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
净璃还是笨,明明心中被他的宣告给塞进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进去,可是她的心却还一时懵懂地捋不清是什么,只能呆呆望着他,想着他为何这样说。悌
他说他喜欢她“这样做”,是说他要她给他擦药,而不是宁馨给擦药么?他这样说,是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伺候他,她给他擦药便是天经地义,对不对?宁馨是喜欢的人,他当然舍不得看宁馨一手药膏的狼狈了,嘁……悌
那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藏不住事儿的时候,净璃心里一波动,手指的动作便僵硬了下来。
“你又怎么了?”
青爵眯起眼睛盯着她那张小脸儿。也不知她又发了什么脾气,又不朝他发作出来,就自己那么憋着,一张小脸儿明明撑不住,却还死撑着,到后来已是泫然欲泣。
他方才对她做那么邪恶的事,她都没哭;可是这么会儿的工夫,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又是怎么了?
“没事。”净璃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好很平静。
“……才怪!”他长臂一拨,拨开她想坚持着继续给他擦药的手,转而伸了手臂扯着她的手臂,“说啊。我就看不得你在我眼前这么阴阳怪气的,有话直说!”
“我没阴阳怪气的。”谀
阴阳怪气这四个字总让净璃想到东方不败,除了那样的,谁还好意思忝居阴阳怪气这境界呢?谀
“还嘴硬?”青爵微愠,“我说你有,就是有!”
净璃被他扯着手臂,也没法逃,便只能硬撑,“我说没有,就没有!”
两个半大的孩子又拧起来,谁也不肯让步。实则都不是在乎这一场所谓输赢,都是想尽量降低这份不愉快的负面影响,却笨笨地都采取了这样争执的方式。
“顾净璃,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以青爵的性子,又如何肯退让?青爵长臂加力,身子就势一个翻转,便将净璃卷入床帐中,置于身.下,“说啊,你到底又是怎么了?”
净璃原本想强撑着的,原本从不想承认宁馨带给她的压力,她甚至想要警告自己,不许将宁馨的事情看得那么重——这辈子,比宁馨还重要的事儿多了;她就算想要悲伤流泪,也该是为爸的早逝,而不应该为了那么一个无关的人……
可是这一刻,强压了那么久的委屈,却一下子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可能以前的委屈都是一点点、一丝丝累积起来的,原本还没那么来势汹汹,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累积之后,却都一下子都集合起来爆发而出。净璃伸手去推他,“你放开我!你心里喜欢的人是宁馨,你又何苦这么对我!你放开我,我不许你再这么对我!”
青爵这么一折腾,身上的伤与净璃的医疗彼此摩擦过,疼得青爵额头洇出汗来,心中的焦躁便也越甚,便忍不住吼出来,“顾净璃,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是你在这个时候还在提起宁馨,我根本连想都没有想到过她!”
“你撒谎!”净璃也爆发开,“刚刚你就提起她了,说什么喜欢我给你擦药,不喜欢她给你擦药!你如果没有想到她,怎么会提起她?就算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你还是会想她……傅青爵你放开我!你口不应心,我讨厌你!”
净璃也疯了,不管不顾地推着他。手就碰疼了他身上的伤,他疼得汗都滴落下来。
也许是身上的疼,与心上的煎熬终究合并在了一处,疼痛到了一处,青爵瞪着净璃,已是满眼的怒火。只不过,他眼中的火焰不是红色的,而是炫黑的,像是最冷的黑金在燃烧,尽管没有鲜艳的颜色,可是那温度却也更能烫伤了人。
净璃只觉浑身都被那玄黑的火焰包围住,无法突围。她周身都诡异地滚烫起来,下意识直到自己应该立即逃生,再晚一步都来不及;可是她的身子却被他紧紧压着,难以挣月兑!
