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小情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定情(一)8000+

作者 : 宝鋆

长更,莫忘翻页

走廊上,顾月笙双手搭在窗沿,背靠着窗台,指尖夹了根烟,眸光睐向身侧的男人,尽管他此刻脸上波澜不起,但他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唇角浅弯,“看来南宫雷那只老狐狸已经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要控制日本那边的黑道势力,才敢铤而走险的走这么一步。”顾月笙吸了口烟,吐出一圈白色烟圈,姿态散漫慵懒,长眸深处却是极快的闪过丝狠厉,彷若说的那人只是个与他们为敌的敌人,而非他不久之后的岳父大人。

贺双城的眸光微微动了动,侧眸,“他既然敢派人来杀我,就不可能只安排了这么一个人,其余的都被你处理干净了?”

顾月笙一晒,眉眼调笑,“这次你可高估我了。”

“恩?”贺双城蹙眉,随即展开,念出一个名字,“南宫珏。”

顾月笙笑,“南宫雷估计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好儿子竟然会是头白眼狼,关键时刻反咬他一口。”

贺双城唇角微翘,“南宫家族现在虽然好多事物都交到了南宫珏手里,但他到底不过是南宫家的养子,南宫全再不济,他也是南宫家族的嫡血,以后南宫家的一切还是会原封不动的交到他手里,南宫珏不傻,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苦攒聚下来的势力交付到他人手里。”

“而他现在的势力还不够,所以要先卖一个人情给我们,然后借我们的手,一并除掉南宫雷。”顾月笙缓缓接下他的话。

贺双城不置可否,唇畔勾起抹冷峭,“那就要看他够不够诚意了,南宫雷最近好象在跟越南的军火商做一匹大买卖。”

闻言,顾月笙眸光一亮,烁起火花,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心潮澎湃,“你是想…”只是他的话才刚开头,就看到某道白色身影一脸怒容的朝他们快步走来,语锋一收,手中的烟转眼就被他扔出了窗外。

顾云朵站到两人面前,对贺双城道,“她已经醒了。”

贺双城身形一动,转身朝病房走去,身后随即传来顾云朵的河东狮吼声。

“顾月笙!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医院里禁止抽烟!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是不是!”

*

病房里,连笑趴在床上,因为是后背的伤,所以也不能仰着,只是这个姿势保持的太久真的让她很不舒服,本想稍微挪一挪,换个姿势,哪知才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顿时疼得她沁出一身冷汗。

尼妹的!连笑低咒,这阵子也不知道到底倒了什么邪霉了,不是这里伤了,就是那里伤了,三天两头往医院跑!看来真要听宝珠的话去庙里烧烧香,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贺双城推门进来就看到她歪着头,一张小脸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眸光一深,长腿已经迈了过去,“怎么了,伤口很疼吗?”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连笑睁开眼,就触上那双深潭般的黑眸,男人剑眉轻拧,眼底的担忧清晰可见。

连笑皱着眉,诚实的点头。

贺双城深看了她一眼,一想到她之前奋不顾身的扑向自己时的惊险画面,他的心就莫名的收紧,带着不意察觉的轻颤,脸上的温柔转瞬即逝,声音沉了沉,“知道痛,以后就不要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连笑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自己不要命的去救他,他不关心自己也就算了,换来的竟然是他的冷声责问,背上的伤在这一刻似乎没那么痛了,因为心比那里更痛上十倍百倍!

她抿着唇,突然冷冷一笑,“对,我就是蠢,所以在看到有人开车朝你冲来时就什么也不想的朝你扑了过去,害了自己躺在这里不说,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就是问别人你有没有受伤!我真是个傻瓜,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她低吼出声,一不小心牵扯到背上的伤,闷哼出声,却是被她咬着唇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贺双城原本阴沉下来的脸在看到她微红的眼圈时破出丝复杂,语气有些缓和,“好了,别闹了。”

闹?

