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天气越发暖热,一晃,已至端午。
自那日轩辕珏离去,至今已过数日。
苏若情每日里依旧如往常一般的描画刺绣,偶有闲情,便与前两日获得皇帝首肯搬来同住的徐冰冰,一同去御花园中扑蝶、放放纸鸢。
那日宴后皇帝夜宿尚菊宫的消息也如乘风涨的青草一般,迅速在宫中传了个遍。
人人揣渡着苏婕妤圣宠渐盛,只怕这封妃之日,亦将不远了。
对此苏若情也懒得理会,反正如今除了自己,便连紫娟,都是以为自己那日已然侍寝皇帝。
而她一人之力根本堵不了众口,何况,也没有那个必要去堵,干脆地随了她们说去。
这日中午,苏若情正懒懒地呆在书房看书消遣,时间久了便开始犯了困意,却刚刚眯着,便被一阵温热的气息惊醒,睁眼但见一双含着柔柔笑意的凤眸如此近地贴在自己面上,忍不住心头一慌,匆匆一偏头,快速从躺椅上弹坐起来。
“起来做什么?”一只长手迅速地挡截了她起身的动作,无比随意地一抱一勾,便反客为主地自己坐到了躺椅之上,怀中,抱着正满面羞赫的娇柔女子。
苏若情美眸一闪,避开那双让人不敢对视的浓浓俊眸,自从那晚的接触后,她每次见他都是中规中矩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哪怕说话,都口口声声地叫着“皇上”、“臣妾”这样的字眼,连紫娟都看不过去,说不知道她这唱的又是哪出。
可今天,她却丝毫不曾察觉他的到来,不由心下一阵懊恼,想挣又挣不月兑他的怀抱,只觉难堪不已。
皇甫澈坏坏地环着她的腰身,身子一仰,舒服地躺到了她方才睡过的躺椅上,一边含笑看着她拘谨的神情,一边轻手去扯她围在脖子上的丝巾,轻笑道:“这大热天的,你不嫌热得慌吗?”
“臣妾不热,请皇上放手。臣妾,不舒服。”别扭地抬眼瞪他,苏若情对他的明知故问有些羞恼。
明知她那脖子是被他害得才不敢见人,他却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是故意取笑她来的。
皇甫澈却不理会,只是扯掉了她的丝巾,盯着她几乎已经看不见的红印挑唇而笑:“你这样遮着,到是此地无银三两。明明印记都不见了,你却还一直捂着脖子,可是怕别人不误会么?”
面色一红,苏若情下意识地伸手却模那日被他深吻过的地方,却突然发现身下的男子凤眸眯得更深,不觉动作一滞,尴尬地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哧。”失声一笑,皇甫澈忍不住轻手一抱,身上努力坐好的女子便不受控制地跌趴至他的胸口,惊得低呼一声,头顶便传来他好笑的声音:“若情,你为什么这么可爱?”
“嗯……”呆呆一愣,苏若情使命挣扎的动作便在那双满含宠溺的凤眸里僵住,看着他温柔地伸手轻抚上她的脸孔,心底一根绷紧的弦也骤然一断,生刺得她的心,莫名的悸动。
皇甫澈怜爱地抚着她的脸孔,缓缓地抬头亲吻上她吓得闭上的眸子,悠悠笑道:“想不想回家?”
美眸猛然大张,苏若情怔怔地看着那张笑得风轻云淡的摄人俊容,一时不曾听清,他方才在说什么?
皇甫澈微翻了个身,原本趴在胸口的人儿便被他轻巧地抱在臂弯,使得两人一同挤靠在狭窄的躺椅上,瞬间让苏若情凝固的血液再度奔流不息。
正满心不适,那人低低的笑声又传至耳,让她这一次,听了个分分明明:“河北之地传来旱情,尤以清河地界较为严重,朕决定亲去视察灾情,顺便一路微服私访各地民情,你若愿意,朕可以带你一起同行。怎么样,朕的小野猫,有没有兴趣陪朕去宫外走走?”
他宠溺地点着她的鼻尖,看着她因为惊异而瞪大的美眸,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等着她消化自己的话。
而苏若情听了他的话,面上的惊讶已迅速变成了担忧,看着丝毫不像哄骗自己的男子,她忍不住紧抓了他的胳膊,焦急道:“旱情严重吗?有没有人因此伤亡?怎么会有旱情,这才刚刚入夏不久,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那一连窜的问题让皇甫澈几乎招架不住,看着她满面焦急的神色,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告诉她,其实所谓的灾情只是冰山一角,他的主要目的不过是借着这个理由,出宫办一件事。
轻敛着俊眉想了想,他拢拢她落在眼旁的细发,安慰道:“目前朕还不能确定旱情到底严不严峻,但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听到有极少数牲蓄伤亡,没有大碍。至于引发旱情的原因,应是因今年雨水紧缺而起,往年的春夏都时雨阵阵,今年却有些稀少,是而像河北那些水土干燥的地方,很容易引发旱情。你别担心,这类的灾情全国每年都会有一两起,朕有经验会处理好,不会置百姓于水深火热而不顾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着怀中女子的后心,那温柔的姿态,像在哄着一个孩子,让苏若情心底一暖,眸中的忧急也渐渐散去。
转而,升腾起一丝难言的柔情,暖得,连自己都不曾察觉。
“姐姐,原来你在这……”徐冰冰冒失地掀帘而入,见着外阁无人,便径直绕过屏风而入,却一眼见到一双紧紧相拥的人影倒在房内的躺椅之上,让她整个人刹时如同雷霹,呆在原地。
短暂的惊震之后,她迅速涨红了脸孔,喃喃地看着那张倏然抬起的锐利俊眸,愣是半天说不出半个字眼。
------------------------
三更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