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从让人无法呼吸的深吻中醒来,苏若情睁着一双迷蒙的双眼,紧紧地搂着那个欲轻解罗衫的大手,羞窘地窝在他的胸口,低低而语:“不要……”
那人微挑了俊眉,等着她让他有些不满的后话,却见对方越发往他的怀中直钻,弄得他下月复一阵紧实难受,却听她用几乎辩不清的声音嗡嗡而语:“我,我,月信真的刚至……”
身上的男子凤眸倏地大睁,看着那几乎要钻进自己心窝里的小女子,先是怔住,随即忍不住“噗”地一声爆笑而起,引得苏若情面红若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却觉那人笑过再度轻拥了自己,下巴温柔地搁在她的丝发上,低低笑道:“朕信你!不过下次,朕可不会再放过你了。”
又羞又窘地点点头,苏若情再也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只因,心若投降,再多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
***
皇帝欲行出宫视察灾情的消息不径而走,宫中的妃嫔都使足了劲地欲伴驾随行,便连素来性情淡薄的淑妃,竟也破天荒地前去乾清宫提出随行请求,希望借此机会去关心灾区的灾民百姓,以缓解心头久久不能释怀的失子之痛。
锦秀宫中,烟气弥漫的玉烟阁内,曼纱轻垂,花香四溢。
伊倾城高挑纤长的(玉)体轻轻地褪尽最后一件罗裳,赤着双足披着一头如墨瀑发缓缓地踏着绒毯,钻入阁中高大宽敞的华木浴桶之中。
悠悠地伸出修长白晰的玉臂轻巧地拔弄着漂浮水面的玫瑰花瓣,她绝世姣好的面容享受地轻闭上美眸,任那温润舒适的水波漫蕴在脖际,带来一阵荡人心弦的柔缓冲击。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非常的好。
在知道端、淑二人相继从乾清宫离去后,她的脸上便一直扬着让夏荷捉模不透的笑意,此时更是毫无前去见皇帝的打算,似根本不想趁此机会拢回皇帝的心。
夏荷静静地站在浴桶之外替主子浇洗着瀑长秀发,几次张了张口,却都被主子那悠悠轻哼的歌声挡了回去,尽管不知主子这样好的心情从何而来,她却实在不想让主子连日来难得的好心情因自己而消失。
低低一叹,她实在想不明白:主子一直都是皇帝心头的宝贝,从来没有像近时这样委屈憋闷过,却除了刚刚得知皇帝宠幸了那苏婕妤时有些落寞,竟是不闻不问地丝毫没有任何的行动做出来。
她以为,以主子的得宠与地位,那苏婕妤无论哪里都比不上主子,只要主子愿意,便是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也断然不会受到皇帝多大的惩罚。
可主子,偏偏像变了个人般,突然安静得让人陌生。
甚至严厉地吩咐自己,若无她的吩咐,绝不许轻易做任何的事情!
“夏荷,你也退下吧。”就在夏荷不经意间又叹息出声之后,伊倾城一张美丽的面容也终于轻皱起眉头,抬了抬手臂,吩咐她退下。
“主子……”夏荷微微一愣,见小主不愿应自己,不由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木勺,退了下去。
却走了几步,终是觉着不甘心,便又转了身,定定地看着独自沐浴的主子,问道:“主子,听说皇上出行的消息第一个通知了那苏婕妤,主子若不一同随行,只怕这一路下来,苏婕妤便该会是苏妃了。”
手臂一滞,伊倾城难得欢愉的心情在夏荷这句话后,成功地黯淡下去。
垂了垂眼,她不着痕迹地撇唇一笑,淡淡道:“那又如何,是妃是婕妤,若那人喜欢,一样会呵如珍宝。若不喜欢,便是那中宫之主,又当何如?”
“可主子心里难道就打算坐视不理?那苏婕妤何德何能,她怎配与主子相提并论?”夏荷不甘心,便是皇帝喜欢又如何,那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那个苏婕妤怎么能跟主子争宠,竟敢风头渐盛了主子去!
主子只是不曾与她相争,若主子肯用心,她又怎有机会逍遥快乐地呆在尚菊宫中勾。引皇帝?
艳妃不言,半晌方低低一笑,突然问夏荷:“那天阙使臣回国途中遭遇的伏击一事,你可还记得?”
“呃,主子是指镇国夫人前日进宫时无意提及的那件事情?”夏荷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伊倾城微微一笑,眸中隐隐带着一丝不为人察的讽刺:“皇帝宠谁,并非那人便有多大的魅力,可以拢得住他的心。要知道君心莫测,江山美人两者之间,江山才是他的最爱;而美人,不过是在他巩固江山的闲瑕之余,消遣之用。放眼看去,这后宫之中,哪个地位尊贵的女子不是家势显赫,威摄一方。即便本宫三载荣宠,最大的获利,也不过是因着父亲兵权重握,兄长镇守边关。纵使我有倾城美貌,也许在那人的眼里,与那相貌清平的苏婕妤,并无多大的差别。”
“主子这样说,奴婢越发糊涂了。便是依着主子所言,那苏婕婕又何来受宠一说?”夏荷一惊,不想从来自信过人的主子,竟会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自然知
道,主子的父兄地位极高,主子一朝荣获尊宠无人撼动,自是无人敢有异议。
何况主子貌美倾城,便是家势一般,在这宫中,也该获得皇帝的青睐,绝不会默默无闻。
可那苏婕妤不过一介县令之女,家势相貌样样平凡,皇帝又为何对她上了心?
浴桶中的人儿垂了眸,有一下没一下地泼洒着花瓣往身上淋着,笑容,无比的干涩:“他去宠她,自是有他的理由。只不过是有个时限罢了,那个能走进他的心,陪他相守至老的人,却绝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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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快乐,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