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进来!”粉红的轻纱帐内,淑妃陈子姗一张病弱苍白的脸色隐隐透着哀伤与怨恨,听到太监进来禀报,不由手心一紧,而后轻轻地抬起纤瘦的玉臂,床前侍奉的欣瑜见之立即上前将她扶坐起,而后对那个太监吩咐一声,让他出去将苏若情带进寝殿来。
当苏若情被守在殿外的小太监引进沁怡殿时,那越来越浓烈的煎药味道也深深地剌激着她的鼻子,让自小便很少吃过药的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尽管如此,寝殿之中却是布置素雅而洁净,让人想象不出一个地位高高在上的妃子,所住寝殿之内竟是没有那种让人眩目的华丽与骄贵,相反有种普实的亲切,平减了苏若情此时的不安之感。
“娘娘,人带到了。”带路的太监尖声躬身回禀,而后便迅速地垂立一边静候;而苏若情闻声也适时地福身对着床前方向轻身下福,恭声道:“妾身苏若情参见淑妃娘娘,娘娘万福。”。
欣瑜静静地立在床前打量着这个一身淡青色衣裳的女子,与其他秀女的明艳动人相比,眼前的女子似乎显得过于寒碜了些。
不过听闻其不过是一介小小县令之女,能入得宫中当了才人,也着实是她的运气。
陈子姗冷冷地看着床前正给自己福身请安的女子,美丽的面上豪无血色,平时一张温和可近的面容,此时也仿佛是一个夺命害人的阴魂一般,有些憎恨地抓紧了被单,半晌才微哑着嗓子开口道:“抬起头来。”。
苏若情心头一跳,淑妃的声音太过虚弱,却又平地带上了恼怒之意,是而说这句话所用的力气仿佛是从喉中挤出来的,有些生硬吓人。
“是!”平起有些微酸的身子,苏若情略带紧张地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隔着纱帘正冷冷地盯着自己的眸子,那样的冰寒如剑,似要将她胸口贯穿。
“本宫自认平日和气待人,也从未想过要去害人伤人,可是本宫这次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恨我至深,连我足月待生的孩儿,都要加害。”陈子姗原本抑制悲怨的声音忍不住一厉,看向苏若情的目光更是一紧,让她身体不觉微微生寒。
“本宫且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要你来加害我月复中孩儿的?”顿了顿,淑妃努力克制住自己痛苦的心情,继续又问。
虽然有人告密说看到才人苏若情悄悄将布人偶埋在艳妃的桃林之中,可是她却不相信是这个新进宫的才人要想加害自己。
且不说她入宫不过短短半月,与自己根本是照面未打,更因她对自己临盆的时期根本无法预算,更不谈设下这样一个阴险毒计来加害自己和孩子。
“娘娘请节哀。”苏若情微微一俯首,美眸中映着满满的真诚,轻声道:“娘娘刚刚痛失小皇子的痛,妾身能够理解,对此事也深表同情……”。
“放肆!淑妃娘娘面前,岂是你可以这样说话的吗?”淑妃的面色一变,而一旁的宫女欣瑜却已抢先厉声喝斥,让苏若情闻声微微一顿,抬眸有些询问地看向了帐帘内的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