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被东方闲用人拖住,梅迦逽即知自己今天中午必然要在宫中度过了。以前也忤逆过他,却不见他像这次一般生气,而今脾气倒越来越有帝王风了,容不得别人不顺他的意了么?还是说,在宫墙之中,他已越来越能掌握自己了丫?
“放我下来吧。”梅迦逽轻言细语道。
她好言,他沉默。
“宫廷之中,如此而为,不甚入目。”
如今他是君王,更应注重自己的形象,传出去,于他不好。
东方闲抱稳梅迦逽,步如纯莲,丝毫不在乎她提醒他的话,天下人早当他们是一对儿,他何须在乎旁人的看法,尤其在皇宫之中,谁人敢置喙半词?最好,那些人猜测的事情成为现实他才真正的高兴,譬如,她是他未来的皇后,必然入主中宫,执后宫凤印,母仪天下媲。
穿廊过殿,东方闲将梅迦逽抱进了自己的辰阳宫。
走进宫门时,侍卫和宫女们跪着地上,待他们走过之后亦不敢立即起身,有些心性十分单纯的宫女脸颊甚至浅浅泛红,羞赧的不敢动一丝,。嘉德帝的俊美早已不是秘密,从他还是王爷时就美名远播,而今为帝,更添英朗夺目,龙章凤姿,清绝容颜叫人不敢直视。皇上登基这么久,若按过去的典制,不敢说后宫定充实,但主位必已封后,另有两妃相伴。可如今的皇上,竟一个嫔妃都没有,叫那些宫中服侍他的宫女们不免有些想法,过去帝王就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皆有亦不能阻止宫女们梦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又何况现在的九五之尊尚无一名女子呢?虽明白后位空悬只待一位佳人,且非她莫属,可其他妃位嫔位人人可有机会,叫人如何不动心思?
被东方闲轻轻放在椅子上后,梅迦逽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连她自己在一霎那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起身,好像只是本能反应一般,不想安安静静的听凭他的安排。
“我要回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梅迦逽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要离开,心知他不会此刻放她走,可着实没其他话说,心底的那些痛苦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呵。”
东方闲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看着梅迦逽,只要她在他的眼底,发发女子脾气他一点不介意。只不过,应是见到她心底压不住欢喜,他竟忘记她非一般女儿家,不得对他随意的玩笑和撒娇,她说‘要回府’那便说了就得做。
事实证明亦如此,梅迦逽听到东方闲笑声后,不顾自己眼盲不能识路,凭着记忆就朝门口走了过去。
眼见梅迦逽要撞到桌子,东方闲快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腕,嗓音里有哄慰讨好的味道,温柔的很,“好了,不和我闹了,嗯?”
“我没和你闹。”
梅迦逽甩开东方闲的手,继续朝门口走。她和他闹什么呢,心里再有伤有气,都不关他的事,他不是凶手,也没有惹她,但她就是静不下心和他独处。
走了两步追上梅迦逽,继续抓住她,东方闲的声音愈发柔了。
“逽儿……”
满心期待的把她宣进宫,她怎么见他就来脾气?他到底哪里又得罪她了?她长姐过世,他心里也不好受,本是一番好意,怎奈以悲剧收场,他偷偷出宫去看她,她好一顿嫌他不说,还莫名其妙的疏远他,他只当她是悲伤过度,可让她冷静了好一阵子了,他想见她,她怎么就不能体谅呢。
面对态度十足十的好的东方闲,梅迦逽不知从哪里来的气,用力推开他,大迈步的就冲到了门前,双手放到门上,准备拉开,身后忽而一道掌风吹来,身子被旋了过来,一声惊呼还未叫出口,柔软的唇瓣便被什么东西贴上了。
牙关被东方闲舌尖抵开的一瞬间,梅迦逽元神回位,双手用力推着他。可她刚用力,双手便被东方闲反扣在背后,精实的胸膛将她压在门上,舌尖强势的掠夺着她。
唇齿纠缠间,她的反抗力度渐渐被他化解,从强到弱,从有到无,至到最后,竟不知他何时放开了对她手腕的钳制,一条手臂紧揽着她的柳腰,一只手掌托在她的后脑,火热灵活的舌在她的齿内辗转缠绵。
这份亲热来得忽然,可对于东方闲来说,他觉得来得太迟,他等得太久,若非被她惹急了,他怎会如此鲁莽的就欺负她。而且,在遭遇她的抵触时,他居然有种迎难而上的冲动,越索越贪,一点都不想停下。
气息里的紫竹香气让梅迦逽开始晕乎,躲不过避不掉的亲热让她浑身酥软,被他放开的手再难去拒绝他,而是不由自主的缓缓攀到了他的腰肢上,轻轻的抱着他。她有太多理由来阻挡自己沉进他的侵犯里,可那些说辞都抵不过他此刻的温柔,早就想明白了和他的关系与将来不是吗,可怎么就推不开他呢?
