前。
“你是谁?”莫璃撑起身子,朝着她问。
“奴婢春分,是被十管事派来照顾小姐的。”春分双手交叉叠于胸下,依然恭敬地回答。
莫璃扬了扬眉,还派人来照顾她,看来真的是先礼后兵了。她接着问:“十管事是什么人?”
春分声音平缓地回答:“十管事就是十管事,前面有九个管事,他排在十。”
答等于没答,对方肯定是不会说出莫璃想知道的事情的。莫璃闭上眼,不想再问了,跟这个叫春分的丫头绕圈子,自己未必绕得过她。不费那个力了,既然来了,自然有人理会她。反正那东西还在她手中。
想是这样想,过了一会儿,莫璃又睁开眼问:“我躺了多久了?”
“大约三个时辰了。”
也就是说她昏迷没超过一天?
撑起身子,在春分的伺侯下,穿衣穿鞋。虽然她不习惯被人服侍,不过她却不会流露出来,这样至少也会让人觉得她不是个没后台的,以免人这轻易的灭口。
边穿衣服她边问:“怎么这屋子这么黑?”
“怕外边风大,所以将所有的窗户都关了。”
风大?最近几天都没起风呀,哪来的大风?正想着,猛然感觉脚下一震,身子微微朝前倾了一下。
“大概是遇到大风了吧,青焰鹰虽然飞行很稳,不过遇到大风时,还是会摇晃两下的。”春分解释了一下。
莫璃恍然,原来是在飞行途中,也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与春分同样打扮的女子端着膳食进来。她叫小满,也是十管家派她来照顾莫璃的。
膳食的味道很不错,所用材料皆上乘,蕴含的灵气较多,莫璃感觉食下去后,浑身暖洋洋的不说,体力也无全的恢复过来。
吃完饭,莫璃对春分道:“春分,可以为我带个信吗?我想求见一下这个十管事。”
“谨遵小姐吩咐。”春分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莫璃转过身问小满:“小满,你们的名字都是照着节气取的吗?”。
“是的,小姐。”小满静静地回答。
“节气只有二十四个,那超过了这个数,又该取什么?”莫璃好奇地问。
“还有季节、月份,花草树木等。”
莫璃淡淡一笑,如果真有这么多的人的话,这个势力不简单,难道是威武堂?
正想着,春分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朝她行了一礼,莫璃注意到他行的不是平等礼,而是下人见主人的礼,莫璃更觉得奇怪了。
“莫小姐,听春分说,您想见我?”
“您就是十管事吧?我想知道我的二名同伴现如何了?”
“莫小姐说的是景家小姐和洛家小姐吧,两位小姐早已经回西山学校了。”
“请问十管事,究竟要带我去何处?”
“莫小姐恕罪,小的也不清楚,这一切得看少爷的行程安排怎样。”
“你们少爷?他是谁?”莫璃惊讶极了,怎么又出来个少爷了?“能否请十管事通禀一声,我想见见你们家少爷。”
十管事还没回答,门外一个慵懒的声音就响起,“璃儿,你想见我只需要唤一声就行了,其实我就在隔壁。”
莫璃愣愣地看着一脸笑意走进来的宗如海,脑子没反应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
“璃儿,本来我还想着两年后再来接你,谁知道你一点都不肯等,亲自找来,让我十分感动,所以我决定将你带在身边,再也舍不得把你丢下。”宗如海挂着招牌式的邪魅笑容,走进来并坐在了旁边。
莫璃这才反映过来,他叫她璃儿?莫璃打了个寒颤,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你的意思是说威武堂是……”莫璃张大着嘴,完全不敢置信。
“没错,看来你还没那么笨嘛。”宗如海轻轻一笑,斜靠在床架上。手一挥,十管事及春分和小满立刻躬身退下。
莫璃眉头一皱,起身走到一旁,神情戒备的看着他。
宗如海看到莫璃紧张的样子,再次笑了笑。手指对着莫璃勾了勾,示意她走过来。莫璃没理会,走到屋子里唯一一张凳子上坐下。
起身,宗如海站起来,走到莫璃面前。莫璃赶紧站起来,往后退。房间很小,退两步就已经抵到墙壁了。
宗如海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滑过莫璃脸庞,然后停在了耳边,食指中指夹着莫璃的耳垂,指月复轻轻的摩擦了一下戴在耳垂上的花朵耳环。
莫璃大怒,正要发作,突然听到耳边宗如海轻声地道:“我就知道这耳环你戴起来好看。”
莫璃一愣,耳环?突然她有点明白了,“你与阴海是旧识?”
宗如海没回答,只是瞧着她笑,笑得有点冷,有点危险。
莫璃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这种大世家子弟之间怎么可能不认识?就像当初她在天星宗也同样认识另外几大宗门的天才弟子一样,不论她们是否愿意,作为各大宗派都会按排点时间让她们互相认识,以达到竞争、督促的目的。当初她在师父的带领下,参加了好些聚会,有那些元婴修士的材料交换会,也有专为这些天才弟子开设的论法会和讲法会等。向来不喜欢这些事情的修仙者尚且还会做这种事,这些比修仙者更注重人情往来的炼体者岂不是会做得更多?
莫璃有些失落,她还以为阴海对她不同。她差点动了心,她甚至想过,如果阴海对她是真心的,在她报完仇后,如果还活着就来找他。原来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阴海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年少时的感情总是充满着误会,而往往一个小小的误会就会导致一段刚开始萌芽,还处于朦胧阶段的感情夭折。
“你想怎么样?”莫璃冷着脸问,此时不是她愤怒或追究责任的时候,她只有知道对方地打算后,才能知道自己需要如何应付。
“不怎么样,就想让你陪着我。”宗如海痞气地说。
“我不相信堂堂宗少会没人陪?好了,宗少,别开玩笑了,我并不聪明,如果你想拐弯抹角的说话,我听不懂的,直接说目的吧。”莫璃又是发出一阵冷笑,她不相信,这世上美女太多,再美的花骨朵也比不上一朵盛开的花朵。不论是她的身材不是长相,都显得稚气未月兑。
宗如海扬了扬眉,“你以为我有别的目的?怎么,不相信我是看上你了?”
莫璃斜着脑袋看着他,一副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样子。
“真悲哀,为什么我说真话的时候,别人总是不信?我说假话时,偏偏相信呢?”宗如海摇着头自嘲地道。
莫璃依然不相信,不过是不是真话对莫璃来说都是一样,她根本对这个宗如海没什么感觉。
“那天与我赌斗的人是你安排的?”莫璃坐在宗如海对面,既来之则先安之,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总会是露出蛛丝马脚的。
“没错,觉得不舒服了?”宗如海以为她小孩脾气上来,在乎输赢。
“他是先天武者吧?年纪多大了?”
“问这个干什么?”宗如海脸色有些难看,当着自己的面追问另一男子的情况,宗如海有种受挫的感觉。可以说长这么大以来,他还从未受到过这种待遇。
“不干什么,就是好奇。”莫璃淡淡地说。
宗如海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恼怒地道:“璃儿,记住,在我面前不要再提及别的男子,否则我不会轻饶,念你初犯,这次算了,如果下次,我不介意让你尝尝这个的滋味。”
宗如海拿出一个项圈,莫璃瞟了一眼,差点惊叫,她认得那东西,在修真界可是大名鼎鼎,专门用来对付囚犯的,名叫囚奴环。
囚奴环是子母环,母环在控制人手中,而子环一旦锁住犯人,那人可就别想有逃跑的念头,一旦远离母环,子环会立该缩小,直到把人勒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