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我没有回家,想找一份工作,挣点钱给家里打过去,因为父亲的病还在恢复阶段,还要进行后期的治疗,于是找了一家便宜的旅店住下,接下来去找工作。
一天傍晚,我从人才市场返回旅店,此时已是华灯初上,一排排路灯把整个川江城映衬得十分迷人。
我经过天河一路立交桥下时,由于车辆较多造成交通堵塞。我从停驶的中间向马路对面走,这时,我发现一男青年快速打开我身前一辆红色轿车的右前侧车门,扯出一个皮包,随着车内传出一声:“快救我啊!打劫呀!”的呼救。
男青年急速从我面前冲了过,出于一种本能,我向男青年追去,并高声断喝:“站住!”,男青年闻声回头发现有人追他,跑得更加拼命。
路上行人见我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追赶,纷纷避让。在外商活动中心那里我终于追上他,一脚将他摔倒在地,他爬起来后,从怀里掏出尖刀向我扑来,我左手迎住剌过的尖刀,跟进一步,右手勾住他的脖子,一个“过背”动作,将他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在夺刀时,我的左手被扎伤。
很快,失主也驾车赶到,并报警押走了劫匪。当我把他被抢的皮包还给失主是,他既兴奋又感激。
失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有点老太龙钟的样子,秃顶,他的秃顶与众不同,既不是前秃,也不是后秃,而是中间秃,有如一块溜冰场了,四周的发像一圈铁丝网。
失主驾的车是一般普通的轿车,至于轿车的牌子是什么,我根本分不清。
失主见我受伤的手血流不止,硬是把我拉上他的车,送我去医院包扎伤口。在去医院的路上,他看见我身上穿得十分简朴素,感觉到有点惊讶,估计他认为这个年代还穿着褪色中山服,实在是让人感到心寒。
他问我:“你才到川江来打工吗?”
“不是,我是川江大学的学生。”我回答。
“放假了,你怎么不回家呢?”他奇怪地问。
我又如实的把家庭情况向他说了,说父亲重病在身,家境贫寒。这失主没有哼声。只是“哦”一声。
在医院处置好伤口后。失主从包里拿出2000元钱给我:“小弟兄,谢谢你,这两千元表示我对你的感谢!”
“不,我不能要你的钱。”我拒绝接受失主递过来钱。虽然我当时已到了近乎弹尽粮绝的地步,但我觉得不应该需要别人的的感恩与施舍。
我独自走出医院,他驾车追上我,说:“小兄弟,上车吧,我有事找你商量。”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呢?看他还要我为他做什么,于是我也只好上了车。
“你可不可以留下帮我做点事?”我在车上还没有坐稳,失主就问我。
“当然可以,我能为你做什么?”这次我没有拒绝,因为我的确急需一份工作。
“你是大学生,又有这么过硬的本领,当我的保镖行吗?”失主说,“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没有回答。
失主驾着车,不停地价绍他自己的身份。原来他是一个制革厂的小小老总,由于自己资金不怎么足,业务基本上是自己跑,经常外出,手下没有请人,总难免会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烦。
上次由于一家皮鞋厂在他那儿进了货,欠他五十万块货款,他去收账,结果账没有收到,反而却被打得鼻青脸肿,十分难解难堪。
“好,我当你的保镖,并且保证收回那五十万元现金。”听了他这么一说,我当机立断,但是我有打斗的经验,却没有收账的经验,虽然话这么说,但我心里没了底。
就这样,我当上了这个老板的私人保镖,老板姓胡,算是与我同姓,听一些民工背地里叫他胡汉三,估计他对民工们非常心狠手毒,要不然怎么会给他取一个电影《闪闪红星》的反面人物胡汉三绰号呢。
不过我时常称他老板,胡汉三却叫我称他为“大哥”,因为都是本家姓。
没过几天,胡汉三就派我去收那拖欠了快两年货款。并叫财务人员与我一起前去。临行前,胡汉三给了我一把小刀,说:“兄弟,把这个带上,对方不好对付。”
我说:“不用动刀,我有办法制服他的。”
“他家也有好几个保镖啊。”胡汉三有些担心说。
“放心吧,几个保镖算不了什么。”我说。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想向着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虽然我在家乡也大大小小打架经历过几回,但我从来没有为向谁为要钱的事儿打过架,在家乡清贫的日子里,也只有我欠别人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