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琼清山的马车里,东方潜连连打着哈欠,不满的抱怨道,“小迦逽啊,莫说本王怪你,早知你接本王会这么早,真不该与你同车。哎呦呦……”
东方潜掩嘴又打了个哈欠,“困。”
“呵……”梅迦逽姿态随意的靠着车板上挂着的竹帘,戏谑道,“六爷昨晚兴致很高嘛。”
“本王安枕无忧,自是意惬兴高。不比小七七他……”
梅迦逽脸上的笑意有一瞬凝固,身姿随着车摇晃了几下,没有接过东方潜的话,言多必失,她没想到已足够小心的她还是让东方烨抓到了之前留宿听琴阁的事,而今涉及他,无一人她敢信。
白色马车到了琼清山脚时,东方潜不甚确定的问道,“太子今日没找你?”
“太子刚从北苑回宫,堆积的事务繁多。”
“呵呵……”东方潜笑的好不欢喜道,“小迦逽,你倒不如诚实的说实话。”
“什么?”
“再乱出宫,他又得去北苑面壁思过了。”
梅迦逽笑了,“六爷倒是明白的很。”
“本王知晓的东西还多着呢。”
上了琼清山,东方潜在九龙寺大殿门口下了马车,梅迦逽被凤凰带上山顶的琼清池泡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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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琴阁门外,青山叫了几次门,都无人应。
“王爷,闲王爷应该不在屋里。”
东方潜朝四处张望了下,“好好的日子窜哪儿去了?”
这时,青山见到青石长阶下走上来一个人,定睛一看,“王爷,闲王爷的小童风画在那。”
东方潜转身,看到风画一步步拾阶而上,翘起兰花指,眼底媚波涟涟。
步子有些急的风画见到东方潜和青山,先是愣了下,脸上渐生怯意,慢慢走到东方潜跟前,恭敬万分道,“风画见过六王爷。”
“闲王爷现在何处?”
“回王爷,闲空大师在经殿诵经。”
“何时回来?”
风画摇头,“小的不知。”
东方潜飞入鬓角的墨眉忽而高挑,厉声责问道,“皇上让你随身服侍闲王爷,你不随他身边竟跑回来偷懒?”
“小的不敢。”风画急忙回答,“是闲空大师叫小的回来取他抄写的善缘经。今日上山求拜的香客太多,原本带去的善缘经不够赠与。”
东方潜看着战战兢兢的风画,知他是被上次拐去俊王府吓到了,如今看他的模样,效果不错,他甚是满意。
“行了,既是闲王爷让你办事,赶紧去取,本王去经殿找他。”
“是。”
知道东方闲的去向,东方潜心中疑惑着朝经殿寻去,难道他忘了今儿是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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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日刚至,梅迦逽三人从琼清池下来,涅槃牵着她的手朝听琴阁走,与往常有异的是,梅迦逽停住了脚步。
“涅槃,不去了,回府。”
呃?
涅槃和凤凰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相视一眼,看着梅迦逽。
“我有些累了。”
“好。”
马车行到九龙寺大殿门前时,骑马走在车左边的凤凰向车内的梅迦逽提示道,“小姐,六王爷。”
梅迦逽想起,六爷确有让她载他一同回去,只是……
“凤凰,你去看看六王爷现在回不回去?若不回,我便先走,到时派人通知俊王府的车驾来接他。”
“是。”
到经殿找东方闲的东方潜看着一批又一批的香客络绎不绝,忍不住暗自恼火,这个小七七,脑子被驴踢了?选今天为人诵经祈福,连他在一旁打了好几次手势都置若不理。
凤凰找到东方潜时,他还没有和东方闲说上话,见凤凰过来,心中带喜,这下他倒是要瞧瞧某人还能不能一脸静定若安的坐那慈眉善目当活佛。
“六王爷。”
东方潜兰花指翘起,一脸笑意,“小凤凰,是不是小迦逽泡完澡澡了。”
“是。”
“她在殿外吗?”
