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举荐,梅迦逽!”---顿时,乾坤大殿里的声音全部安静下来,所有人心中都是一呼,废话!谁不
知道梅迦逽是东淩最强最该坐有辅国大将军之位的人!)
听见梅苍云举荐梅迦逽,东方烨顿时来了兴趣,嘴角不为人察觉的微微翘起一丝弧度,但言语却带着一懒
丝不悦,说道,“你可是朝议大夫梅苍云?”
“回皇上,正是微臣。”
“你可知梅迦逽坚持辞去辅国大将军一职?”
“微臣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举荐她?”
梅苍云连忙跪到地上,不疾不徐的将心中早已想好的话有条不紊的到来,“微臣举荐梅迦逽理由有五,
其一,从大局出发,西线和南线一直由她掌管,尤其西线,此中情况我东淩再无人比她更了解,若放一
个不熟悉边境的人去,岂不是将东淩的安危放置不顾,或许皇上和大臣们不惧死亡,但百姓是无辜的,
必不能让他们遭受战乱之苦。”
“其二,从将威看,朝中和天下,再无一人上任辅国大将军而被大家臣服。将军有威信,将士们才管的
好,敌军才会惧怕。军,国之威也。若一国之军队都不能震慑旁国,此国亡之,必然。”虫
“其三,梅迦逽辞官是因为亲自去北齐接闲王爷觉得自己有愧于皇上和百官们的厚望,但是,微臣以为
,她对东淩朝廷的真心不是一次错误就能完全抹杀的。皇上睿智,仁慈,百官亦是有眼睛,能容事者,
只要我们原谅她这次的错误,相信梅将军不好再推辞。”
“其四,微臣四妹在辅国大将军之位上执了五年,臣不信她对军中的将士没有一点感情,微臣相信她是
迫不得已才辞官。”
“其五,闲王爷为天下人的心善活佛,可惜天不佑他,五年之期于人生路实在太短,微臣以为,他定然
不想看到东淩生灵涂炭,也定然不会喜欢梅将军弃官陪他度日。或许只是因为梅将军陡然得知闲王爷活
不过五载心生悲痛,待到她冷静下来,会明白,百姓,皇上,百官,东淩的万世安定才是最重要的。”
梅苍云抬头远远看着龙椅上的东方烨,“皇上,微臣荐梅迦逽复官。”
众人见梅苍云说到了点儿上,纷纷作出表示。
“皇上,臣赞同朝议大夫之言。”左权晋见有人出头了,还是梅家二子,底气不由得大了许多,“朝议大夫所言句句得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梅将军和闲王爷情投意合,闲王爷远去北齐,梅将军心中定是万分悲伤,得知他在北齐遇劫,那份心情,想必朝中所有人都能理解,在此情况下,梅将军亲去北齐救闲王爷,也算是情有可原。她对东淩之心,多年来,我们有目共睹,若她真是因为自责对不起百官的厚望。臣,愿原谅她这次。”
“微臣也愿意原谅梅将军这次。”
“臣也理解。”
“皇上,臣等都愿意谅解梅将军此次错误,请皇上宽宏大量的赦免她无罪。”
看着殿中伏地的朝官们,东方烨沉默不语,脸色已从冷沉变得平静,那个女子辞官一事,现在不论怎么发展,他皆高兴不起来,不得不说,她很聪明,很懂得怎么做对她是最有利的,也太会利用自己的长处和局势来与他周.旋了。
场面几乎一边倾倒的乾坤大殿里,唯一站立着一个紫色朝服的人。
梅仁杰!
东方烨饶有兴致的看着梅仁杰,果真梅相就是梅相,在众人都为国为己为天下安危考虑时,他还能用极其冷静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
梅仁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看了东方烨一眼,微微低下头,继续站着。
“右相。”
“臣在。”
“你似乎很不愿意梅迦逽复官?”
“是。”
“为何?”
“战场厮杀刀剑无眼。”
左权晋斜了一眼梅仁杰,“右相大人,身为将军,不保家卫国却贪生怕死,该么?”
“左相大人,你弄错了,她现在不是将军。”
“她有将军之才。”
梅仁杰看着左权晋的眼睛,“但她首先是我梅仁杰的女儿。”
“皇上。”梅仁杰对着东方烨行礼,“微臣或许是自私了点,但她为国征战六年,如今年华二十尚未出嫁,若再复官,她眼疾何日复明都没有定数,臣不想见到女儿老无所依,也不想有朝一日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再聪慧,亦是一个女子,女子便该有女子的人生之路,此次她辞官,从父亲的角度,微臣不愿她官复原职。”
东方烨嘴角勾了勾,不置可否。
“梅迦逽是否官复原职,此事再议。”
左权晋抬头看着东方烨,“皇上!”
“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工部尚书凌夏初站了出来,“皇上,臣有本要奏。夏汛已过,秋粮……”
-
闲王府。
梅迦逽由涅槃牵着走进东方闲的房间,轻轻坐到了他的床边。
“迦逽,我出去了,回家时叫我。”
“嗯。”
梅迦逽伸手去碰东方闲,他躲开了。
她再碰,他又躲了。
“怎么了?”
东方闲索性坐到床里边去了。
梅迦逽低低的笑出声,“生气了?”
“真生气了?”
“本王没那么小气。”
还没那么小气?!
梅迦逽心底好笑,他这样子可够小气了,若这都不算小气,他那真正小气起来得什么样儿?
“不小气王爷,能把你的手给我吗?”
“不给。”
“这么小气?”
“本王不小气。”
“那把手给我。”
“不。”
梅迦逽被东方闲不假思索拒绝她的话堵住,静了好一会儿。
忽然,坐在床边的梅迦逽朝东方闲扑了过去,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坐直身子,笑道:“不给也抓到了。”
东方闲被梅迦逽拉的倾斜着身子,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笑脸,嘴角微微上扬,用力一拉,将她整个人从床边拉到了床上,一条精实的手臂扣在她的腰肢上。
“小姑娘,昨天怎么不来?”
“呵呵……”
梅迦逽笑着推搡东方闲,闹了几下发现他越箍越紧,干脆放弃,靠在他胸口。
“不来打扰‘不小气王爷’睡觉。”
东方闲轻笑,“你故意的。”
“为了保证王爷的睡眠,小女子可真是煞费苦心。”梅迦逽仰起脸庞,问道:“怎么样,感动吗?”
东方闲将梅迦逽抱着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张嘴在她鼻头上咬了一口,疼得她嘤嘤直叫。
“疼、疼……”
“惩罚。”
“什么人呀,好心让你静养,还被罚。”梅迦逽翘起小嘴,不满道:“你好像不是属狗的吧?真爱咬人。”
说到咬人,东方闲想起自己之前咬过梅迦逽,抬手趁她不及防备的拉开她的领口,看着左锁骨的地方,眼睛微微眯起。
“为何不上药?”
“不想。”
东方闲的指尖轻轻抚模在被他咬伤的地方,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暗暗的红色,当初咬下时不觉有什么,此刻看着,为何心底会……
“留疤了。”
梅迦逽微微一笑,“嗯。很难看吗?”
“不。”
东方闲将梅迦逽的衣襟拉好,拥着她,看着窗外淡黄的阳光,心中有一瞬的轻松。
“逽儿,外面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走走。”
梅迦逽刚想应‘好’,转而想起,闲王府比不得辅国将军府,不是自己人,王府都是贞康帝安排的人,是不是他刻意安排的都不知道,若他出去,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七郎,算了吧。这样很好,我喜欢。”
东方闲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朝梅迦逽俯低头,笑问:“你喜欢在本王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