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一动,夏侯明珠听着帘外的请安,唇角一掀,笑道:“进来吧!”
“谢娘娘!”夏荷轻身入了房内,再度对着皇后一福身,而后又对着苏若情一下福,请安道:“苏才人安好,奴婢受艳妃娘娘吩咐前来看望苏才人,不知苏才人的伤,可曾好些了?”
“多谢艳妃娘娘关心,若情已经无碍,烦请姑姑代若情谢过娘娘才是!”苏若情微微一笑,虽不便起身,却依旧半欠着身回了一礼。
夏侯明珠低低一笑,道:“难得艳妃妹妹也如此有心,知道关心起宫中姐妹来,本宫甚感欣慰呢!”
“皇后素来平易近人,宫中后妃有口皆碑,今日外面下雨皇后娘娘还亲自前来看望苏才人,当之无愧为一国之母,让人佩赞。我家主子便是受了皇后影响,又接替淑妃娘娘帮着皇后打理后宫,自是不能再如从前那般的懒散,唯恐做得有不妥之处让皇后与皇上添乱。可与凡事亲历亲为的皇后娘娘一比,我家主子实在还是做得不够好,奴婢在此恳请皇后娘娘见谅,待回宫之后,奴婢定劝着主子多向皇后您学习,多为您与皇上分担一些操劳!”夏荷不卑不亢,转身对着皇后再度一拜,言词尽是夸赞皇后,却让翠竹面色一变,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之意。
夏侯明珠却恍似未闻,依旧温婉和气地笑着:“艳妃妹妹独来独往惯了,让她替本宫分担宫务已是为难她了,本宫还怕她不适应与宫中姐妹们融洽相处,如此到是本宫多虑了。你这丫头到是个真正贴心又玲珑的人儿,艳妃妹妹有你在身边服侍,本宫也放心。”
“谢皇后夸赞!”夏荷一福身,再度道谢,却听夏侯明珠语调一转,轻轻叹息了起来:“听说,那死去的宫女夏裳,是你的堂妹是吧?”
夏荷面色一变,低低应了声:“回娘娘,是的。”
“到也是个俊俏人儿,可惜呀,你们虽是姐妹,却差了如此之多,若她有你这般的明白事理,便不会犯下那等的傻事了。”轻一摇头,夏侯明珠叹过,转又笑了:“呵,瞧本宫,一个劲地与你在此说着闲话,到是让苏才人不得好好休息,平白受累了。古太医,不打扰你继续替苏才人诊治了,翠竹,我们回宫!”
“恭送皇后娘娘!”古逸辰带头给皇后送行,除了苏若情有皇后吩咐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挤挤一屋子的人,终于只剩了苏若情一个。
夏荷稍后回来,一一派了锦绣宫的赏赐之物,又再与苏若情说了番好好休养之类的话,便也告退回了宫。
一时,闹哄哄的尚菊宫终于恢复先前清静,也让一直隐忍着疼的苏若情,终于舒了口气。
古逸辰回来后替她重又按摩一番脚腕,手法较之先前,小心轻柔了许多。
待得敷上散热消肿膏,新绑上一圈洁白纱带,他方动身走到桌前,取出随药箱配备的药物让紫娟去煎了来,交待道:“小主一连两番的扭伤脚骨,这两日都不能再下地,切莫再发生像方才那样的事情,否则,微臣也是治不了你了。”
紫娟吓了一跳,听着古太医不似开玩笑的吩咐,心中一慌,紧张道:“小主伤得这么严重吗?昨儿个皇上在的时候小主还免强能走动几步,怎的会变成这样?”
古逸辰俊眸一闪,有些心虚地转身收拾药箱,淡淡道:“同一个位置在不足一天的时间便伤了两次,便是凑上了脚骨,骨环的擦伤也是再所难免。大凡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扭伤便是小伤,也经不起如此折腾。总之这两日我都会准时前来替小主诊治,只要小主听从微臣的话不再乱走动,三日之内消了肿,便可以恢复如常。不然,便是恢复好了,也是会有偏跛,只怕那也是小主所不愿看到的吧!”