连笑轻轻笑了笑,眼泪却是啪嗒的落了下来,滴在手臂上,贺双城浓眉拧紧,连笑已经别过头,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声音平静,“好,我不闹了,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脑海里还是她刚才别过头的那一刹,看这她的纤瘦的背影,贺双城第一次有种说不清的烦躁,他需要回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恩,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贺双城转身的刹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似在询问,又似在喃喃自语,“贺双城,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刚迈出去的脚步骤然一顿,微垂下的睫毛掩去了他眼底的复杂,迈步离开。

身后有轻轻的关门声传来,连笑趴在床上,双肩止不住的颤动,最后终是低低的哭了起来。

*************

半夜里,狂风大作,贺双城突然想起已经好久没回老宅了,当黑色奥迪在驶进庄园时,豆大的雨点终于啪啪啪的落了下来。

管家贺风一身黑色制服,笔挺的站在大门口,朝走来的男人恭敬的躬了躬身,“先生,您

回来了。”

贺双城略点了点,走进大厅,“筠肖还没有回来?”

“今天是邵家二少爷的生日,少爷说要晚点回来。”贺风回道,末了又道,“先生,洗澡水已经给您放好了。”

“恩。”贺双城点点头,再无言他,径直朝二楼走去。

卧室的外间,法国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灯光,男人一袭深色睡袍,坐在猩红的真皮沙发上,俊冷无铸,指尖的雪茄已燃了半截。

茶色的玻璃茶几上,摆放了一把黑色M1911手枪,上面被装了消音器,之前如果不是它,他也不可能那么快的把南宫雷派来的人解决掉。

而此刻手枪的一旁还摆放了一个水晶奖杯,贺双城伸手拿过奖杯,一条清晰的裂痕从杯口一直延伸到支柱,这是他当年跟月笙他们几个在法国打曲棍球比赛时赢来的,不过这条裂痕却是几个月前出现的。

那天突然兴起,就把它从橱窗里拿了出来,后来被筠肖缠着赛马,就忘了放回去,随手往茶几上一搁,哪知就那么巧的被人给撞在了地上。

眸光浅浅的划过那条裂痕,他似乎能想象到那一天她是怎样慌乱的撞倒了它,以至于都忘了把它重新捡起来放好。

猝不防的,脑海里跳出那双黑亮而满含戒备的眸子,当时明明是她错进了房间,她竟还敢仰着小脸强装镇定的质问他是谁。

一次次的偶然相遇,她似乎总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同意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时兴起,时间长了,就自然而然淡了,就好象锦言,但如今的事态发展似乎开始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

有什么东西逐渐在改变,让他无法控制…

长长的烟灰再也承受不了自身的重力,掉落在茶几上,黑瞳一深,水晶奖杯嗒的重重搁在茶几上。

**********

第二天,他没有来,第三天,他也没来,第四天,他依旧没有来,然后第五天,第六天…一直到她出院,他都没有出现。

有一种痛叫绝望。

这条追寻着他的路,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坚持下去,可如今才走了短短几个月,她就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或许她的爱还不够深,也或许她真的不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人,所以走的才会那么累,她需要出去走走,她要做回从前那个连笑,而不是为了他一味低头的自己。

病房里,连笑一边收拾衣物,一边跟宝珠说过几天准备去大山支教的事。

“什么?你要去大山?你疯了!你的伤才刚好,那里医疗设施那么缺乏,你伤口要是发炎怎么办!”宝珠一听完她的话,就大吼了起来。

连笑扯了扯唇角,不以为意道,“你又不是没听医生说,我的伤已经没事了,再说我要去大山起码也要一个星期以后了,安啦。”

“不行!山里空气潮湿,我还是不放心,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连笑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停下手里的活,“嗳,我说聂宝珠,你能不能别这么婆婆妈妈啊,还有,你别望了,再过半个月你作为学校的交流生就要去德国了,你还准备在大山里陪我一个星期再赶回来吗?”

宝珠被问的一时哑口无言。

连笑一晒,捏了捏她的脸,“安啦安啦,大不了我隔两三天就走个十几公里去镇上给你大电话。”

宝珠没好气的拍开她胡作非为的手,“你要是不给我打电话,小心我直接空降到大山里揍你!”

