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若情的脚已经好多了,给……”突然的接触让苏若情身体立时僵住,不自在地低下头,本欲起身请安,却被那人快手制止,温柔道:“别动,古逸辰都跟朕说了,你需要好好静养,这些虚礼,不需再行。朕可不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常常看见你跛着脚出现在朕的眼前。”
“皇上……”美眸一讶,苏若情抬眼便撞进一双满含柔情的俊眸里,待到领悟了他的话中之意,一张俏脸,也不自觉地浮上一丝嫣红。
徐冰冰默默看着那个未曾多看自己一眼的明黄背影,眼底的落寞与艳羡,让她的手心,不自觉紧捏。
听着那人一句静养,只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卡在喉间,让她忙识趣地一福身,温声道:“姐姐好好休息,妹妹便不打扰了,呵呵,改日再来看望姐姐吧!皇上,妾身告退!”
“妹妹慢走!紫娟,替我送送德嫔妹妹。”苏若情闻声有些难堪,看着徐冰冰有些落寞而去的背景,心底忍不住生出几分不忍。
此情此景在徐冰冰的眼里,只怕又要一番误会,而那人却是如此的凉薄,才刚宠幸不久的佳人在眼前,竟是恍若无睹。
果然身为皇帝,便能做到这般的冰冷无情,哪怕他的笑容再温柔,却也只是因人而异,因时而异罢了。
俊眉一挑,皇甫澈看着方才还羞涩万分的人儿转眼便面色清冷,不由好奇地坐于她的身旁,好笑道:“怎么,不欢迎朕吗?还是,怪朕来得晚了?”
“皇上万金之躯,若情怎敢不欢迎。只是适才坐得久了,此刻身体有些疲累。还请皇上宽恕若情无礼,不能陪皇上久坐了。”淡淡地抬起眼,苏若情一脸的清冷,虽未明说,却话中之意,分明是送客。
尽管眼前的人是皇帝,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天之骄子,可是在她的眼里,此时却是一个虚伪无情的花心男人。
他高兴时可以宠坏一个女子,将她捧在手心,虚寒问暖。却不过几时,便又只看到别的女子,将满腔的柔情,去寒了旧人的心。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自己一直,都还当他是箫郎,甚至尽管清晓了他的身份,还残存着一丝不肯辩清的心。
皇甫澈唇角一扬,看着似乎在跟自己赌气的女子,也不介意,自顾地伸手一抱,将明显吓得全身蜷起的苏若情轻巧地抱放床上,悠然道:“那便躺着吧。朕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难道还怕朕吃了你不成?”
紫娟轻轻奉了茶进来,听了这话,忍不住偷瞧了一眼床前景象,但见皇帝微俯着身撑手在小主头际,姿态暧昧得让她刹时羞红了脸孔,忙迅速倒好茶,一路低着头退出房门。
苏若情面色一红,想起昨日他几欲将自己吃入月复中的深吻,只觉羞窘交加,忙不自然地别开眼,明确地下逐客令:“皇上也说若情需要静养,可皇上只要在此,若情便一刻不能安静。如果皇上真的怜惜若情,还请皇上莫要再来尚菊宫,也算,对若情最大的厚爱了。”
说完,苏若情也不去看那人的反应,只是微垂了眼,等待着他的怒气来临,然后拂袖而去。
岂知她等了半晌,那人也是不曾动静,让她好奇地睁了眼,却意外撞上一双凝着深深柔情的眼,立时搅乱她难得平静的心。
皇甫澈好笑地看着她一个劲地自说自话,对她敢跟自己下逐客令的态度到也不稀奇,只是好奇,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仅处处逃避自己的宠幸,还时不时地便跟自己生闷气,这到是让他模不着头绪,不知他要怎样,才能让她对自己这个皇帝的身份放下介怀?
“苏若情。”心不在焉地将身体靠上身后床垫,皇甫澈默默地想着她的身份,忽然开了声。
苏若情眉心一跳,对他突然唤自己全名有些不适应,猛地睁了眼,却见那人正懒懒倚在床上,俊眸泛着柔柔光泽:“朕若记得没错,你是清河县令苏长卿之女,家中,还有一个妹妹吧。”
心底陡然生出戒备,苏若情直直地看着那个自言自语的男子,心底的弦因他的这句话,碰然大动。
“是!皇上,怎么会问起这个?”她有些紧张地盯着那人,不知他高高在上的一介皇帝,如何会这么清楚自己的身份,甚至提及自己的爹和妹妹?
唇角一扬,皇甫澈却是不再回答她的问题,只半眯着狭长的凤眼,悠悠道:“嗯,你现在是不累了吗?朕还怕打扰了你的休息,刚打算摆驾回宫呢。”
秀拳忍不住紧紧握起,看着那个分明是吊着自己胃口的男子,苏若情咬了咬唇,从牙缝中拼出艰难的字句:“皇上一国之君,若情怎敢比皇上还累。只是不知,皇上因何问起若情的家人,还请皇上明示!”
“你真的想知道吗?”皇甫澈一脸坏笑地倾了身,距离苏若情的面宠只余一丝空隙,让她突因二人的如此近距离地相对,煞时窘了脸。
“嗯。”无可奈何地偏了头,她低低嗯了一声,心跳紊乱地闭了
眼,不敢再对视那双满是灼热的眼。
皇甫澈笑意加深,一边轻嗅着身下散发着迷人香气的可人儿,一边卖起了关子:“亲朕一下,朕便告诉你!”
“你!”听着那人如此无赖的话语,苏若情只觉一阵热血直冲脑门,美眸忽地怒睁,紧握的秀拳,想也不想便招呼上那人胸口。
只听一声闷哼,皇甫澈顺势倒在她的身上,压得苏若情眉心一揪,便感觉身上的人整个地隐隐发抖,随之一声抽笑也清楚地在耳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