净璃便越发慌了,拼力扭动着身子想挣月兑他;却又怕自己的扭动再碰疼了他,于是又不敢太过用力……终究变成她的身子在扭动,却没什么力道,反倒像是欲拒还迎,甚至是妩媚相迎……
青爵所有的理智终究瓦解去。他只知继续追问她,“你又想干什么去?是不是我一松手,你就又要离开了?你原本就不想在我家呆下去,你原本就是千方百计想要逃开我!是不是?顾净璃,你个没恩义的东西,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他越发邪佞下来,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往日的他是个酷黑的家伙,身上仿佛披着玄黑的羽翼;这一刻虽然黑色的羽翼化作片片飞羽而散去,可是他通身的气质却转作邪佞,仿佛身上笼着灿烂的金光,让她的眼睛、她的心只能看清他的眉眼,逃不开他眼角眉梢的邪气的笑。
反正不管怎么变,总归都没变成好人。只不过从坏人A型,变作了坏人B型!
他在朝她怒吼,却没有往日那么凶,反而甚至是带着笑的——可是那笑却一点都没办法让净璃放松下来,反倒像是一把柔韧闪亮的丝,将她越缠越紧,无法逃月兑。
“小孩儿,你说过去的佣人无法逃离,那是因为她们与主人之间有一张卖.身契。好,那我也给了你,可是你竟然还不肯乖乖留下来,这会儿还会因为个宁馨而再闹着离开,是不是?原来一张卖.身契总归坐不到实处,我总得再想个更稳妥的法子将你锁住,是不
是?”
净璃只觉自己的脑袋打结,舌头也跟着打结起来,只能瞪着他的眼睛,心虚却固执地只能喊出一句话,“你,你放开我!放开——”
“我就不放开呢?”他挑了长眉,仿佛带了七分认真、三分戏谑,眸光如丝,若即若离裹着她。
净璃惊颤。少女的直觉已经明白危险就在眼前,她绝望却又不甘心地挣扎,“傅青爵你放开我!我不要当宁馨的替身,我不要!我不许你这么对我,不许……”
他是喜欢宁馨的,所以他一定希望自己的第一次也是跟宁馨在一起吧?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或者他也跟旧时代的那些少爷一样,将身子的第一次跟情感的第一次截然地分开?就像所有大户人家的少爷,在正式成婚娶妻之前,实则家里的长辈都会放几个通房丫头在他房里,既能满足少爷们的荒唐,又能在他成婚之前稍作男女之事的指导……
该死的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啊?!
所以她不要,死也不要!
“宁馨的替身?”青爵眯起眼睛来,狠狠地锁着净璃,“你再敢给我说一遍!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把她提出来,隔在咱们俩当间儿?!”
少年邪气潋滟,“我懂了。非要我把咱俩当间儿所有的障碍都扫尽了,你才能明白,是不是?顾净璃,我只有把你彻底变成我的,你才能清醒!”
“傅青爵你要干什么!”净璃彻底慌了,他单手压着她,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裳!
“嘘……你乖。”青爵又邪佞下来,嗓音沙哑而魅惑。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丝光,手指笨拙却坚定地一点点解开她的衣裳,“我疼……小孩儿,硌着你的衣裳,我的伤口会疼。”
净璃不知所措。他说的并非全错,衣裳再软也会有褶皱,他身上的伤口硌着的确会疼。张医生也嘱咐了,让他的身子别覆盖太多,见些风才能让伤口干燥得快些;若捂着,反倒容易会局部感染。
“小孩儿,我想贴着你。”他纵然经验并不丰富,但是之前有了芒果娱乐工作室的那次经历,他再去褪她的衣裳,已是快捷了许多。净璃慌神的工夫,他已经喘息着将她的衣裳彻底扯开!
少女的肌.肤粉女敕如凝脂,因为羞涩而在灯光里现出炫目的粉红。青爵凝神俯望,那一瞬几乎晕厥。只听见自己的心在激狂地跳,只感觉所有的血都轰然地奔上头顶去,耳畔轰隆轰隆,仿佛有无数列古老的蒸汽机车沿着铁轨冲入隧道,发出巨大的轰鸣与铁轨的摇曳声。
他的小孩儿这一刻,在他床.上,在他身.下。长发散乱在枕席上,目光羞涩而又妩媚,一张樱花瓣的红唇湿润而甜美……青爵无法抗拒这青涩的魅惑,咕哝一声便落下唇去,饥饿地含住她一边红豆——舌尖辗转逗弄,感知它在他舌尖点点峭立而起,如花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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