绵长的亲吻让梅迦逽几欲呼吸不过来,恐自会昏然的一刻,唇齿间柔情逐渐收了攻势,轻缓的流连在她的红唇上,片刻后,退开来去。
垂眸看着怀中喘息的梅迦逽,东方闲嘴角勾起,忽的将她抱起,朝辰阳宫的寝宫里走。
身子被放平在龙榻上的霎那,梅迦逽猛的清醒,飞快的坐起,“不行!”
东方闲什么话都没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修长的身姿密实的压着她,她说不行就不行?
“行。”
梅迦逽开始挣扎,“不行!”
刚才的事情就是底线了,再进一步,万万不可。
“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梅迦逽开始有点慌了,刚才他强横的吻她,该不是尝到了甜头想继续造次吧?再深一层,她可就不客气了。
“我说行就行。”
梅迦逽提了音量,“小七!”
“嗯,我在呢。”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东方闲低笑,“逽儿,你该不会真打算让我当一个和尚皇帝吧。”
刚才得逞的亲热让东方闲忽然之间似乎就多了许多自信,从她开始的愤怒抗拒到最后她的柔顺,他将她的每一丝变化都感觉到了心底,也许她嘴里会否认,可他断定,她的心,还在他的身上,从未走远。他知道,让她的心回来的路程不会很轻松,但只要他看得到曙光,他便愿意花心力去追回,那是属于他的一颗玲珑之心。得到过,不在乎过,醒悟了,现在想珍藏了。
梅迦逽一愣,如此单刀直入的小七她真有些不适应,这暗示的程度几乎到了明问了。
“你本就是从九龙寺出来的。”
“九龙寺里我没犯戒。”
梅迦逽立即反驳,“没有吗?”
在寺中和她同床共枕他敢说没有过?而且,那一晚,她还是一丝未着。现在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未犯过戒,犯的还远不止一次。
“有吗?”东方闲反问。
“还真是健忘。”
东方闲笑,“逽儿说犯了就犯了吧,我听你的。既然在寺中就没有守清规,那此刻……”
东方闲游走在腰肢上的手让梅迦逽惊呼起来,捉住他的手,道:“你使诈!”
“呵呵,兵不厌诈,逽儿以前教的。”
“不行。”梅迦逽用力揪着东方闲欲攀其而上的手,“不行啦。”
俩人嬉闹间,一道声音传了进来。
“皇上。”
“皇上。”
东方闲蹙眉,哪里跑来坏兴致的奴才。
梅迦逽轻声道:“小七,闻声可知,定然是有急事。”
微叹一记,东方闲从床上起身,走了出去。
随即,梅迦逽也模索着走出了寝宫。
一个小太监跪在东方闲的面前,满头大汗,道:“启禀皇上,大理寺的大人忽然传话进来,请皇上立即赶去监牢,说有要事。”
东方闲扬起声音,“袁正刚让朕过去见他?”
“是的,袁大人说,他委实离不得身,恭请皇上御驾亲临,若事后要治他的罪,他绝无怨言。”
“袁正刚可有说何事非要朕此刻过去?”
小太监道:“袁大人说,有一疑犯,以死相逼,定要见皇上。”
梅迦逽心中明了,林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