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好了车,开门把我牵了下来,进门前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嘿嘿笑着说:“不错,这身衣服还挺适合来这儿吃饭的。”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吃力地提起我刚刚拖地的裙摆,跟着他进了餐厅。
里面的装修并不张扬,却自有一种华贵气质。我这身伴娘礼服,进了这里倒也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比亚里茨,我应该没有来过。可是奇怪的是,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是因为这里的弥漫的芬芳气味,还是因为这里优雅的小提琴声?
我有些吃力地在脑海里搜寻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姓高的便已经牵着我在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
“喜欢这儿吗?”高星河问道。
他突然变得这么温柔,让我倒有点儿措手不及,我愣愣地点点头,然后说:“这里的感觉挺熟悉的,好像在哪儿见过,又想不起来了。”
“呵,人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总觉得自己所经历的,好像在梦中早就经历过似的。”
我听了立刻来劲了:“嗯嗯,最近我总是有这种感觉,觉得我看到的好多东西都像是以前就经历过。感觉自己像是活了两次。”
他听了脸上的微笑也凝固了,神色洞察严肃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的?”高星河问道。
“不知道,好像从我出院开始就有了,以前很少的,最近有点频繁了。”我耸了耸肩说道,“我觉得是我把脑子撞坏了。”
听我最后一句话,他扑哧一下就笑了:“你脑子就从来没好过。”
我正想反驳,这时候服务生把澳洲牛柳端上来了,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的我,冲姓高的做了个鬼脸:“随你怎么说,我吃我的。”
我刚把刀叉放在牛肉上,高星河的手机就响了,见他接听前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极玩世不恭地对电话里的人说:“喂,你们酒敬完了?”
我听不到电话里的那个人说什么,但是我觉得应该是辰川哥哥打来的。接着我又听到高星河说:“在吃饭呢,比亚里茨。”
我看着高星河接电话的表情,极力想听清楚辰川哥哥说的什么。却只见高星河玩世不恭的笑容收了起来,有些厌烦地说:“她喜欢这儿,为什么不能来?”
我正揣测着他们是不是吵架了,高星河毫无预兆的就把电话递给了我,我一头雾水地接过电话,小心翼翼地说:“辰川哥哥……?”
“莫悔,你让他天黑之前就送你回来,知道吗?”辰川哥哥那头有嘈杂的喧闹声,可是他声音里的怒气我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我老老实实地答应道。
接着我听到他叹了口气:“今天的事……我没能阻止他,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