“两三日都不得下地吗?那要是……”苏若情听了,不由有些郁闷起来。
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扭伤,竟会有这样的麻烦,方才皇后到来她不能下地便已是大不敬,若一连多日因此而不能去给皇后请安,只怕便是皇后不怪罪自己,旁人也是要闲话的吧。
唉,都怪自己太心急了,总是无端给自己惹来麻烦。
这因宠恃娇的声名,只怕还没得个一荣半宠,恶名便要先贯在自己头上了。
“没有可是。皇上那边,微臣自会予你说明,你不用担心。至于旁人,你更不必理会,一切以养好伤为重,明白吗?”古逸辰闻声抬起了头,盯着那个一脸纠结的女子,态度清冷。
苏若情微微一愣,看着那个几乎命令式的男子,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古逸辰这才放心地拎起药箱,对着她微一施礼,便欲离去。
“太医请稍等!”然而,就在他准备出门的当口,苏若情却突然出声唤下了他,让他微微一顿,转头讶异地挑眉看她。
苏若情微红了脸,对着一旁的紫娟吩咐道:“紫娟,去将皇后方才赏赐的紫金珠钗取来。”
“哦!”紫娟呆了呆,隐隐明白小主用意,忙快步越过古太医,去取珠钗来。
古逸辰静静立在帘侧,看着床上似乎满
是羞窘的女子,一时不知她支开紫娟用意为何。
然他等了半晌,她却一声不吭,忍不住让他轻拧了俊眉,有几分不耐烦起来。
“小主,珠钗取来了!”紫娟哗啦一声掀帘进来,苏若情见之也不接过,只微微一笑,向着古逸辰谢道:“有劳太医冒雨还前来替若情诊治,若情份低财薄,没有什么体面的东西打赏。这乃皇后所赏之物,若太医不弃,若情便借花献佛,还请古太医笑纳了。”
方才就在古逸辰打算离去时,苏若情才发现,今日古太医竟是未有侍从陪同,独自前来。想起外面仍在下雨,而古太医独自冒雨前来替自己治伤,实在是让他受累了。
虽然她从来不知道宫中请太医替人治病要不要打赏,但看着先前古太医一脸的不快之色,想是,嫌自己怠慢了他吧。
她庆幸着好在皇后与艳妃方才赏了自己些贵重之物,却因艳妃乃是其表妹,想来不宜拿她送的礼物转赠,便才有心挑了皇后的赏赐。
谁知,紫娟正见眼生勤地拿了锦盒送至古逸辰身前,却见对方猛地黑沉了脸,还未等到她说句客气话儿,便见他狠狠地瞪了小主一眼,而后似是受到极大侮辱似的,重重丢下一句“不可理喻”,便转身拂袖离去。
“哗啦啦”
房内的二人同时傻了眼,看着那被重重甩得晃荡一片的珠帘,一时大眼瞪小眼,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苏若情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估模着是自己份位本低,却当着别人的面收了皇后的礼再拿来赏赐他,实在是有损他的面子吧。
“小主,这,这可如何是好?”紫娟不知所措地捧着锦盒,生怕古太医这一气,不愿再来替小主医治了。
苏若情无奈一笑,低道:“罢了,你且将东西收整一下,去替我弄些吃食来。折腾了大半晌,我都快饿昏了。”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那些自己根本无法掌控的事情,不如干脆地不去理会,免得自寻烦恼。
***
乾清宫中,皇甫澈的龙辇刚刚落地,一抹兰紫色的俏丽佳人便从殿内来到廊下,怀抱着一只全身如雪般洁白的猫儿,亭亭玉立如仙子下凡,瞬间让阴沉的雨帘亮堂了许多。
“爱妃怎么来了?”皇甫澈大步趟过湿湿的地面,不顾身后撑伞的太监追得吃劲,一踏上台阶,便笑着将正一脸翘望的女子轻拥入怀,顺手逗着她怀中温顺可人的雪儿,俊目泛着柔柔光泽。
伊倾城偏头一笑,娇嗔道:“皇上连着多日忙于政务,到是将臣妾的事儿都忘了,难道臣妾还不能自个儿跑来向皇上讨要么?”
“爱妃的事儿?”皇甫澈轻眯了眼,看着怀中一脸娇嗔的女子,一边揽着她进殿,一边悠悠道:“朕这两日忙得头晕脑涨,到是忘了爱妃的一双巧手,好几日不曾替朕按摩了。”
“皇上!”伊倾城面色一红,微一用力自他的怀中挣月兑,佯怒道:“皇上真是越发坏了,故意转开人家的话题,耍起赖来。臣妾不依啊,皇上要是再想不起,臣妾可要回去了!”
长手一伸,伊倾城娇呼一声便又被皇甫澈揽抱入怀,一边轻捏她有些气乎乎的小脸蛋,一边唤道:“康明,朕让你准备的鸳鸯翠玉环呢,快去替朕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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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至周末了,祝亲们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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