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强调这句,在这个世界上,有失必有得。只要你权衡得准,对,快,好,结果就一定不会令你失望,反之,则不一定了。
苏一朋年后顺利升职,梦蝶顺利辞职,两个人终于告别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生活,新居室就在公司旁边,为的是苏一朋上班方便。精装修,家具齐备,搬进去就过日子,什么都不差。
两个人没怎么费劲,就顺利迁入新居。
梦蝶尽管也有争强好胜的心,骨子里却是个小女人,很小的好处都能让她乐开了花,更何况这次是套两室两厅的房子呢,苏一朋的车又换了级别,当然,肯定是随着他高升了。
“不错嘛,公司待你不薄啊。”梦蝶满意地背着手巡视着房间,一副女管家的样子,打着官腔,特满足的神情。
“再不错也是公司的房子,说让你搬你就得搬,说让你换你就得换。你等着,看你老公的,看老公给你挣多多的钱,一定在德云社旁边的天桥儿附近给你买个大宅子。”看来还是苏一朋的理想比较远大。
“得,得,还大宅子,那地界儿,您能给我来套一室一厅的独单我就念阿弥陀佛了。”梦蝶没那么大野心,她比较容易满足**,基本上吃饱喝足又有房住她就已经很开心。
“那哪儿成啊,独单,独单你睡哪儿?”苏一朋问。
梦蝶疑惑地看了看苏一朋,“和你睡一块儿呗?”
“那么小的房子,我还和我儿子睡呢,谁跟你睡一块儿啊?”苏一朋正儿八经地说。
“滚!”随着梦蝶一声骂,一个靠垫直接砸向苏一朋的脸。
苏一朋就势倒在沙发里乐得站不起来了。
不过苏一朋说的的确是实情。不是自己的房子,怎么着住的也不踏实。这买房子的大业,还得继续奋斗。
梦蝶则重新投入到找工作的大军当中。
在北京找工作,说简单就简单,说难就难,这要看你选择什么价位的活儿干了。
在北京想吃翻译这碗饭,有点难。不是说需求量小,相反,需求量相当得大,而且,竞争这碗饭的人也相当的多,特别是高人,大神级别的人物,那都跟遍地杂草似的,数不胜数。
举个例子吧。
有一天,梦蝶去世贸大厦应聘一个秘书的工作,其实梦蝶除了语言方面还比较算是有天赋吧,学历很一般,二流城市一流大学本科学历,这样的人估计满大街一抓一大把。
去应聘那个秘书工作的人,在公司门口长椅上坐了一大串儿,跟医院门口儿候诊的似的。
等轮到梦蝶应聘完,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梦蝶看看表,等到了家再吃饭怎么着也得两点了,她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又跟她闹罢工,走到一楼,正巧碰上了一家星巴克咖啡店,抬眼看了看牌子上的价格,还不算贵,可以接受范围内。梦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来杯加糖加女乃的咖啡安慰一下基本上开始闹情绪的胃口。
正是午餐时间,咖啡店里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在大厦里工作的职员,梦蝶走过去,排在最后一位。她觉得这里的气氛哪里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由于很多客人是外国人,这里充满着异国氛围,她的耳朵里几乎全部是讲英语的声音,几乎没有听到中文。
快要轮到梦蝶的时候,她抬头看到卖咖啡的服务员,是一位四五十岁的阿姨,正操着一口流利又纯正的美语和一位来买咖啡的老外开着玩笑,看样子这老外是这里的常客,柜台里的好几位服务员都正笑着用英语和他聊天。
梦蝶要了杯焦糖玛奇朵,服务员阿姨愣了一下,梦蝶赶紧改口说“CaramelMacchiato”,阿姨这回听懂了。大概来这里买咖啡的人很少有人讲中文名称的吧,大家都是直接用外语点餐的。所以服务员也习惯了这样的声音,猛地听到中文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端着咖啡,梦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位置,一位友好的老外起身把座位让给了梦蝶,临走前还把手里的报纸让给梦蝶看。
梦蝶接过这份厚厚的纯英文报纸,若有所思地看着星巴克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大部分都是西装革履步履匆匆而过的老外。看来想在这个大厦里面竞争到一个小小的位置都是很不容易的。只有语言优势的梦蝶,置身在北京这个大神都会沦为路人的城市里,有点茫然。
过去,梦蝶一直把自己的优势集中在专攻法语上,毕竟这小语种相对来说竞争力会小一些,可是,在北京,梦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半文盲一样流浪在街头,却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毕业后除了翻译和秘书工作,她基本上没有什么管理方面的经验,HR完全要从头学起才行,财务只懂皮毛,还没有会计证,其他更别提。
这样东撞西撞一个多星期下来,梦蝶有点打蔫儿了。
苏一朋的工作量的确比过去多了很多,不过苏一朋的能力摆在那里,不懂外语没有关系,身边有翻译,再说苏一朋的英语还是蛮拿得出手的,加上优秀的管理能力和出众的营销能力,苏一朋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基本上依旧保持着游刃有余的状态。
难得这个周末苏一朋不加班,双休,苏一朋早早回到家里,开始准备晚饭。平时基本上都是梦蝶做饭,今天既然难得早到家,苏一朋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按照梦蝶的口味,苏一朋做了几个精致的素菜,清淡新鲜是梦蝶最喜欢的。只做了一个荤菜——清蒸鱼。看着自己的手艺,苏一朋忍不住拿出酒杯,找出自己上次出国出差的时候从机场买回的上等红酒。
苏一朋正在开酒瓶的功夫,梦蝶回来了。
梦蝶一进门,看到苏一朋今天提前下班,觉得很意外,但是也觉得很温馨,毕竟难得一进门就能看到他。
月兑掉高跟鞋,换下套装,穿上一件满是大兔子图案的休闲家居服,梦蝶光着脚丫走进房间。
“唷,苏一朋,今儿什么日子啊?这么隆重?”
“洗手去,洗手再吃啊。”苏一朋正忙着倒酒。
梦蝶伸手直接奔着小瓷盆里的花毛一体就去了。刚拎出一个毛豆,就被苏一朋一把抓住了。“馋猫!去洗手。”
“嗯。”梦蝶答应着,手里却没舍得放下那颗毛豆,边往洗手间走,边把那颗毛豆包着吃了。
“真香,我都快饿死了。”
苏一朋在餐桌前坐下来,看了看表,“今天我做饭早,这还没到晚餐时间呢。你中午吃什么了?”
“吃刺激了。”梦蝶在洗手间大声回答。
苏一朋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我、吃、刺、激、了!”梦蝶一个字一个字地蹦着说。
“刺激?”苏一朋还是没听懂。
梦蝶从洗手间回来,一坐到了餐桌前。
端起酒杯,对着苏一朋说:“你想知道刺激什么滋味儿吗?”
苏一朋看着梦蝶,傻乎乎地摇了摇头。
“改天我带你去世贸大厦吃一回啊!”说着梦蝶重重地拍了拍苏一朋的肩头,好像是一位领导,准备委任她的手下一项多么重大的任务似的,又好像是一位大人物,准备带着身边的小弟出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