办理完出院手续,刚走出医院,连笑没想到他会来。

正午的阳光格外强烈,连镇东站在医院门口,他一向威严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此时正望着她,而他手里捧着的赫然是她最爱的香水百合。

鼻头没由来的一酸,宝珠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先走了。”

连笑看了她一眼,知道肯定是这丫头告诉的连市长自己出院了,点点头,末了,又叫住她,“谢谢。”

宝珠一晒,转身离开。

有多久两父女没有这样好好的相处过了,连笑已经记不清了,就是连镇东自己也忘记了。

来时的路上其实想了好多话,结果见了这丫头竟比以前接见领导还紧张,连镇东失笑,眼眶微湿,所有的话最后只剩了一句,“丫头,跟爹地回家吧。”

连笑望着他,那一刻,眼泪决堤,当真是又哭又笑的点头。

以前的事,连笑不准备问,她只想过好未来的每一天,恨一个人太累,况且是让她恨那么多人,这些人还都是她的至亲。

当她跟连市长提出把童谣接回连家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眼底的震动与欢喜。

这段时间里,贺双城没有联系过她,仿佛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这时她才恍然发现,原来他们之间一直都是两条平行线,是她硬要扭转偏离轨道,与他纠缠,如今她回到了自己的轨道,他们之间就又回到了从前。

一个星期后,她如约去到美丽而遥远的大山深处,坐了整整两天两夜的火车,接车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相貌普通,但是穿着很干净整洁。

之后半天的牛车行程中,连笑知道这个男人叫张天,也是从城里来的支教老师,不过他比她早来了一个月,与他一起来支教的还有一个女孩,从张天口中得知那名女孩叫沈秀。

因为之前有来过这里,所以一些村民也都认识她,都友好的叫她连老师,村长还是将她安排在了自己家,而那名叫沈秀的女孩也跟她住同一间。

“连笑,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好了,我就住在隔壁林大婶家。”张天虽然也是从城里来的,但是他所在的不过是个小县城,跟东城这样的大市相比还是有着云泥之别的。

尤其是在见到连笑,她穿着白色的棉布连衣裙,头发高高的扎起,微笑的从火车站台朝他走来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女。

连笑刚把一些东西收拾到桌子上,拍了拍手,转身扬眉,“好的,谢谢你张天。”

张天脸上一红,笑容腼腆,“不客气,那我先回去了。”

张天走后,村长跟村长老婆又来过几趟,都是给她送些东西,虽然这些东西她并不需要,但她还是一一感谢的收下了。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连笑看到张天带了一个女孩过来,皮肤微黑,扎了个马尾,样子倒还不错,正一个劲的围着张天说话,应该就是张天说的那个沈秀。

“嗳,连笑,小心烫手,我帮你。”连笑正端着汤,张天一看到忙走了上去,将她手里的汤端了过去。

一道犀利的目光顿时朝自己射了过来,连笑想笑,这个沈秀对张天的心思还真是毫不掩饰。

一顿饭下来,张天一直忙着给她夹菜,沈秀的目光就差点没把她烧成灰烬,后来张天也发现了,他给连笑夹的菜她几乎一口也没碰,尴尬之余,倒也没再给她夹了。

当晚,沈秀对她的厌恶就已经表现的格外明显了,好在连笑也从来没有说要跟她交朋友的意思,只要她不要太过分,她也权当没看见。

这样还算安稳太平的过了半个月,那天下了一整天的大雨,连笑没带伞,张天就顺道送了她回村长家。

一路上,张天几乎把整把伞都撑在她头上,结果自己却淋了个满身雨,连笑有些过意不去,“张天,你等等,你衣服都湿了,我去给你拿条毛巾,你先擦擦,等雨小点再回去吧。”连笑刚转身,结果手臂一紧,整个人失了重心,一头就撞到了男人精瘦的胸膛上。

