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你跟我出来一下。”
钱未然伸手扯住阮灵的手臂,将她带到门外去。她那纤细却柔韧的手臂握紧他掌心的刹那,钱未然听见自己的心隐秘地叹息了声。悌
“钱钱要干嘛?不会是想把阮灵给撵出去吧?”和郁捧着可乐小口地喝着,担心地问。悌
“怎么会!”花上苑一呲牙,“没看钱钱兽.性大发,都主动去扯人家手臂了么?”
“啊?”和郁一瞪眼睛,“扯扯胳膊,那就是兽.性大发了?”
月如璧瞅着这俩活宝的一对一答,放下手里的可乐,轻轻一笑。
钱钱是个做事周到谨慎的人,平素便是对公司的员工,甚至秘书,只要是女性他都极注意肢体语言的分寸,绝不会轻易碰触女士的身子,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可是方才,钱钱几乎是毫不犹豫就扯住了阮灵的手臂。那一扯之下,月如璧甚至看清了钱未然指节泛白、手腕轻抖——这一握,破坏了钱钱向来的处事原则,泄露了他心底掩藏的太多情感.
“钱未然,你干嘛?”
到了走廊里,阮灵挥开手臂。心底有点虚,脊背便自动靠在墙上,有点怯怯地望着他。钱未然有点像是被逼到了死角的兽,狠狠盯着她。谀
往日的翩翩佳公子,这时却目露凶光,阮灵原本就心虚呢,这会儿就更是恨不得变成壁画,整个挂到墙上去。谀
“你,你你你干嘛?”
钱未然缓了一口气。也许是之前看见净璃与青爵无声相拥的那一幕,心底莫名地就在那一刻思念起阮灵来;可是她真的就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刻——他一向的冷静被彻底撕碎,仿佛所有血液都冲到头顶去,忘了自己一向做事的原则。
“你怎么会过来?你在韩芷那边上经纪人培训班,听说成绩不错,韩芷也有意栽培你,想让你毕业之后带两个新人试试。这样大好前途摆在眼前,你怎么不继续下去?”
阮灵虽然害怕,却反倒越是向钱未然仰高了头,带着一种妖媚望着他的眼睛,“我在干什么,你挺清楚的嘛。你既然这么清楚,何必还问我?你自己推断就是了。”
钱未然闭上眼睛,“阮灵,你为什么又出现?”
阮灵想了半天,之前做好心理准备的那些答案全都不知道跑到哪个爪哇国去了,她得现场攒词儿,“我吧,我其实,我那个什么……我是陪净璃来的呀!”
关键时刻,阮灵又抓住净璃这根救命稻草了。阮灵就又自如起来。
“现在是净璃跟傅青爵之间最难的时候吧,你说我怎么能不陪着净璃一起过来,给我姐妹儿打气呢!”
“那你自己呢?”钱未然眼睛里的凶光又如箭一般露出来,却被他极快压抑住。他再喘口气,“我的意思是,你不去韩芷那边的经纪人培训班了,那你怎么安排你的将来?”
阮灵犹豫了下,“反正,我饿不死。”
“是。”钱未然忽然一拳砸在阮灵身畔的墙壁上,砰的一声,吓得阮灵差点没蹦起来。
“你饿不死,你大不了毕业了就去找卢一山,是不是?当大哥的女人,也一样风光,不愁吃喝,自然有名牌傍身!”
阮灵吓得咬住手指,像是小孩子,“你,你你也查过卢一山了?”
钱未然点头,“青爵认得卢一山。卢一山当年还是小混混的时候,他们两个干过一架。卢一山身手不错,后来却被青爵外公的警卫员给收拾了。那个警卫员曾经是全军大比武的优胜者。青爵却没将卢一山被打败的事情传扬出去,给卢一山留了面儿,卢一山明白青爵是个仗义的人。后来卢一山只要遇见青爵,就一定给面子。”
“啊?”阮灵还真没想到,笑起来。她一笑,就又是妩媚生姿,“我都不知道。卢一山原来还有过这么丢人的时候啊,我回头问问他去,糗不死他!那个警卫员叫什么,张玉德,是不是?”
