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祯一听说姜夔来了,比整栋楼里面的女人更加激动,因为他即将第一次见到历史上有记载的名人,他要看看名人究竟是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历史上说的一样。
一个戴着幞头的男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三个年龄各异的男人。戴着幞头的男人神采飞扬,一副放浪不羁的样子。他手牵着一个眉头微皱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剑眉间透露出沉雄豪迈之气,只是仿佛不愿踏足这里,很不情愿的被姜夔拖着。中年男人被后面一个更为年长的男人推着,年长的男人仙风道骨,给人一种亲切崇敬的感觉。最后面的男人看不出年纪,头发已经银白,看样子应是耄耋老人,脸上却嬉笑如幼童,看着前面表情迥异的三人,在后面居然蹦蹦跳跳着,筋骨康健如年轻人。
不知道“妈妈”何时出现在人群中,见着四个人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哎呀,姜先生,好久不见了,谢谢姜先生把《霓裳羽衣曲》赠予我们枕云楼,您可真的是我们枕云楼的大贵人。”
戴着幞头的男人正是姜夔,他朝胖女人笑了笑道:“胡妈妈,今天我给你带来了几位真正的贵客。”
“胡妈妈”也是阅人无数,见到姜夔身后的三人,尽皆深藏不露的样子,就知道这三位大有来头:“姜先生,您带来的这三位果然面生的紧,应该是第一次来。恕奴家眼拙,不识各位庐山真面目,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各位大人见谅。姜先生,您也不给介绍介绍。”
姜夔神秘一笑道:“这三位可是难得一见的人物,想必您这枕云楼里的姑娘听到他们的大名后,难免要倾倒一片。”
正说话间,姜夔紧攥着的男人趁着姜夔讲话分心,突然一抽手,转身就走:“姜兄,你说带我来多认识两位友人,原来竟是拉我来这藏污纳垢之所。如果不是看在你我的交情,我早就跟你翻脸了。对不起了,就此别过。”
男人大步流星就往外走,“胡妈妈”的嗓音提高了八度道:“站住。”
剑眉倒竖的男人转过身来,说:“怎么,还想找在下的麻烦不成?”
“胡妈妈”说:“这位先生要走,没有人会拦你,可是你不能败坏我们这里姑娘的名声。”
剑眉男人仰天哈哈一笑道:“尽皆人尽可夫之辈,何来的名声?”
“胡妈妈”满面怒容,道:“姜先生,请你跟这位先生讲一讲,我们这里的女人是不是人尽可夫。”
姜夔向“胡妈妈”深深作了个揖道:“都是在下鲁莽,来的途中光顾着兴奋了,忘记向辛兄道明其中的事情。”
姜夔和年长的男人把剑眉男人拉了回来,故意抬高嗓门,指着身材臃肿的“胡妈妈”说:“辛兄可知胡妈妈是何人?”
剑眉男人问道:“何许人也?”
“她便是三十年前红遍江淮的凝香阁花魁,胭脂。”
剑眉男人撇了撇嘴:“那又怎样,我最看不起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尝遍世间辛酸却仍把别人推进火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