连笑双眸一睁,想要推开他,却没想到看上去瘦瘦的张天力气竟然那么大,耳边是他混乱的心跳声,头顶传来张天紧张的声音,“连笑,我,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若是换成别的男人,连笑或许觉得这不过是句玩笑,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是这半个月的相处时间里,连笑知道张天是个好人,鼻端是男人混着雨水的陌生味道,连笑皱眉,轻叹了口气,“张天,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不爱我,但我的心从不曾改变,这半个月的时间,自己对他的思念甚至是有增无减,强烈到连自己都震惊。

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束在腰上的手臂也松了,门口突然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张天猛的松开手,连笑也朝门口看去。

沈秀一手捂住嘴,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口,地上是她的饭盒跟雨伞,“连笑!我恨你!张天,我恨你!”沈秀尖叫一声,转身冲进雨幕,张天脸色一变,也跟着冲了出去。

看着地上的饭盒,连笑的眉皱紧,拾起地上的伞也追了出去。

雨下的很大,鞋子都湿了,跑了好久可还是没有看到两个人。

有沿路回家的人见到她,大声问道,“连老师,你这是要去哪啊?”

“陈伯伯,你有没有看到沈秀?”

“沈老师啊?她好象朝山里跑了!”

“噢,好,谢谢张伯。”

“嗳,嗳,连老师,你快回来,下大雨,山里泥土很容易塌方的!”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

天渐渐黑了下来,又是打雷又是下雨,山路很多地方都已经坍塌了,连笑想走回去,可这会子她才发现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沈秀!张天!”

连笑喊的嗓子都快哑了,可还是没有两人的踪影。

“轰——!”又是一记惊雷。

连笑一脚踩了个空,“啊——!”整个人迅速朝树林里滑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头重重撞在树干上,后背一阵裂疼,所有的意识在那一瞬都失去了。

*

村长家,一辆黑色越野车霸道的占据了半块空地,雨还在疯狂的下。

沈秀跟张天浑身湿透的站在屋里,当张天听完张伯的话,浑身一抖,“什么!她去了山上!”

张伯一跺脚,老脸上满是懊恼跟担忧,“连老师问我有没有看到你们,我之前就看到你们上了山,可没想到你们已经回来了!”

整个屋子因为张伯的一句话顿时沉冷了下来,屋里一身黑衣的冷俊男人更是满脸冰霜,神情阴鸷的骇人。

一双漆黑的眸子仿若锋利的刀刃,狠狠的剜过张天,沈秀两人,饶是张天都是浑身一颤,更别说沈秀了,她脸色苍白,浑身发颤,她想如果连笑今天出事,那这个可怕的男人肯定会把他们都给杀了的。

与贺双城一起而来的还有林书和,他也正担忧着,身旁的身影却是一动,已经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林书和一惊,一个箭步截住了他,“城哥,你要去哪!”其实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看着男人深不可测的黑眸,林书和咬牙,“城哥,现在天又黑,又下了这么大的雨,你就算进了山也不一定能找到她啊!”

其余的人也是被这个男人吓住了,他竟然要进山!

“书和,让开。”贺双城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颚绷紧,眼底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城哥!”

“如果不想我死,就马上开着车去镇上联系人。”男人一字一句,目光深谙。

林书和握拳,但知道再说也没用,看着那道黑色身影消失在雨幕,林书和回头,之前的优雅一扫而空,嗜血的目光划过沈秀与张天,转身冲劲雨幕,引擎声启动,黑色越野车溅起一片泥水,迅速消失在众人惊骇的视线中,沈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

雨下的很大,很多地方都已经滑方,贺双城根本找不到丝毫线索去寻她,第一次,他感到无力与恐惧,犹如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树林里穿梭。

“连笑!笑笑!笑笑!”雨水早已将他全部淋湿,他已不知道自己究竟找了多久,也分不清额上的是汗水还是雨水。

手电筒很快就没电了,他只能模黑继续前进,好在在泰国接受过比这还要残酷上百倍的训练,黑夜里山间前行,他不至于走回头路,或者绕回原点。

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也开始渐渐的往下沉。

“笑笑!”

“笑笑!”

