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阿香,我心还没从痛苦中走出,总觉得跟梦境一般,仿仿佛佛的过着日子。
我真不知道下一部怎么办?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去莹莹那个酒店上班了,我该不该回去呢?回去老板或许会要我。不会去,这个假期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我又做什么呢?
这时江雪来电话了,约我去阿香与她哥哥的墓地去看看,顺便给他们烧点纸钱。
公交车来了,江雪在车上向我招手,我上了车,夏天的阳光映在车窗上,就像金色的道道波纹,一点一点在我的眼中荡漾开来。车子依然那么颠簸而沉闷,可是我却没有一点心思去欣赏。
青青的山岗上矗立着一座座冰凉的墓碑,若大一个墓地,凄惨怜怜的,阴森森恐怖,偶尔的蝉鸣犹如呜咽,一阵阴风突然从黝黑的墓地里窜了出来,夹杂鬼哭狼嚎般的啸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与江雪来到阿香与她哥哥的坟墓前,我们对面这里的荒地,在墓前坐了很久很久。
“胡涂,我觉得阿俊死得冤。”江雪坐在那儿突然对我说。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惊讶地看着江雪。
“听说阿俊执行任务那天,明明可带上好几个人去,那文强偏说人多了目标大了不好抓人,只叫阿俊带了两个人去。再说,他文强并没有重视这个毒枭案,当阿俊被毒枭犯用枪击中了,另外两个向他报告增援人,可文强按兵不动,分明是让那犯罪分子逃走,我一直在想,那文强是不是早就得了那犯罪分子的好处。”江雪分析着情况。
“这可能吗?”我反问道,突然我又想起上次我被到警局去,那文强给我说的话,叫我不要再去当什么英雄了,这事不了就了之算了,不要再让媒体介入了。这才觉得江雪说的有道理。
天啊,阿香两兄妹,两条人命啊!就白白的葬送到他文强手里。现在事情发生都这么多天了,破案的事情,他文强却只字未提。
“看来他与这些黑社会是一个道上的,这么大一个刑事案件,为什么还不破案呢?”我自言自语,不停地拍打自己的头,又好似对江雪在说。
“是啊!阿俊与阿香死得太不值得了。”江雪说着又哭了起来。那伤心欲绝让人感到山崩地裂。
我脑子里似乎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一件件去思考,可是当我细数起来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事情竟没有一件是完成的。噩梦、阿香和阿俊的死亡,还有不断发生的难以解释的奇怪现象,我隐约感觉到这一切都像是项链上的玻璃珠,另外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将它们全都串在一起,围绕在我的身边一件接一件的发生。
午后的太阳很强,天气热的好像一个大蒸笼,我的头上却一直在冒冷汗。
夕阳的余辉终于完全将那片墓地笼罩住,墓碑的倒影就像一双双无助的手臂,挣扎着努力伸向更远的地方。
江雪还在墓地里流着泪,为她的同学阿香,也为她的男朋友阿俊,她真的很伤心。
我的手机这时响起来了,我一看,是石头儿打过来的:“胡涂兄弟,你能过来一下吗?你这次的报酬,包括江总奖励你的,打在卡上,你可以来领去。”
“你在哪儿呢?”我用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问。
“我在双河路宾馆等你,你马上过来吧。”
“好的,我马上就来。”我挂了电话,看了看江雪,她还在那儿发呆,我走到她跟前,把她扶了起来:“雪姐啊,不要再这样了,现实是这样了,他文强即使涉了黑,我们又能做什么呢?算了,我们回去了吧。”
江雪在我的扶持下,起身来,我们回头看了看那墓地,不觉天已昏黄,一弯残月已经出现在天空,寂静的大山伴着冤死的孤魂。江雪默默地走着,喃喃自语道:“生命真的好脆弱……说走就走了……上天就这么剥夺了两条命……”
我接口说道:“俊哥为了保人民平安,就去拼命,而现在,没了老命,可是有的人,为了自己好好的生活,却要了别人的命,悲哀啊。”
在市中心与江雪分手后,我目送江雪上了车,叫了一辆出租赶往双河宾馆,石头儿早在那儿订了一桌饭菜,两瓶二锅头,说想单独与我喝两患。
我一坐上去,用嘴咬开酒瓶盖,仰头便喝了起来。
“这张卡拿着,里面有六万元,密码是六个一。”石头儿递过一张工商银行的卡给我,我一边喝,一边接过卡。
我又感到奇怪:“明明说给我五万,怎么多给一万呢?”
“多一万,是我们江总奖励你的。”石头儿解释说。
“看来江总真是厚道人,了不起的企业家。请代我感谢他,有机会我要去拜见他。”
“以后机会多的是,只要你想去见他,随时他都会见你的。”
“真的吗?”我感到有点不解,许多老总在我心目中都是目中无人,除非想利用你。
石头儿也喝了一大口酒,拍了我的肩,低声地问:“江总还有一笔大债没有追回来,如果叫你去,你愿意吗?”
我被石头儿这么一问,惊呆了,我心里根本没有准备,这种事我难道还要干吗?我不停地问自己。
“你愿意吗?”石头儿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石哥,我段时间有许多事,先把这事放放再说,你说行吗?”
“我知道你最近内心很痛苦,女朋友刚去世,”石头儿说着,马上又安慰我,“女朋友,你还怕找不到女朋友吗?那莹莹姑娘不是一直在与你打得火热吗?”
“我向你说过多遍,人家还是小女孩。”我有些生气了。
“小女孩也能长大啊!如果莹莹再过两年,肯定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嘿嘿!”石头儿打趣地笑着,不时地看着我的脸色。
“你小子,你真是色鬼一个。”我握着拳头,轻轻地揍过去。
石头儿看见我的拳头,一下吓住了,还好,我又马上把拳头收了回来,重重地打在餐桌上。
“兄弟,等你心情好了后,我再通知你,不会拖一年半载你的心情也不会不好吧。”石头儿还是强硬着要我再帮次一江总。
沉默,我保持沉默,心里思考着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不是一步一步往下滑了吗?这样我对得起父母的教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