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又是半年了,我没有找事做,也没有参赌,在租赁房里每天泡在网上度日,没有大吃大喝,银联卡上以前两百多万,现在还有一个整数。
新的住房经过长时间的装修应该差不多了吧,于是打算去看看,住新房的感觉绝对不同。
回到了装修得完美的住房,我拿出三万元给负责装修管理的老头,打发他走了。
看到自己如今也拥有富丽堂皇的房子,豪华的家具,我的心自我陶醉了,妈的,如果只是打工,恐怕这一辈子也难挣得房子的一角。我设想下步,首先把母亲接来,无论她愿意不,必须接来,尽我的孝道,“百善孝为先”,中国的传统不能丢掉。
突然手机振动起来了,一看竟是王兴儿,这小子也出来了啊?
我按键接电话:“王哥啊,你也出来了啊!”
“是的,我在你出来的第二天就出来了,没了你的号码,现在找到了,如果你有空,出来聚一聚。”
“到哪里聚?”
“王南酒楼。”
于是驾车匆匆赶往王南酒楼,王兴儿与另外两个早在雅间点好了酒菜等我。
我来到雅间,王兴儿一一介绍,高个子叫高朝,心想:女乃女乃的,什么名字不取,偏要取一个名叫兴奋,什么高明啊,高超啊,不好吗?
我仔细打量一下,此人三十岁左右,他的额头很宽,那稀稀拉拉的头发耷拉在额前,一双深邃的眼睛,就是要陷下去一样,鼻子又高又尖,远远看去,有如一只巨大的老鹰站在那儿。
“这不用介绍吧。”王兴儿指着那胖子说。
我仔细一看,这不是上次赌场上那每次出千的高手胖子吗?应该说,那胖子算是我的师傅,因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我仔细观察出来的,后来才有赌骗这一招。不过胖子根本不知道我如此高超的出千骗术原来是向他学的。
胖子姓车,大家都叫他车胖子。他的脸又圆又大,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脸上的肉堆得像“油团”,就往脖子下“溜”,脖子变得又粗又短。那脖子上的肉一层盖一层,就像叠叠的浪。整个看起来像一个慈眉善目的“弥勒佛”。
介绍完毕,大家客气一翻便是喝酒吃菜。
王兴儿说:“这些都是我的铁哥们,不用客气,以后都是朋友加兄弟,有什么难处相互帮助。”
“说的也是,靠哥子们了!”我说。
王兴儿他端起一盅酒,颤抖着手凑到唇边,眼里透出贪婪与焦急之色,对我说:“胡涂兄弟,我们有幸这么早出来,真难得,来,来,我们干一杯。”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我也不客气猛喝了一口说:“王哥,我差点上了那陶警官的当了。”
“哈哈,你说对了,我也差点上当了,他提审我两次都说胡涂都供了,你们是合伙骗赌的,为什么你还不承认,如果你不承认,后果你们自己清楚,妈的,老子还真以为你说了呢,我对他陶警官说,他胡涂说了,那就是他乱咬我的。”王兴儿顿了顿说,“他对你也是这样说的吗?”
