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闲将梅迦逽抱紧,声若幽弦,“本王,千杯不醉,只醉月光。”酒不醉人,只醉,有你的月光!)
梅迦逽不知是听到的声音太过魅惑还是他的言语用词太美,浑身上下都泛起了一层层细细的麻意,今夜的月色是极美的吗?
“东淩美月常有,王爷岂不是长醉?”
“美月常有,美人不常有。”
听闻东方闲的话,一度被梅迦逽紧紧捏着的小心房在一刹那竟被什么东西破开了一般,好像马上会赤.果.果的曝光在月亮下面,吹过竹林的风吹到她的身上,清凉得不可思议,平时夜里的蝉鸣和蛙声都不见了,四周显得格外清静。寻不到言辞接东方闲的话,她只得慢慢低头,唇角扬着醉人的微笑,羞答答的模样让他有片刻的失神凝望。
“每回见到你笑,乾坤大殿的人会不会都舍不得退朝?”
呃?
梅迦逽连忙否认,“朝堂上,我不笑的。”
“呵……”
东方闲低笑,一手揽着梅迦逽的腰肢,一手卷着她胸前的一缕发丝,“今晚不想送你回去,怎么办?”
“谁带我来的?”
东方闲犹豫了下,说道,“青山。”
哪知,梅迦逽不高兴了。
“下次记得让青山帮我把外衫穿上。”
东方闲沉默了片许,轻轻笑出声,嗓音里颇有些无奈道,“呵呵,你吖……”
有着他纵容的调儿,独处的气氛渐渐变浓,梅迦逽也不免放松了些,鼓起勇气伸手搂住东方闲的颈子,问他,“是你,对吧?”
若是青山,必定会用锦被裹着她,断不会只带着穿中衣的她出来。别当她眼看不见心也瞎着,刚六爷在时,她未着鞋子的双足一直踩在石凳上,他的锦袍可是一直都盖在其上,真当她不明白啊,自然是为了不让俊王爷看到。
东方闲笑,“本王哪有那么好功夫。”
“自保那点还是有的。”
“你的辅国大将军府守卫森严。”
梅迦逽顽皮一笑,“呵呵,凤凰、涅槃和幻儿她们才不会拦你。”
看着梅迦逽飞扬着笑意的脸颊,东方闲贴近她,低声问道,“为何?”
“因……”
梅迦逽窘了,放开东方闲的脖子,“反正就是不会拦。”
“那句话,你想让本王等过久才听到?”
梅迦逽将脸钻进东方闲的胸口,嗡声道,“没有。”
两人如此这般了,他还会不懂?骗人!
“呵……”
-
闲王府。
阿史那布第二次敲开了大门,看着开门的府丁,态度比第一次好了许多。
“我们思摩大人请闲王爷到驿馆一聚,请一定通传王爷。”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护府府丁不耐道,“我们王爷早就休息了,不见客,更不会出府去驿馆。”
阿史那布略有为难道,“这次不是代善公主请王爷,是我们的思摩大人。”
“有区别吗?”
府丁一句话,直接堵住阿史那布,谁不知道北齐使者都在驿馆,代善公主请或者思摩大人请,不都一个意思么。
“当然是有区别,这个……”
“好了好了,不管什么区别,你走吧,有事明天白天说,大晚上的,叫我们王爷去驿馆,他还没和代善公主成亲呢,便是公主也该知点礼仪,大晚上的,怎可叫男子去见她。”
闲王府的府丁和婢女们虽是第一天服侍东方闲,但对他的‘活佛’美名却早有耳闻,东淩最善良最俊美的王爷就要被迫去北齐成亲,让他们这些人怎么甘心,皇上让闲王府永远存在,他们就得有点闲王府的架势,第一天就办不好差事,将来指不定被外面的人怎么欺负。
突然,一个女声不悦的从门前不远处传来。
“本公主偏要晚上请他,如何!”
