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静婉一首歌曲,铺撒花瓣的人愈来愈猛烈,集市上的人团团围着她和皇上,一时之间,他们成了众人的焦点。
皇上凛冽的眸子隐隐漾出柔和的笑意,头微微上前探到静婉的耳边,均匀的呼吸若有若无的盘桓在她耳畔,他睿智的抓住了歌里的关键词,问道:“为何说是紫色的梦?这是什么花?”
静婉偏过头,道:“花非花,只可惜此花这里没有……”她轻缓的垂了垂眼睑,即答道:“名叫:薰衣草。”在阳光与花共同为辅的环境下,静婉的侧脸形成一道柔美的弧线,娇媚迷人,在她眉眼间透出丝丝沉滞的怀恋,又显得楚楚动人。
皇上凝注她一会儿,再收回思绪,一字一顿清晰的念出:“薰,衣,草。”他眸里闪过一丝好奇,“花非花,草非草,这名字倒有几分怪异,你讲讲它是个什么样。”
见皇上有兴趣,静婉也从脑中开始拼凑起薰衣草的模样,清声道:“薰衣草全身是由一根翠绿色细长茎干作为身子,它的头部会长出蓝紫色花序,每株都会有细小繁多的小花,呈蓝呈紫,盛开出一片神秘的花海,朵朵都离不开爱情的万千,沁润了忧伤,疼痛,迷惘,梦幻,浪漫,坚定……还有许多薰衣草集藏的情感,它们都离不开对爱的执着,而每一株薰衣草都是在等待……”
皇上抬了抬眼,疑惑的眸子里化开一沦沦明澈,插嘴道:“为什么是等待?”
“因为薰衣草的……”静婉本想接着说花语两字,但想想这个古代未必明白花语两个字是所为何意,又换词道:“因为薰衣草的释义就是等待爱情。”她苦笑看着皇上,皇上的眸光沉了沉,显得两点莹泽在墨色的眸中更为明亮。
静婉转头看向人群时,人逐渐散去,剩下的都是些撒花瓣的平民。各种花色娇艳欲滴,红似火;清雅如云,潜藏淡黄;如葡萄酒醉人如丹粉粉面朱唇,映面桃花别样红。诸多花色轻盈坠落,像极了一场花雨,清风撩拂秀发,将静婉与皇上披散在肩的青丝相缠,长发随着风向若即若离,偶尔被吹起的青丝滑翔在他红润的唇畔,抚拭他的鼻尖、又在微风薄弱的喘息间,青丝徐徐滑落在皇上的喉结处挑弄。
静婉随口问道:“皇上,你喜欢什么花?”
皇上瞥向散落下的花瓣,道:“茉莉。”他唇角两边勾勒出一道隐隐的弧度,让人分不清这张威严的面孔上究竟是否曾现出过一道弯弯的笑。他左手依旧揽在静婉的腰肢上,右手向花海中伸出,任各色花瓣落入他的手掌再落向地面,直到一片一尘不染的白净花瓣落于他手中,他才将伸出的手收回。
“朕觉得你就如茉莉,冰清玉洁。”皇上的面容近在静婉面颊眼眸处,柔缓的声音不疾不徐。
静婉侧转头,回道:“皇上谬赞,民女实不敢当。”
“何不敢当?”皇上笑意朦胧,接口又道:“朕看得出,你当的起。”
他的笑意局部从唇角晕染到眸中,又将目光放大到无限远,环在静婉腰肢上的左手微微收了收,几乎可以将她整段腰身环住,“你是朕的生命。”
一时间,皇上说出这番话,静婉怔怔的与他对视。皇上眸子清澈,也不避开静婉投来的目光,似乎是故意过了许久后,才轻启朱唇道:“这是茉莉花的释义。”静婉眸光一亮,便也了然。
马儿一颠一颠,约莫一个多时辰后就停在了金光闪闪的‘慕府’两大字门口。原本一直跟在皇上身后有一段距离的李德卿也在此下了马,他听皇上的指令出现,若是皇上未挥手示意他出现,他便自然跟在离皇上有十米远的距离。如今他见皇上下马,也随即跟着皇上下马,站在离他们十米远外。
“小心肩上的伤口。”皇上下马后,便向静婉伸出了右手,静婉伸手搭在他温暖的手掌上,皇上握住她娇柔的玉手,示意静婉借力在他手上。他孔威的容貌难以分辨出微妙的神色,一双水涔涔的双眼少了本有的锐气,显得肃清而宁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