“哈哈,你以为我是傻的啊,他们警方只能以这种方式让我们供招,我会吃他那一套吗?”我对王兴儿说。
高朝喝了两杯酒,然后狼吞虎咽地吃着肉,干瘪的胃口刚充实一点,那只灰蓝色的像鹰一样贼溜溜的眼珠子,就狡猾地扫了一下,低声对王兴儿说:“他们那一套,在我面前还女敕了点。”
王兴儿又转过来对我说:“我们都没有上他们的当,这是我们没有判的原因,可温姐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温姐怎么了样?”我凑过去问。
“至少判两年。”
“她没有招供与我们合伙吧?”我有些担心问。
“你以为她是傻的啊!她主要是与老板合伙开赌场,实际上温姐就是老板的情人,不过她没有供出老板来。”
“我来这么久,我也不知道老板是哪一个呢。”我说。
车胖子看了看周围,低声对我们说:“你还不知道老板,老板姓胡,外号叫胡汉三,他得罪了市公安局长文强,刁德一与江中正开这么大的赌场屁事没有,还不是把那文强喂肥了,他胡汉三就少了这个心眼,抠门。”
“你不知道文强在刁德一那儿入了股吗?”高朝抬着醉眼望着车胖子说。
“入股?还不是入干股。”车胖子很不服气地说。
“文强在江中正那儿入干股没有呢?”高朝问。
“江中正老奸臣滑,他只知道对文强献供,并没有让文强入股,他比起刁德一差远了,一年献供几十万,他文强在刁德一那儿入干股每年上百万千万。其实文强根本看不起江中正。”车胖子说。
“刁德一与江中正也开有赌场?”我感到十分惊奇,忙问车胖子。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两个家伙算是川江市开大赌场的,不但开赌场,还有舞厅,说白了就是招嫖客的。”高朝又猛地喝一口酒接着说,“这还不算,最来钱的是为客人们提供吸粉,他们表面上是企业家,开有各大房产公司,什么厂,那只是晃子。”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终于了解到刁德一与江中正这些所谓企业家的真面目了,他们发家不是靠的企业,而是靠的赌毒黄。但我也知道刁德一与江中正之间有着一种很深的矛盾,但这些矛盾是怎么引起的,我真的在云里雾里。从上次为江中正追债就略知一三。
我又对车胖子说:“听说刁德一与江中正有矛盾。”
可高朝却接过话题说:“其实刁德一与江中正以前关系很不错,江中正还借资金给刁德一投资房产公司,还合伙开了一段时间,后来刁德一的小情人却与江中正好上了,并且怀上了江中正的种,刁德一就怀恨在心,差江中正的债也不还了。”
“这我们怎么不知道,你高朝在哪里道听途说的呢?”车胖子拍了拍高朝的肩膀,红着醉眼问。
高朝突然卖起了关子:“这我就不想说了,你自己去猜就行了。”
还是王兴儿端起酒站起来说:“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们都是弟兄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让大家了解后在赌场上好混一些啊!”
“对,你他妈的卖什么关子。”车胖子又拍打了一下高朝的肩,“把老子当外人,不要把小胡老弟当外人啊。”
“我没有说把你当外人,我也没说把胡兄弟当外人啊。”高朝看了看我,接着说,“我是听江中正手下的保镖吴三儿说的,吴三儿是我表弟,他还说,那江中正的小情人最后与一个大学生好上了,被江中正心月复告了秘,江中正带着保镖到小情人的办公室抓了一个正着,听说那大学生有点武功,却没有几招就被保镖打死了,晚上开着车丢在荒野里了。”
我听了高朝这么一说,真相大白了,原来美迪产地的股东之一的江总就是江中正,我听了脑子简直要炸了,我倒上酒大口大口地喝,直到喝得头晕脑胀。
王兴儿见我不停地喝酒,与我碰了一下,凑近我耳边说:“兄弟,我们想叫你再次出马,我们再合作一次。”
“什么?”我不知道王兴儿对我说些什么。
“你赌技太高了,就车师傅也看不出,我们再干一次。”王兴儿重复着说。
当我听到王兴儿叫我再赌,我头摇得像拔浪鼓一样:“王哥,我不干了,我想正正经经的找点事儿做。”
“兄弟,再干一次,这一次是在江中正的赌场,听说江中正请来的高手是一个奥门的,据车师傅说,技术没你高,把他江中正给搞定。”高朝也凑近我对我说。
“为什么偏要到江中正那儿赌,去刁德一那儿不行吗?”我问。
“兄弟,你想想,刁德一那儿有文强的股份,我们去不是以卵碰石吗?”高朝又说,说了马上递过酒来与我再次碰上一杯。
我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我心里完全明白,我没有及时答应,只是说:“让我考虑考虑吧。”
“要多久时间呢?”王兴儿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据说奥门的赌客下周就到,可靠消息是江中正亲自请来的。”
我仍然没有回答,我确实喝醉了,眼前的几个人的脸是双重影子,在我面前不停地晃悠,王兴儿的嘴皮在上下翻动,不知所云,车胖子那肥大的脸似乎变了型,看起来像足球,高朝那鹰勾鼻子好像向我直伸过来。
我说想休息,只听得王兴儿又再说又拉我去夜总会玩过够。我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了,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