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有人跟踪我到自己的家,没有驾车回自己那豪华的家,而是进入了一家酒店,开了一家比较好的房间,住进里面休息。凭我的直觉,刁德一安排有人暗中监视我。但是,我一夜睡得很安稳。
果然不除我所料,次日一大早,突然听到有人轻轻地敲门。
“先生,外面有一老板急着要找你。”一个女服务员见我一出来就匆匆地说。
我很气愤地说:“我不是说过任何人我都想见吗?”
“那人说非见我不可,实在是那来人太凶悍了,我阻止不住他,”服务员无限委屈地说,“你再不见,我可要不好交待了。”
“你去请他们到茶楼来见我,我在那里等着他。”
不多时,昨晚与我赌场的那个中年汉子与另外两个保镖来到茶楼。自我介绍叫周仿,后来才知道,原来中年男子是刁德一的舅子叫周仿,外号叫周扒皮,因为对手下的员工十分毒辣,故得此绰号。
周扒皮,在刁德一手下已干了十年了,经常为刁德一出谋划策,刁德一的赌场,都是周扒皮一手操作,听说他还是川江市一个毒枭,赌场所提供的毒品,都是他贩来的,赌场旁边一个叫“星火”的娱乐厅也是周扒皮的老婆在操办,“星火”娱乐厅实际上是一个婬窝,很多小姐都是刁德一与周扒皮强行从外地弄来的。
周扒皮干的是洗黑钱,不但贩毒,而且贩枪,在市公安局长文强的保护下,他更加猖狂。
不过他来见我却彬彬有礼,我当然也是笑脸相迎。
“兄弟,没想到你不仅赌技非凡,而且武功也非凡,这样的人才难得,实在是难得,”周扒皮笑着开口向我说,“我们刁总是最器重这样的人才,兄弟考虑得如何了?”周扒皮伸出手来与我握手。然后坐下,两个保镖站在左右。
“过奖过奖,确实汗颜,我哪里是什么人才啊。”
“兄弟,考虑得如何?”周扒皮笑了笑,“你开个价。”
“既然周老板看得起我,我也不客气,钱多钱少不介意。”我笑了笑。
“兄弟贵姓?”
“免贵姓胡。”
周扒皮再次伸出手来:“胡老弟,以后长期合作,不只是在赌术上,还有很多事情,我们不会亏待你的,你尝到甜头了就知道了。”
“周老板意思还有些什么重要事要我做呢?”
周扒皮向两个保镖递了眼色,两个保镖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胡兄弟,既然我们合伙,我们以后就不是外人了,”周扒皮把嘴凑在我耳边,“川江是个名胜,许多赌客是外地人或游客,他们来赌场赌博,还要在星火娱乐厅玩玩,还要吸点粉,这些都是我带人取货,这些货都是经过别人从缅甸运过来的,以后就要靠你支持我一把了。”
听了周扒皮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现在既然答应了,先试了再说,如果见事不对,就立马走人。
我笑了笑说:“周老板看得起我,不怕我碍手碍脚,影响周老板吗?”
“不会的,我相信兄弟的能力,”周扒皮又低声说,“川江还有一个大的赌场,同时开了娱乐场,吸毒场地,不过没有我们的大,刁总的意思,如果你加入进来,我们想办法把那家给端了!”
“什么?能端吗?”
“你知道那家是谁开的吗?”周扒皮呷了一口茶说。
“谁开的?”
“江中正。”周扒皮又说,“他纯是孤军混战,他没有什么后台,文二哥早就想把他的端了,但一时现在还没有找到下手的理由。”
“呵呵。”我没有说话。
“胡兄弟,你在我们这儿放心就行了,我们的保护伞就是牛强与文强,我们称他牛大哥文二哥,有他们,不怕有任何麻烦的,你可要知道,无论刁总是明开的企业,还是暗开的赌场吸毒和娱乐场,他们都占有一股,有了市长与公安局长,我们还怕什么呢?”
