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公交车来了,乘客们下来了不少,都来观看热闹,不知道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许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的血腥,他们本以为是一场小小的争斗,才会很有兴致的围过来看看热闹。
这里杀了人,摩托车下歪倒一个家伙,背部的血顺着那厚厚的衣服流了下来,从摩托车的轮胎缝隙滴到地下,一点一滴越聚越多。
另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头部的血在大量的涌出,先前还在努力的站起,但最终也没有成功,侧身倒在那里,努力保持一种顽强向上跃起的姿势,手里努力地想去抓面前那把刀,最终够不着,手上的血还在流。那种阴森恐怖的场景真吓人,一些人纷纷逃离,再也没有了看热闹的兴致。
那些胆大的也不敢围得很近了,迅速地撤离到他们公交车上,还有一些更胆小的乘客经过玻璃窗,饶有兴致的继续观战。
也不知哪个乘客在短时间内报了警,紧接着警车拉着号鸣,像一头饿狼狂叫着呼啸而来。
同时120车也赶到了,把那两个受伤的家伙抬上了救护车马上离去。
我与另外两个没受伤的家伙上了警车。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又是江雪打来的,我正准备接电话,一个警察命令我必须关机。无奈,我只好关掉了手机。
在警察局里,我接受了警察的录了口供。
另外两个家伙也同样录了口供,原来是胡汉三雇来杀我的,胡汉三花了十万重金来取我的性命。天啊,我做梦都没想到,为民工讨工钱却埋下了这么大的祸根。看来胡汉三,你跟我过不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好在我是正当防卫,我没有被刑拘。让警察也感到十分惊奇,我不但躲过了这一难劫,而且赤手空拳对付了四个拿着武器的敌人,这简直在川江是一大轰动。
口供录完,警察们又出发,我估计是去抓胡汉三那老狗,因为主犯是他,虽然我连一点轻伤都没有,但已造成两名凶手受伤,但这两名凶手是死是活,这不关我的事,因为我是正当防卫。
虽然我是正当防卫,但警察也不会一下就放了我,还要求我配合他们调查整个事件的起因。
直到第二天下午,所有的事件基本调查结束,我因正当防卫被释放了出来,这时吴江与好几个同学在警察局门口等着我。
我一出来,他们把我抬起抛得老高老高的,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回到宿舍,众舍友们跟看外星人似的惊讶得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跟麻雀似的七嘴八舌地询问我。阿宝给我献花,李冰给了我四瓶啤酒,我把啤酒放到地上,这才发觉我实在的饿了,然后便拿出一瓶咬开瓶盖自顾自地喝起来。啤酒扎着我的舌头进入了我的胃里,感觉就像一股凉水一样,一直凉到我的心里,也苦到我的心里。虽然同学们认为我做了一件光荣的事,但是我也觉心中有愧,本来是安安心心的上大学,才对得起在家乡的老父母。
我突然又想起昨天接到妈妈打来电话,说父亲病情加重了。我的眼睛好热,心里头已经跟泉水一样汪汪地流泪。阿宝与李冰想劝阻我,过来抢我手中的啤酒,我不小心呛了一口,咳嗽起来。阿宝拍拍我的脊背,帮我顺气,我把他们推开道:“你们别管我,让我一次喝个够。”
说完我又继续喝起来。我闭着眼睛、捂着胸口喝了一瓶又一瓶,接连喝了四瓶,忍不住打了个嗝,刺鼻的酒精让我感觉有点头晕,浑身手脚酸软得就像被人抽了筋,我的脸也热得几乎可以烙烧饼。
同学们知道我有心事,也没再来劝我了。
从那时起,全院的师生把我吹得神乎其神,说我是如何为民工讨工钱,又如何赤手空拳与四个手拿凶器来报复的家伙博斗。
也是这样,各大媒体又来采访,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报道何时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