朦朦胧胧中,连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可头好疼,浑身都好疼,她想开口呼救,但连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尽管意识迷糊,但她知道,如果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在这里。

手微微一动,剧痛瞬间席卷而来,连笑咬着唇,意识却清醒了不少,她知道这只手肯定骨折了,只能换一只手,从口袋里模索了一阵,终于在模到手机时松了口气,这段时间,因为山里也没讯号,她就索性一直关机,这倒好,省了电,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开了机,打开电筒功能,将手机放在胸口,希望来找她的人能看到光亮就找过来,意识又开始渐渐松散了开去。

******************

雨已经渐渐停了,贺双城靠在一棵大树上,闭着眼,微微喘气,肩膀上的伤口好象裂开来了,粘稠的液体顺着肩胛滑至掌心,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半个多月前,南宫雷与越南军火商交易时发生火拼,当时与南宫珏接应的是月笙。

结果有人放消息过来说月笙出事了,他连夜赶去越南,却没想到这竟是一个陷阱,身中三刀,又吃了一枪,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

咬了咬牙,贺双城睁开眼,继续朝前面找。

“连笑!”

“连笑!”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一道淡白的光线从山侧方散出,黑瞳陡然一亮,贺双城快跑过去,扶住树干,小心的侧身往下滑。

当那抹白色的身影安静的躺在地上,白色的灯光打在她满是伤痕的脸上,她安静的好象死去了一般,贺双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锤,她就在他不到半米的地方,他却竟不敢去碰她。

死亡这东西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可如今,他却连迈出步子的勇气也没了,浑身冰冷,脑海中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迈出一步,手指颤抖的放置她的鼻端,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又开始流动了,那股激动与喜悦像是要瞬间冲破胸膛,几乎是带着颤抖的将她抱进怀里。

“笑笑,笑笑。”贺双城搂着她,这才发现她身上烫得厉害,可任凭他怎么喊她,她都没有反映。

这个时候,他根本不可能带着她离开这里,他们能做的只有等!等书和带人来救他们!

怀里的人身体温度烫的吓人,贺双城眸光一深,将她身上湿了的衣服迅速月兑了下来,碰到她的右手时,她皱紧了眉,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检查了一翻才发现她的手骨折了,又仔细的检查了她的其他的地方,除了背后伤口有发炎的趋势,其他都是些小伤口。

找了几根木棍,替她简单的包扎后,披上衣服,搂进怀里,贺双城才坚持不住的睡了过去。

连笑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身体动了动,却发现被人搂在怀里,心头一跳,黑瞳睁开,入眼的却是那张令自己朝思慕想的脸。

连笑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可眼前这个男人不是贺双城是谁,尽管他此时眼袋微青,下颚上也胡渣拉瘩,可是他,就是他!

鼻头一酸,她已来不及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偏远的大山里了,也来不及去想他怎么会找到她的,她只知道她现在是满心的欢喜,满腔的激动。

伸手想去触模他的脸,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固定住了,看着右手上的支架,眼泪忍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似乎是她的颤动吵醒了他,混沌迷茫的黑眸在触上那双湿润的水瞳时瞬间聚光,贺双城一喜,手背覆上她的额头,终是松了口气。

只是连笑却微微变了脸,“贺叔,你的手好烫!”细白的手背上多出了好几道伤口,抚上他的脸,“贺叔,你发烧了!”

天空中又是响起一阵巨响,连笑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却被他摁在怀里,“我没事,你别动。”

“你声音都哑了,这还叫没事!”连笑急了,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头上忽然刮起一阵飓风,直升机在山顶盘旋,挂着的长梯上站了一个人影子,拿了个喇叭朝下面喊,“城哥!我马上派人过来接你们!”

连笑又激又喜,头上却是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快把衣服穿好。”

连笑一愣,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只是披在身上,而她刚微微的挣扎,如今衣服滑下了一角,露出半个莹白的酥胸,连笑脸上一烧,赶紧的把衣服遮好。

看着男人眼底的轻笑,她真是有羞有恼!

还是没上一万,明天继续,今天冒雨跑朋友家发的,也没来得及修了,要是有错误,还请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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