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云霄淡然一笑:“我这个人一辈子运气不错,一个老鼠救了我的命。”他把那只从昊祯脸上滚落下来的老鼠拿在了手中,抚模着。眨眼下,僵直的老鼠抽动着几下翻过了身子,虽然精神不振,但是似乎食欲非常旺盛,吃着费云霄撕给它的一缕牛肉。
费云霄道:“你何苦如此?”
猰貐颓然地道:“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一生什么都输给你?为什么让我这一生会遇见你?”
费云霄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件事上,如果你能放得开何至于今日。”
猰貐道:“我就是放不开,我只要我的小师妹,我只要我的小师妹。”他在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哀怨得让人心碎。
费云霄怜惜地看着他:“如果你肯在正途武学上严习苦修,不出十年,成就肯定能超越无数的武林前辈,没想到,你居然那么痴。真的是冤孽啊,这是不是上天给予我的惩罚。我杀的那些人,真的有错吗?”
许就这个夜晚,费云霄就不得消停。没有几刻,费云霄低低地叹了口气,道:“该来的终于出现了。”
牢房门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了六七个身着劲装的少年,少年的身体笔直的像一杆杆标枪,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把刀,刀把上都系着条鲜红欲滴的丝带。牢房的穿堂风把丝带吹动,甚是惹眼。
衙役呢?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费云霄道:“才多大的孩子,那么剑拔弩张的,杀气这么重谁敢接近你们。来,进来喝两杯吧。”
其中一个少年低沉着声音道:“我们不是来喝酒的,我们是来杀人的。”
费云霄呵呵笑道:“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考虑一下我刚才提出的建议。”
少年们毫无感情地看着费云霄道:“可惜我们不是你。”
话音刚落,这六七个少年便身形一晃,闪进牢房之内。这不过两三丈长宽见方的牢房,立时人满为患。这些少年,右手持刀,刀光霍霍,几个人分攻几处,自成章法,整个监牢里布满了刀影,似乎连一只苍蝇飞过时都能被搅得粉碎。
费云霄的脑海里立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他暗暗道:“我找你好久了,没想到你却自动送上门来了。”他身子左一突,右一闪,轻如飘絮,忽闪无踪,在这拥挤不堪的牢狱里却闲庭信步一般。
几个少年边动手边愕然,像费云霄这样武功高绝的人,他们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虽然来之前,“他”对他们已经深深警示过了,可是面前的此人,远比想象中厉害的多。不过这几个少年,仿佛不知道退却,一味两败俱伤的打法。少年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精力却依然充沛,刀法招数依然精纯异常。
费云霄的内力更是绵延不绝,他的掌端碰触到少年手中那吹毛立断的钢刀,竟然发出了金属“铮铮”的撞击声。约莫交手百招过后,费云霄一个劲力斜引,往天上冲去,笑道:“痛快,好久都没有打的这么痛快了,山中老人果然名不虚传,教育了那么多的好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