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饭方式上妥协的某人在起床过程中让梅迦逽好一顿累,不要侍女,非要她亲自帮他穿衣服,中途还这儿不对那儿又弄疼了他,连一旁的涅槃都忍俊不禁,这哪是穿衣服,摆明借着挑刺儿宣泄心中的不满。
梅迦逽接过凤凰递到她手里的锦服腰带,双手模到东方闲的腰身上,一点一点量着腰带的适中位置,仔细且专注的模样让东方闲的眼底隐隐浮现一丝笑意,平展的双手慢慢放下,搂着她的细腰,低眸凝住她的面庞。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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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肢上传来的轻微感觉让梅迦逽手间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下,嘴角微微上翘,耳根染上一层了粉红色。
“她们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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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闲好心情的问道,“那又如何?”
“以前你可不这样。”
“以前没睡这张床上。”
梅迦逽的脸颊越发的红了。
因东方闲的手臂不利索,午饭吃的时间有点长,凤凰早早吃过后在旁边休息,涅槃在梅迦逽身边夹菜给她,配合着东方闲慢慢悠悠的速度,内心直呼受不了。
午餐还没有结束,一个梅迦逽心中早该来的人出现了。
“爹。”
梅仁杰进屋后首先向东方闲施礼,“闲王爷。”
东方闲微微颔首,“梅相,可有吃过?”谀
“在府中已吃过了。”
看到东方闲左手不娴熟的拿着筷子,梅仁杰微微蹙眉看着梅迦逽,低声训诫道:“四儿,你怎么能如此怠慢王爷。”
梅迦逽微微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自己坚持的。”
涅槃和凤凰皆是一怔,哇,迦逽这是活生生的‘睁眼说瞎话’啊。
“我说的对吗,闲王爷?”梅迦逽拉着身边东方闲的袖边。
东方闲浅浅一笑,对着梅仁杰道:“右相就不要责怪她了。”
梅迦逽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东方闲又说了一句话。
“逽儿此番强逼也是为了本王考虑。”
看到梅迦逽脸色的变化,涅槃和凤凰忍住笑,闲王爷啊闲王爷,你倒还真是实诚的可爱!
梅仁杰瞪着自己的女儿,“四儿!”
“我……我真是为他好,爹,你是不知道他多叼,他……”
他要是能接受别人喂,她怎么会逼他用左手吃饭,说到底还不是他的问题,现在居然她成了坏人。有些话语梅迦逽说不出口,正色唤道:“子袖。”
“小姐。”
“你来喂闲王爷。”
东方闲轻声道:“本王已吃饱了。”
梅迦逽顿时没了语言,这人真是……行,她就不信他再也不吃饭了。
涅槃在一旁提醒梅迦逽,“迦逽,你再吃点吧。”
“我也饱了。”
几人喝了会茶闲话几句后,东方闲回到梅迦逽的房间休息,梅仁杰和梅迦逽到了书房里,凤凰与涅槃守卫在书房的外面。
看着满屋的卷宗和书本地图,梅仁杰微微叹气,慢慢踱步到窗边,好像这样能让他沉重的心情得到舒缓。
梅迦逽坐在大椅上,容色平静,轻轻的喊了声。
“爹。”
一会儿之后,窗下的梅仁杰转身,看着梅迦逽。
“四儿,残害太子的人,你一点线索都没有?”
梅迦逽摇头,“爹,我就知道你会以为我在乾坤大殿说的话是顾忌了场合。”待了片刻,梅迦逽道,“确实没有。”
莫非,所有的人都认为她隐瞒了什么?
