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的时候,康景生便命令车夫们起床,整理好货物,以便早早上路。
他们的马车先行,爬上了那高高的山坡。
“咯吱咯吱咯吱”
爬坡时,所有的货车都响起了这样让人心惊的声音。
一步一步。
“咯吱咯吱咯吱”
康景生急着赶路,也就没在意马车的响声,或许是因为山太高,而马车又负重太多,所以才会“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吧。
由于两夜的睡眠不足,以及心里的担心,康景生已经完全失去了应有的镇静,倘若他能够静下心来想一想,或许之后那件让他后悔一生的事儿,就不会发生。
“咯吱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嘭!”
巨大的响声将那些藏在树上的鸟儿惊起,车夫的叫喊声、马匹的嘶鸣声、马车的的翻滚声伴随着激起的滚滚尘土一并滚下山去。
就连坐在车上与歆瑶品茶的康景生,也一个手抖,将茶水尽数倒到了自己的衣衫上。
他掀开帘子一看,惊得几乎快要晕过去。
尽管那尘土还未散去,但仍然能看到,原本跟在马车后面的车队,一个不剩地都滚到了山坡之下,而车上装着的全都是要交付给李先生的茶叶!
“这下完了!这下全完了!”
康景生心里暗叫道,歆瑶闻声也探出了头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亦是捂住了因为吃惊而张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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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康雪清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时,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出来的人正是她的女乃妈,从小待她像亲生母亲一般的女乃妈。
也正是从她女乃妈嘴里说出了那句:“我看谁敢放她进来!”
“为什么?”康雪清瞪大了双眼,泪水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滚滚而下,“为什么不肯让我进去?”
“因为你已不是康家的人!”
雪清猛地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扭身握住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吴之恩,急切地说:“求求你,你把我休了吧,若是你把我休了,我便能进去看我爹爹了!”
“你那是痴心妄想!”
福妈的话又一次地打碎了康雪清的梦:“老爷生前在时,便将你康雪清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了,这辈子你都休想名正言顺地踏入康家的大门!”
“口说无凭,任你舌灿如莲,我们都不会相信半分!雪清,走,咱们进去!”吴之恩揽着雪清,就要越过福妈进入康府。
“你又是哪儿来的毛头小子?口说无凭?既然这样,小姐,我就拿出证据来给你看!”
福妈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写着一句话:“从今起,康雪清与我康家再无半分瓜葛,康家的大门也不会为她敞开!见字如人,康立仁。”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康立仁对雪清百般疼爱他怎么会写下这样绝情的话来,将亲生女儿拒之门外!
“不!不是的!这不是真的!”
雪清哭喊着,但福妈仍是不为所动,狠狠地关上了康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