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身子倒是没什么,只是心累了,想回去歇着。芸儿答应了娘,案子了了就陪着她回总坛,所以芸儿要好一阵子见不到皇上了。”柳熙芸这句分明就是说给轩辕烨听的,但是她的眼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瞧向他。
轩辕烨听她这么一说,心自然就急了,但看她并打算理睬自己,心下不免又有点受伤。问还是不问,他还有犹豫的当口柳熙芸再次开口了。
“皇上,虽然太子已然无罪释放,但是齐贵妃的簪子为何会出现在命案现场,至今仍是个迷。所以齐贵妃至今还是……”点到为止,柳熙芸屈膝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剩下的就交给那父子俩吧,她实在是不想搅和进去了,省得到头来又落下个莫须有的罪名。
“小师妹,为何太子会误会我们之间不清白,难道你不好奇么?”卓逸辰陪柳熙芸走出宫门,想起轩辕烨那眼巴巴欲言又止的样,再看这小师妹分明就是有意气他,说不定这当中真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可好奇的?我只知道他不仅半夜出门去,还投靠别的女人,最可恨的居然还扣我一顶不贞的大帽子,一个不信任我的男人,要来有何用?”
柳熙芸心里又酸又涩,说没有怀疑是假的,但他现在都还没有登基就这般对她,若有一天登基了又是什么光景?
她开始矛盾犹豫了。
“喂!你站住!我有话与你说。”檀雅急匆匆地追出来挡着柳熙芸的去路。
她高仰着头,鼻孔朝天,一付唯我独尊的样子,比平时更不可一世,压根没有用正眼看柳熙芸。
卓逸辰怎能任由别人欺负自家小师妹正想反驳她几句,却被柳熙芸拦下。
现下她心里正烦得紧,檀雅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在眼里更是极大的讽刺,于是她扭头就走,很是不屑与她虚与委蛇。
“怎么,你怕了不成?还是你在吃醋?轩辕爱我比爱你多些?”难得轩辕烨肯站在她这边,此时不出口恶气难消她心头之恨。
“怕?吃醋?哈哈哈!”柳熙芸掩嘴而笑,心想跟我争风挑事端,你还女敕点。
“你不觉得你种种可笑的举动更符合你所描述的事实吗?”
“你——”檀雅气得手脚都在发抖,忽地,她下巴一挑,阴恻恻地道:“你尽管笑吧,你也没几天好笑了。我等着看你哭的时候。”
“那可难说了,你赶快回去日夜看她你家轩辕,否则说不好哪天他就把你休离了。罪名:多言善妒。”
要比说风凉话柳熙芸的功力不在人下,她只是不屑说而以,若谁敢无事来招惹她,她也不介意狠狠地教训一下狂妄之徒。
“哼,你得意不了几天,想来你还记得中秋那坛桂花酿吧?听说还是你亲自酿的,我得谢谢你呀。若不是你那坛醇香的美酒,我现在也不会怀上轩辕的骨肉。说起来,你可算是我孩子的恩人呢。等孩子出生了,我一定让他叫你一声‘姨娘’以铭记柳小姐的大恩大德。”
说完檀雅还装腔作势地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道谢,可她这一声‘姨娘’分明就暗示柳熙芸在她之后进门只配做小的。
“孩子?”
孩子两个字极有力地把柳熙芸震住了。
过去说如何不介意都只是嘴上说说,她也不是没有认真想过,只是当一个真实的生命真的出现的时候还是相当的震惊。
事情就这么生生地摆在她肯前,逼着她思考,她扪心自问真的能淡然地接受他与别的女人生孩子吗?
“佛日: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凡事皆有因果,善恶到头终有报。”柳熙芸意味深长地丢下几句略有禅意的话给檀雅,看了她一会才又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就带着卓逸辰走了,留下满头雾水的檀雅猜不透她欲意为何。
然,这一切忙着叙天伦之乐的轩辕烨是不知的。
他在得知母妃尚在人间之后,心里自是大大地挣扎了一翻。
冷静下来,他开始怀疑那天所见之人并非真是柳熙芸。
按她说的,那个时辰卓逸辰理当还在县衙里和洪武大战,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房里。
这小妮子打小就好倔强,从来都不多做解释却一味地要求他给予信任,这是否也太霸道了点?
他在心里苦笑,看来其中当真有误会,莫不成又是轩辕淄在捣鬼?
虽说此次没有证据指明他参与了灭门惨案,但就种种迹象看来,他相信轩辕淄绝对也牵涉其中。
至少诬陷他,栽赃给他母妃的人必定是轩辕淄,也许他一早就知道灭门惨案的真相也未可知。
但既然轩辕淄要加害于他却又为何要去法场救他?若要取他性命,这法场是绝佳的机会。
这些日后再慢慢理清,眼下最重要的莫过于柳熙芸。改天必得选个好日子亲自上门谢罪才是。
然,柳熙芸会如此轻易就原谅轩辕烨吗?
答案是:绝对不会!
柳熙芸可是有仇必报的呀!
回到相府她派人把齐贵妃安然地送回宫里,她自己却闭门谢客,耐心地在房里抄写佛经。
她
嘴上虽然不解释,但是她十分怀疑轩辕烨的种种反常行为,这背后是否轩辕淄又做了什么?
那天上半夜别院总共就也四个人,柳熙芸还不至于怀疑自家妹妹小雨,所以唯一剩下的可能便是轩辕淄了。
可无论轩辕淄做了什么,轩辕烨单方面就下了定论,判了她的罪,这让她相当生气。
轩辕烨你是个笨蛋!几天来柳熙芸在心里把他骂了无数回。
在爱情面前还能随时保持清醒的,又有几个投入了真心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