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有没有烫着!”冯茂霆脸色顿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扶住连笑。
滚烫的茶水透过雪纺的裤子,浇在大腿上,那灼烧般的疼令连笑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刚进厅的一群人也闻声望去,严国锋一惊,“贺先生,好像是冯茂霆的孙女,严某过去一趟。”却见贺双城剑眉轻皱,一双深眸也是紧紧的盯在那处。
严国锋以为他是不悦自己对冯茂霆谦恭的态度,但这个时候他身为宴会的主人,冯茂霆更是不好马虎对付的,只能硬着头皮疾步走了过去。
“首长,连小姐怎么样了?”严国锋一看是烫伤了,忙道,“严某有位老友是外科医生,就在这里,酒店也有应急的救治药物,要不先让连小姐去休息室,我找他过来替连小姐处理一下。”严国锋见冯茂霆点头,赶忙找人去将老友找来。
冯茂霆虽身子骨硬朗,但到底是将近八十的人,要抱起连笑还是吃力的,严国锋正准备找人将连笑抱进休息室,一双手已经从冯茂霆手上接过连笑。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冯茂霆,严国锋等人都是诧异的,当然更包括连笑。
“冯司令,介意贺某帮这个忙吗?”贺双城唇角勾着淡淡的笑,不似以往的冷峻不可冒犯,却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他说是这么说,手却已经从冯茂霆那里将连笑抱了过来。
连笑因为疼痛咬着唇,这时被他抱了过去本想挣扎,但又怕外公看出什么倪端,只得不作声。
冯茂霆微微皱眉,四目对视,便是戎马一生的他此时竟然也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想法,眸光一瞥,却是为连笑的一个小动作起了疑惑。
那丫头虽然低着头,手却是紧紧捉着那个年轻人胸口的衣服,攥出一片褶皱,那年轻人也无半分的不悦,而按自己对丫头的了解,她也不可能这样对待一个陌生人。
除非两个人早就认识了!带着审度的目光从男人脸上滑过,冯茂霆点点头。
贺双城倾了倾唇角,朝对方一点头,抱着连笑转身朝休息室走去。
严国锋杵在原地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走廊上,
“你放我下来。”手捉着他的衣服,连笑低垂着头,小脸还因为腿上的刺痛而皱着,声音淡冷,即便是喜欢他,她也不想把自己搞的那么低*贱。
贺双城却权当没有听到她的话,面无表情的继续朝前面走。
连笑微微恼了,咬着唇抬眸瞪他,“你放我下来!不要碰我!”
放佛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那男人竟然破天荒的翘了翘唇角,黑眸低垂,盯着她,那里头却依旧如腊月寒霜,“这次我就当你是在耍性子,不要再有第三次让我听到在这句话。”
连笑愕住,脑袋里开始急速运转他是指哪句话?你放我下来?还是,不要碰我!
之前医院里,她好像就是对他说过这句,然后他就冷漠的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还说了那样伤人的话,说是她厚着脸皮爬上他的床的!
一想到这个,眼底蓄着的泪再也忍不住了,跟掉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颗的往下落。
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的抽搐,眸光看去,她今天穿了件淡色的连衣裤,胸口的衣服上落了一圈一圈的水印子,还有不断增多的趋势,贺双城忍不住皱眉,声音低沉,带了丝威胁,“别哭了。”
连笑被他这么一喝,怒从心生,也不畏他了,抬眸直勾勾的瞪着他,“我哭也碍你事了!这是我的权利,你管得着嘛!”
贺双城盯着那张哭花了的小脸,脑海里却突然蹦出好友乔斯说过的一段话,生气中的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而这种情况下,解决方法一般分为两种,也只有两种,要么哄,哄到高兴了自然就没事了,要么就是无视,任由她自个儿瞎折腾去,闹够了,也就消停了。
显然贺双城还不知道如何去哄一个女人,那也根本不是他会做的事,所以最后直接不予理会。
宴会厅里,冯茂霆虽也担心连笑的伤,但到底今天主次有别,主要是给严老太太贺寿的,况且严国锋都已经让人去给丫头处理了,他也不便离开。
只是那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真是他要拉连镇东下台吗?但是看他跟笑笑的关系…
“首长,来来来,严某敬您一杯,感谢您能来为我母亲祝寿。”冯茂霆正想着,严国锋已经端了杯茅台,笑着走了过来。
冯茂霆呵呵一笑,“严书记太客气了,不过冯某这身体可经不起茅台这么烈的东西,医生也早就嘱咐了,不能再喝了,今天我就以茶代酒了。”冯茂霆端起桌上的茶杯,
“好好好。”严国锋连声应道,两人碰了碰杯。
休息室,
因为连笑穿的是连衣裤,所以也不能月兑裤子,最后汪圻只能将她烫伤的那块裤子剪开,白皙细滑的皮肤上赫然通红一大片,上面还零零碎碎的起了好几个水泡,模样有些吓人。
贺双城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汪圻替她做了简单的处理包扎后,嘱咐她这段时间不要碰水。
“会留下疤吗?”连
笑看着已经包扎起来的腿,不假思索的问道,到底那个位置要是穿短裤短裙都会露出来,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汪圻呵呵一笑,收了药箱,“放心,只要不自己挑破皮,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我想,你男朋友也不会介意的。”汪圻并不知道贺双城和连笑的身份跟关系,刚老友严国锋也只说有人烫伤了,让他帮忙看看,进门就看到一对小年轻,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了。
连笑脸一红,想到之前种种,忍不住气道,“他不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