阿史那布和府丁看到翻身下马的代善,同时愣了下。
“公主。”
“阿史那布,我就知道你请不动他,我亲自来。”
府丁看着代善,“我们王爷休息了,不见客。”
“我很快便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客。自己妻子受了伤,他不主动探望便算了,请他还推辞,说得过去吗?”代善边说边强行朝府内闯,“别以为本公主什么都不知道,他和俊王爷一起去看过梅迦逽,不过一个臣子就动烦两个王爷夜探,难道本公主还不如一个外人?”
府丁月复语道,我朝辅
国大将军可比任何一国的任一公主都来的尊贵!
听到府门口的争吵,闲王爷管家李剑快步走了过来,见到代善公主,疑惑道,“这是……”
“李管家,她是代善公主。”
“哦。”李管家施礼道,“小的未有及时迎接代善公主,不知公主来闲王爷所为何事?”
“看你还有点模样,我来找闲王爷。”
李管家一脸无奈和可惜,“哎哟,公主,可巧,闲王爷身子素来羸弱,今日太累,回府后早早就睡下了。”
“本公主知他身子不太好,不会打扰他很久的。”
“公主,并非我等不愿意为您通报,闲王爷今日还俗,我等都是第一次服侍他,惹他不高兴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公主,您是金枝玉叶,心地自然好,会体谅我们闲王府的这些下人,您看,今晚就……”
代善被李管家夸了几句,也不好再发作,可心中还是万分不甘,本来没什么,她也知不可表现得太急躁,可当她看着他和俊王爷一起进了辅国将军府,心里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本公主也不想让你为难,我见他一面就走,如何?你们拦着,惹恼了本公主,闯进去,岂不耽误更多时间?”
“这……”
李管家点头,“好吧,请公主随我来。”
在东方闲的房门口,李管家请示了几遍,里面都没有回音。
“公主,王爷太累,定是睡沉了,您明儿在……”
李管家的话还没说完,代善朝阿史那布使了个眼色,紧闭的木门一下被阿史那布推开。
“啊,公主,公主使不得……”
李管家追着代善的脚步走到床前,床上空无一人。
代善朝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狠狠瞪着李管家,“还以为你是以礼相待本公主,原来是帮着你的主子欺瞒,哼,你不说他在睡觉吗?人呢?我看,八成约会什么女人去了吧!”
原本宁静的晚上被代善公主搅乱,辅国大将军府门前站了北齐使者和一群礼部、吏部和刑部的人,王伯打开门看着眼前的阵势,莫名其妙。
代善走上前,“梅迦逽在吗?”
“梅将军已经睡下了。”
“哼,又是一个睡下的人?”代善斜觑着王伯,“你们东淩的管家,只会帮着主子撒谎,让梅迦逽出来,她若不出来,怪不得本公主搜府。”
“请问你是?”
“代善。”
王伯施礼,“代善公主,不知你深夜造访辅国大将军府有何事?”
“找闲王爷。”
“闲王爷?”王伯愈发不明白了,“闲王爷和俊王爷确曾来看望过梅将军,但很早就离开了。”
“我知道。但是闲王爷不在闲王府。”
“闲王爷不在闲王府为何要来我辅国大将军府寻人?”
吏部、刑部和吏部的官员都无奈的摇头,闲王爷不可能还俗的第一晚就到辅国大将军府,若非俊王爷陪同,他亦是绝不会单独来找梅将军,这个代善公主当真是不了解东淩的形势。
“你问本公主为何来此寻人,本公主倒想问问梅迦逽,为何要缠着我的夫君?”
王伯脸有愠色,“代善公主,我家小姐绝不会缠着闲王爷,闲王爷亦不在将军府,请回!”
“你不去叫梅迦逽出来是吧?好!”代善转身看着众人,“本公主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梅将军到底是不是和闲王爷鬼混在一起,阿史那布,进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