“没有。小姐让我问六王爷,你现在同车回府吗?”
东方潜拧了下眉,问道,“怎么?小迦逽现在回去?”
“是的。”
“可本王的事还未办完。”
凤凰面不苟笑,将梅迦逽的原话传给了东方潜,“六王爷,若您此时不回,小姐让我留话给您。她说:她先走,会派人去通知俊王府的车
驾来接您。”
东方潜诧异,小迦逽今儿不来见小七七?
凤凰走后,东方潜转头看着仍旧在诵经的东方闲,念念念,亏得他还能静下心念这些阿弥陀佛。
午时三刻,东方闲终于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肃默中带着安然的走到东方潜面前,“你在此站很久了。”
东方潜满脸怨念的看着东方闲,说道,“小七七,你总算还知道我站了很久。”
“你今日来,找我何事?”
见东方闲清清淡淡的样子,东方潜没好气道,“看你死了没。”
东方闲也不气,慢步朝殿外走,“生死有命,不强富贵与天寿。”
“哎,我说……”东方潜走到东方闲身边,压低到只为两人听见的声音问道,“你们怕了?”
“何意?”
“我像门神一样站了许久,你别再给我打哑谜,被他震住了?”
东方闲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自然不信。”
带着热气的风从长阶高处灌下,拂起身姿俊拔步态从容的男子的锦衫衣袂,飘翻间感觉到一股若定的优雅,东方闲与东方潜并肩拾级而上,对话声竟连身后三步外的青山与风画都听不到。
“本就机会不多,为何今日不留住她?”
“谁?”
东方潜怄恼道,“还装?”
东方闲微不可闻的叹息一记。
“她要走,拦不住。”
“别人截不住她,你还能不行?”
“此番境地之下,任何人都留不住她。”
东方潜看着青石阶梯的尽头,几只翠竹从竹林里探出枝桠到路中,叶叶随风摆,煞是宁静幽雅的感觉,若是抛除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听琴阁还颇有些归隐山林的惬意感觉,只是,心若不能净,何处都不会静。
“小七,以我对她的了解,他未必拿得住她!”
东方闲拈起飘到他衣袖上的一片竹叶,看着指间脉络清晰的竹叶,悠悠道,“这天下,何止那人拿不稳她!”
“你可以试试。”
“这些年,你可见过她为谁改过心意?”
东方潜沉默着,他竟真的找不出梅迦逽在朝政和军事上为了谁更改过她的决定,那个在生活中随性到让所有人都以为没脾气没主见的女子,在家国大事上,有着男子都望尘莫及的坚决姿态。
想到梅迦逽的性子,东方潜担忧道,“她今日做法,是为你还是为他?”
“或许两者都有。”
“那你呢?”
东方闲不答,走上最后一级阶梯。
听琴阁前,三个女子的身影映入东方闲等人的眼底,见他们出现,中间一身锦缎华服的女子莲步轻移的走前几步,面带笑意的款款施礼,“小女子左莺莺见过闲王爷,俊王爷。”
东方潜指翘兰花,打量着面前的粉服女子,“你是左相大人左权晋的女儿?”
“回俊王爷的话,正是小女。”
“呵呵……”东方潜笑道,“今儿你也穿了粉色,你倒说说,是你好看?还是本王好看?”
“这……”
左莺莺看着东方潜,欲言又止。
“你且直说,本王要听你的实话。”
左莺莺施了施礼,“俊王爷更好看。”
“哈哈……”
东方潜朗朗笑开时,不着痕迹的瞟了眼东方闲,小七七啊,这左相大人的女儿可比右相的大人的四千金……哎,想想当初小迦逽对他这个问题的回答,那可真是圆滑而睿智的很。
东方闲对着左莺莺点了下头,往听琴阁里走去。
“闲王爷……”
“姑娘,你称呼错了。”
左莺莺见东方闲要走进屋内,急忙道,“闲王……闲空大师可愿意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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