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助于路灯才看清那青年的脸,三十岁左右。我问他:“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我也不知道,我是刑警队的,估计得罪了不少人。”那青年对我说。
“以后要多加小心,早点回家。”我说。
“工作的需要啊,我也没办法……-”青年刑警叹了口气,然后对我说了些感谢的话,指着前面不远的小区说他的家不远了,然后就离去。
没想到我们在医院相见。
我了解到阿俊,他是一位三十岁的刑警队副队长,从警校毕业后,他就一直当刑警,常年办案。大案,要案,疑案,难案,历经无数。只是花开花谢,岁月流转,到现在很多时候,他们的工作已经无法用“失败”或“成功”来界定。每个案子,他们都要经历一种过程。就如同修练,只有在漫漫的从容淡定中,才能达到那种禅意境界。
他办了不少案,也抓捕了不少坏人,但也得罪了不少人,包括他的领导,连他自己也感到惊奇,有些棘手的案子还有重要级人物参与,所以也很难破案。
但他确实禀公执法,去年在扫黄严打,他接到一个婬窝的举报电话,他二话没说就带领队员们去捣毁这个婬窝,婬窝表面是休闲场所,其实就是卖婬窝点,当他正要抓捕时,却接到文局长亲自打来的一个电话,叫他暂时撤退。但阿俊当时已带领队员已到达,任务已下达,没有退路,他还是捣毁了这个窝点。后来被抓的人,包括休闲所老板就莫名其妙给释放了。
最后阿俊才听一个知情人悄悄对他说,这个休闲所是被抓的王大春开的,文局长入了干股。阿俊这才意识到得罪了自己的上司文局长。
我也了解到,阿香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后,与江雪的关系特好,阿香家就在离大学不远的金都宾馆裤。阿香很很小时,她父母双亡,与她哥哥相依为命,而且家徒四壁,后来哥哥高中毕参军,在武警部队里多次立功,推荐上了军校,军校毕业后就在刑警队当上了副队长。
阿香经常约江雪去她家玩,就这样在阿香的撮合下,江雪与阿香的哥交上了男女朋友了。
“没什么,我们都是同学啊!”我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表情,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胡涂真的了不起,春节前为民工们讨回工钱,各大媒体还在报道他呢。”江雪在阿俊面前炫耀着我。
“哦,是你啊!我这几天看了新闻的,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了。”阿俊再次伸出手来,把我的手捏得紧坚的,凭感觉,他的手上也有一股力,他的手一直握住我久久不肯松开,让我感到极不好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这只是小事。”我努力地把手缩了回来,他才感觉不对,慢慢松开。
“阿婷不介绍,我还以为你是阿婷的弟弟呢,你们俩好相像啊!”阿俊看了看我,又看看江雪说。
“嘿嘿。”江雪笑了笑,“我确实有一个弟弟。”
“怎么,我一直没听你说你有一个弟弟呢?”阿俊感到惊讶,直直地盯着江雪。
“咳”传来一声咳嗽声,这是阿香发出的,我们三双眼马上又注视起了阿香,她明显的苏醒过来了。
“阿香醒了。”江雪叫道。
阿香确实醒了,但没有睁天双眼,也没有说话,她能感觉得到自己在医院,我们都没有说话,所有的目前都落在阿香的脸上,她的脸仍然十分苍白,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没有一点血色。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电话。我跑出病房:“喂,请问哪位?”
“我是电视台的记者,我们明天准备对你全面的采访一下。”对方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柔,非常动听。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时候打过来,时间已是晚上十二点了。估计她做采访工作才刚完的原因吧。
“我在医院,我很忙。”我回答说。
“你怎么到医院了,生病了吗?”
“不是我生病,是我的一位同学突发病,我把她送到医院的。”
“我们更应该来采访,把你的先进事迹报道出去,让全市的人都向你学习,现在不早了,明天见。”记者说完马上挂了电话。
我靠,我做了该做的事,我怎么用得着你的采访呢?我又不是想出名的人,再说我这样的人用得着出多大的名呢?我还得完成我的学业,不想介入媒体。
我进入病房,江雪与阿俊还在注视着阿香,估计阿香没有大的事,我突然想到明天早上五点还要陪吴江这小子练武,我对江雪说:“雪姐,阿香没有多大的事了,我想回学校了,明天早上我还有事呢?”
“要不这样,我用车送你回去。”阿俊马上反应过来,在身上掏着车钥匙。
“不,我看还有没有的士。”
“还是让阿俊送你吧,十多分就可以到了。”江雪坚持着说,转向身对阿俊说,“你去送送他吧。”
阿俊也不愧是军人出生,干事也雷厉风行的。拉着我出了病房,下了楼,进了他的车。街道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只有那一排排露灯发出一丝丝寒光。阿俊熟练地驾着车,飞一般地来到川江大学的校门口,千恩万谢后又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