“四儿,连爹都会怀疑你,何况……他。”
“我知道他会怀疑我。”
“别人怀疑就罢了,若他怀疑你,惹来的麻烦可就不止一点点。”
梅迦逽皱起眉心,是啊,得不到别人的信任没什么,若失了一个君王对自己的信任,恐怕就得提着自己的脑袋在世上行走了。
“他不信也没法子。我和恪的感情没有虚假,若知道谁伤害了他,我绝不会手软的为他讨一个公道回来。事实是,我问过墨卫,他们找到恪时,周围都仔细检查过,对方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唯一能提供点东西的,怕只有恪本人了。”
梅仁杰忙问道:“墨卫现在在府上?”
“都被皇上叫进宫了。”
“何时?”
“回来当晚。”
“至今未归?”
“是。”
梅仁杰越发担心起来,“四儿,看来,他是真的不信你的话。”
“我知道。”
“闲王爷的伤?”
“今日早朝有刺客潜进府中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梅仁杰语气颇沉的道:“四儿,今日寻个时间把闲王爷送回他的王府吧。”
梅迦逽想也没想的回绝,“不行。”
“为何不行?”
“爹建议把他送回王府的理由就是我坚持不送他回去的缘由。”
“太子之事你已然惹了麻烦,
难道还要背一个闲王爷在身上?”
“恪的事情,我一个字的虚假都没有说,有什么好怕的?”梅迦逽的声音更坚决了些,“至于闲,爹,他与我,非同寻常的关系,不管到何种境地,我都不当他是我的包袱。”
“留在他此,你挽不回皇上对你的信任。”
梅迦逽争辩道:“送他回去,他必死无疑。”
那些刺客连辅国将军府都敢进,难道还不敢在闲王府对他下毒手吗?将军府的戒备可算是天下皆知的严谨,只不过凤凰涅槃和墨卫不在,那些人就能伤到他,换成闲王府的侍卫,只怕他早就做了刀下魂。
“四儿,你就没想过,那些刺客,可能就是他……派的。”
“想过。”
“那你还坚持?”
“他的信任,我不稀罕!”
“瞎闹!”
“他的信任,给再多,都没有闲的命对我重要。”
得知东方闲被刺伤后,她岂会没有猜测刺客的来源?太子被残,各个皇子们便会积极争储,这一点,想必贞康帝比人都清楚,除掉自己的子嗣外,他肯定还考虑了他的兄弟们,三四五王爷在番地,不说没可能,只是他们起兵尚且容易对付一点,京畿布军严密,她和西线的归宗天又算是他的心月复,藩王闹事,他自是不太担心。而皇子们争储,无非是想得到他这个父皇的宠爱和关注,并不会威胁到他的帝位。仅仅有两个人,他现在一定在严密监视。
闲王爷和俊王爷!
“你对闲王爷在乎越多,保护越多,他越会被皇上视为眼中钉。”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
梅迦逽无奈不已,不保护,七郎会死,保护了,他也可能遭遇更强大的伤害。
“爹,我没的选择。”
“你有!”
“我绝不会让他死!”
梅仁杰走到梅迦逽的面前,声音格外沉重,“四儿,这是他的命。”
“爹,他的命,现在由我守着。”
“你守了他的命,自己的呢?”
“没他,没我。”
“你当真就这样舍得爹?舍得梅府?”
梅迦逽站起来,拉着梅仁杰的手臂,“爹……”
“爹,我当然舍不得你和梅府,可你有大姐、二哥、三哥。他,除了我,什么都没有。”
“四儿啊,皇子夺储的复杂你没有经历过,这样明白着护闲王爷,你等于是在向皇上宣战啊。”
梅迦逽微微一笑,“爹,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和他参与到夺储中,我想为我们争得一个安宁的天下。”
梅仁杰一惊,看着梅迦逽的脸。
“四儿,你……你该不会是想……”
“爹猜的什么?”
梅仁杰拉过梅迦逽的手,摊开她的掌心,用指尖在其中写了一个字。
梅迦逽的嘴角慢慢扬起,点点头。
“是!”
梅仁杰脸色大变,“不可!”
“四儿,太子刚为你保了安全,你此刻这样做,无疑是在拔虎须,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