钱未然凝着阮灵,看她提到卢一山的时候便是眉飞色舞,而一面对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钱未然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也许阮灵的反应便说明了一切。
阮灵还在那笑呢,却发现钱未然无声地收回了拳头去。方才目露凶光的家伙,又恢复了他翩翩公子的模样。温雅却冷漠。
阮灵再呆呆咬住唇,瞪大了眼睛看钱未然的眼睛。她方才又说错话了,是不是?
钱未然深深吸了口气,“好了,我还有事,失陪。”
看他转身就要离去,阮灵急了,一把扯住钱未然的手,“钱未然,我问你,这么些日子你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为什么从来就没找过我!别说你找不到我——我白天在韩芷的公司里;晚上我就在传媒学院,我就跟净璃一个房间,如果你想找我,你当然能找到我!
钱未然顿了一下,却没转过头来,只是略带疲惫地说,“阮灵,我有什么资格找你?一个男人在没有处理完他的婚约时,如果再去找另外一个女孩儿,这是对那个女孩儿的不尊重!”
阮灵一愣,再转眸,已经眸中漾泪,“那我再问你,你既然不找我,可是你又干嘛跟身边人打听我?后来甚至打听到韩芷那里去——你难道不知道,跟一个女人来打听另一个女人,这是对那个女人最大的不尊重?更何况,韩芷是你的未婚妻啊……钱未然,你怎么能那么做事呢?要是
我是韩芷,一定大嘴巴抽你了!”
好吧,跟自己的心承认,当她听韩芷跟她说起钱未然打听她的事情时,她所有的心防便都在那一刻土崩瓦解。他都能向韩芷去追问她的情形,足见在他心中,她比韩芷还要重要……
钱未然是谁呢,是圈中一向做事八面玲珑的人,他怎么会竟然笨到去做这样该挨抽的事?他违背他一向的做事原则,他做了一个男人挺没品的事儿,为的只是想知道她究竟好不好……
好吧,她就是个贱.人,表面看着是个坚强的大妞,好像什么都能拿得起放的下;可事实上,只因为他做了这一点事,她便再难掩藏自己的情。
他惦念她,正如她放不下他;他为她而违背自己一向做事的原则,那她为什么不能也为他而打破自己心中的规条?
所以她回来,所以她宁愿他已经订婚了,她也要回来。
也因为,他订婚是在遇见她之前.
下午化妆,青爵一直从镜子里盯着钱未然乐,乐得钱未然浑身都要发毛。钱未然瞪青爵,“你别现在就急着跟我放电。你留着点电量,晚上发布会上迷粉丝去。”
青爵大笑,“我就是超级发电厂,不用存着电量。”
钱未然也不客气,“嗯,我都看见了。你下午刚冲完电。找到充电器了嚯。”
青爵知道钱未然看见他在净璃肩头睡觉了,也微有羞赧,拎起凳子上一靠垫扔向钱未然去。
造型师小果就笑,“哎,十二少你别动了嘿,不然眼线画成蜘蛛网了!”
和郁抱着手臂跟花上苑和月如璧嘀咕,“看这俩不要脸的男人,自己都订婚了,还坑害人家无知***。”
青爵转眼瞪了和郁一眼,跟钱未然说,“经纪人,去给和郁她小姨打个电话,说他们家和郁又不懂事了,让小姨来调.教一下。”
“噗——”满屋子的男人都笑喷了。和郁恼得蹦跳着要过来掐青爵的脖子,“你敢你敢你敢!”
花上苑更过分,“和宝宝,你小姨搂没搂着你睡过觉啊?啊千万别误会啊,我问的是纯睡觉——小姨拍着小宝宝睡觉的那种……”
满屋子人再度笑喷。
和郁红着脸指天顿地,“我再说一句,她不是我小姨!她只是我妈名义上的妹妹!”
看见小和真的急了,青爵一摊手,望周边那几个邪恶男人,“我们也什么都没说呀,对吧?我们就说了些温暖的亲情故事。”
大家又是大笑,小和捶胸顿足,“老大你又欺负我!我去找净璃去,哼!”
小果笑着望屋子里的青花和月四人加上钱未然,“照我说,你们五个人就谁也别攻击谁了。都有软肋,被别人捏住你们就知道疼了。”
可怜的五个男人互望一眼,彼此呲了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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