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撒里以十分的敌视看着老者,从老者的眼里却看不到敌意和戒备,而是狂热的崇拜。老者疾步上前,半跪下来,吻了下霍山的手,颤声道:“老奴恭迎大先知。”
霍山道:“你们的主人呢,领我前去。”
老者道:“主人在堡顶的演武台,主人正是让老奴来迎接大先知的。”
说罢,老者弓着身子,半后侧,满面红光,像是无上荣耀一般,引领着霍山一行人。
穿过堡垒大门的时候,兀撒里惊奇的发现,刚才还如临大敌,戒备森严的弓箭手也是张张脸上写满了狂热的崇拜,立在堡垒大门两侧手足无措的迎接着霍山。见此情形,兀撒里暗暗咂舌,道:“这,这神通也太过……”“不,待此事完结,我一定要回去回复皇帝陛下,山中老人可用不可留,一旦事情有所成,必须立即处之而后快。”边走,兀撒里边盘算着。
兀撒里尽量掩饰着一肚子的心事,山中老人却似有意似无意撇了他一下,深不可测地笑了一下。
大奸之人,怎么看不透身边人心里所想呢?
在城堡内,有一条长长的小道,宽度仅能容两个人并排或迎面上下,弯弯曲曲,向顶层延伸而去。在这条道的一侧,站满了兴奋到灵魂几乎出窍的人们,每当霍山从他们身后走过的时候,他们涨红的脸差点都要窒息,霍山的一个微笑,让他们更加躁动,但是他们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似乎怕影响到霍山,影响到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大先知。霍山走过后,台阶上挤满了人,第一个人虔诚地把头贴近地面,深情亲吻着“大先知”走过的地方,用力吸了一口气,其他人眼中带着无尽的恨和羡慕,待“无穷厚福”之人尽染“大先知”之灵气后,亦步亦趋跟在沾有“福缘”的人身后,拥着霍山,向老人口中所说的演武台走去。
兀撒里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禁再一次暗暗心道:“如此高明的蛊惑人心手段,这霍山果然可怕,虽说和他联手,我朝能免除后顾之忧,全力攻打宋朝,不过,千万别养虎为患,等回到汴京,我得提醒陛下提防一二。”
待走到最高层,一个能容纳上千人站立的平台尽头,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如铁塔一般伫立在铁链边,汉子背对着霍山,道:“山中老人,手段果然非同凡响,瞧瞧你身后的那群蝼蚁,一副卑颜屈膝的奴才相,活该一生任人差遣。今天,我引你到此,只为让你们闯三道关,如果闯得过去,我兄弟二人甘愿拜在你的门下,任由你驱使,鞍前马后,牵马坠蹬;如果闯不过去,那哪里来的,就请回哪里去吧。”
汉子话音刚落,也不容霍山答话,肩头一耸,身体已如鬼魅,一缕烟一般,顺着随山风剧烈摇摆的铁链,向山对面的堡垒而去。
铁链的那一头,也是一个能容纳千人的平台,同样也站着一个虎背熊腰如铁塔一般的汉子,汉子的背后站着几排执弓的弓箭手。汉子面向霍山,一脸根根如钢针的胡须,两只精芒四射的眼睛直直盯着霍山,霸气外露,让人不由生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