我听着周扒皮的这一席话,我心里很蹋实,是的,有市里公安局局长撑起,我又怕谁呢?
周扒皮向我提要求,一个月至少十天时间在赌场,其余时间我自己安排,如果遇到有大事,可以随叫随到。
我也向他提出了要求,当地大赌客来,我不出面,专与外地赌客与游客赌,他犹豫了一下回答:“行!”
我们彼此达成协议都非常满意,于是留下了号码离开了。
回到了自己的家刚坐定,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我问母亲什么事?她却说很想我,我足足一个月没给她电话了,问我可好吗?
是啊,我已是很长时间没给母亲电话了,我怎么没想到她呢?母亲苦了一辈子,把她一个人留在老家,没有人陪她老人家,孤苦伶仃的,心里不忍。虽然母亲才五十多岁,但已显得很苍老了,白发两鬓。
我突然一个念头,不如把她接进城里,让她享享清福。当我在电话给她说,可母亲听说我要接她来这儿,她语气很强烈说,她不想离开这个家,父亲去世不久,她说还要想陪陪父亲的照片说说话。
我还是谎称快结婚了,希望她来适应一段时间后,以后我结婚后生下孩子,你可以帮我带带孩子,这哪不好呢?
母亲还信以为真,在电话里活沷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很惊奇问我为什么一直没听我说有女朋友,却说就要结婚生子了。
果真母亲经不住我这善意的谎言的欺骗,她答应第二天就来,我说去接她,她电话里说:“涂儿,我知道你一天很忙,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只要告诉我哪个航班,下了飞机又乘哪路车就行了。”
我告诉了她来的路线,她很高兴说明天就出发。
其实母亲还是一个文化人,我上初高中时,她经常问我的功课,还检查我的作业,每当看到我学习成绩还行时,她非常高兴。
母亲能背诵初中课本的《岳阳楼记》《醉翁亭记》、高中的课本的《琵琶行》《孔雀东南飞》,高中的数学、物理、化学她也不错,这些在我上高中时才感到十分惊讶,至于她是什么文化程度,我真的不知道,我只问过她一次,妈妈你上过高中吗?她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我。
父亲却是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农。
当地许多人都很佩服我母亲,一旦有什么事,他们找母亲出谋划策,说母亲很有头脑,脑子很灵光,他们也说我父亲是前世修来的,娶了这样一个好媳妇。父亲听了乐得开了花,很尊重我母亲,什么累活脏活苦活都抢着做,在我记忆中,父亲对我母亲百般的好。当然对我也是被宠爱有加。
我这样撒谎把母亲骗来,自己现在却没有女朋友,接下来又怎么办呢?我自己也没有想,只想着孝敬她老人家。
现在只有这样决定,虽然要到刁德一那儿去上班,但估计不会很多时间,只有外地赌客与游客来才去对付,再说,在刁德一那儿不可能长期干下去,即使有牛强文强保护,我也要想办法退出,走上正道,开办一个小企业,其余时间就陪母亲行了。
傍晚时分,突然电话又振动起来,原来是莹莹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莹莹柔弱无力地说:“哥,你在哪呢?我好难受。”
“你是不是喝多啊?”我关切地问。
“不是,我没有喝酒,浑身难受,……现在家里躺着……”她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了。
“不会是感冒了吧?吃药了吗?”
“没有吃药。哥,你在哪里?你来,我想你了!我一人在家好怕!我都生病了,你要来陪我啊。”莹莹的声音好虚弱,估计是感冒了,估计平常她一人在家就很害怕,再加上生病肯定更感到孤独。既然我是她的哥哥,我也说过要尽心照顾她,这个时间我不能抛下她不管。
我对她说:“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到。”
莹莹听我如此说,方才有了一点儿笑意,说:“嗯,哥你快来,你来了我的病差不多就好了。”这丫头真的娇气,再说我又不是济公,破扇子一挥,手到病除。我也有过生病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承受着病痛,那种揪心的无助与寂寞,是很令人伤感的。
于是我下楼去开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