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久央，看其表象异常纯和温良，那庄重隐含宝象出尘的眉宇，越加美艳圣洁如莲，震颤人心。
然，却只有无音深知，在西界，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绝非看起来那么友善。
“霍乱完西界，就想这么潇洒大摇大摆走了？”无音敛目微笑“你所谓的修补，能明确告诉为师，西界仙果所剩数量么？”
“……”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师父。
鼓足勇气装作老成的久央，终是受了打击垂头小小汗颜。
明知道师父如此说，故意怪罪自己无非是种另类保护，给自己一个继续留在西界弥补的理由，可终究不能，再自私下去。
自己没那资格……
“呵呵。”干笑着眯眼，久央挠头“师父，那个，已经打点干净了……”
“打点干净？这意思就是所剩无几，乃至一无所有。你以为如此滔天罪过，是轻易可以摆月兑的？”
“我……”久央张了张璎红的小嘴，剔透大眼对上无音淡漠琉璃瞳，终是没有勇气再辩驳半分。
师父保护自己之心显而易见，可自己，受之有愧。
……
“呵呵，西界神尊，不知几时变得如此小家子气了？”
指尖停滞玩味扣动桌面的动作，沉默许久的修夜抬眸，蓦然插进话来“这小东西在西界所毁坏的东西，就全当是我修夜的罪过吧，神尊若是需要，那便直接到我魔界来取便是。”
无音颦眉“这西界之物岂是魔族……”
“师父！”断然打断无音庇佑，久央倔强定定昂起头来“师父，我知道您护我，可终究，这保护不能延续一生，久央需要独立，而且身为您的徒弟！我不能再自私！”
“央儿？”无音诧异片刻，对视久央决绝的眸，旋即苦笑委婉叹息，“你真愿意随圣君前往魔界么？”
……
大殿之外有清风，疏疏紧紧，一派沁人心脾冰凉。
久央略微昂着头，火红青丝被风扬起一丝半缕，暗香浮动，平添了满室妖娆。
————一双火眸，闪烁不甘……
不是愿不愿意的选择，而是根本无法改变的事。
久央垂首“弟子希望能常回西界来看神尊！”————就算是受修夜的‘魔鬼训练’受伤时，也好有个哭诉栖身之所。
“央儿，你可要决定好。”无音闭目深深敛气，似乎还在挣扎。
明知她面前便是滔天火海，自己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小徒弟一步步结实踏进去……
心疼，甚至痛心疾首！
终究……是任由自己自私一次放开，还是继续固执守护？
“我意已决，谢师父……”
再度深深叩首，一行清泪垂眸间，稍纵即逝，刹那又光辉流转消失在脸颊。
四海八荒，三界六道，这苍茫天地间等待无音守护的芸芸众生太多，多到微弱的自己足以有千百名正言顺的理由，被忽略不计。
……
“呵呵，好一副感人至深戏份。”
一声冷笑，修夜修长手掌微抬。
一束紫光，不甚刺眼却带着无匹如练精华能量，铺天盖地向久央席卷而去。
不闪不避，静静如同等待净化般乖巧闭眸，久央昂着头，任凭那刺骨紫光罩在自己头顶，钻进周身脉络。
“呵，这才乖。”
一笑低促邪佞，修夜眯眼手掌微曲，届时原本零散的紫光迅速聚拢凝固……
在紫光越加精粹闪动同时，身在光环之内的久央自己，清晰感觉到本体能量如水库开了闸水阀门般迅速流失。
一点点筋疲力尽，一点点疲倦若斯。
紫光最后璀璨一闪，荧光一动，久央安静闭眸陷入昏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