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如约来到星火酒店,登上电梯到达了二十二层楼,刁德一与吴王、王兴儿已在客厅里坐着等我了。
刁德一嘴里叼着一支雪茄,一见我来,就像见了久别的朋友,上前来与我握手,才半个月没见,他就这么客气起来。
“我一直等你的电话,让你回答我是否考虑好了。”刁德一从握我的手然后改着拉我的手,并且久久不肯松开,那双手与刁雯雯的手有明显的区别,刁雯雯的手纤细温柔,刁德一的手却是粗糙有力,有如大猩猩的手一样。
“呵呵”我有放开手的意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刁德一的这双手终于松开了,而不是放回去,却是在我肩上不停地拍打:“小胡啊!我兰某有史以来还没有向谁说过好话,也许还没有发觉像你这样的人才,呵呵。”
“既然刁总这么看得起我,我就不用考虑了。”
“好啊!”刁德一听了我这么一说,再次伸出他那粗糙的大手,紧紧的又一次握到一起。
说着,周扒皮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看到我与刁德一紧握着手,显得非常高兴,说道:“我们刁总很器重人才,你可知道不。”
“谢谢你们的厚爱,如果以后有什么闪失的地方,请包涵。”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好,叫服务员上酒菜,我们今晚不醉不归。”刁德一大声说,“走,楼上请。”
我们又到了二十三层楼,一会儿好几个服务员端起香味扑鼻的佳肴到客厅的一个大圆桌上。桌上是两瓶茅台酒,刁德一道先向我倒了一杯,然后招呼吴王、王兴儿说:“你们陪小胡喝两杯。”
我端起酒,向两个兄弟碰起杯来,刚喝过杯干,刁德一又倒上一杯,说要与我碰一碰,刁德一是海量,一瓶酒下来不感觉醉意。我已觉得不胜酒力了,但他还要劝我再喝。最后直到两瓶酒喝完。
酒足饭饱后,刁德一凑到我耳边说:“小胡,明天晚上有一个任务,我相信你能完成。”
“什么任务?”
“有一批从外地运来的海洛因,当天转手再卖给一个加拿大买家,我们从中得利润可能上百万,至少要给你考虑三成,你觉得可不可以做呢?”
海洛因,天啊!贩毒可不是小事啊!万一被抓获了,头都难保了。我犹豫着,没有回答。
刁德一看我没有任何反映,用手拍了我一下说:“你就放心,我们还有公安局局长文局顶着呢,没事的。”
如果说参与赌博,让我出千,赢了对方千万,我心安理得,现在是运输毒药品,危害人民,我还有什么天良啊!
“小胡兄弟,不用犹豫了,没事的。”周扒皮也过来对我说。
既然参与进来了,就只有豁出去了,干了这回决不再干下去,于是我咬了咬牙说:“好吧,我同意干一回,就这一回,行吗?”
“行,兄弟也是个爽快人。”刁德一一拍我的肩说。
既然让我参与真正的毒品交易,刁德一与周扒皮带我到客厅旁的一个小卧室,拔开一些废纸,露出一袋袋白白的海洛因,他先教我如何鉴别毒品的真伪,如何区分各种毒品的成分和纯度。
然后又拿出一袋面粉,APC等西药制的白色粉沬,教我反复鉴别。
我学的比他预想的要快,这让他很高兴。然后他又教我各种毒品的价格,谈判的技巧。我猜想他的目的是想让我做他的枪口,替他去交易。
晚上,起程前,刁德一吩咐再三,并要求我把车牌号用泥土抹了,不能看清。拿出了几张假身份证与假的神州卡。要知道,干这一行的,必须隐藏自己的身份,和真实的手机卡号,这是为了安全。
说是假身份证与假的神州卡,其实在网上一查,却是真的,这是刁德一通过办证的,把持证人的照片,与外地人真实的地址,姓名,身份证号码结合起来办的。在网上一查,确有此人,但不是持证人。
刁德一试先约好的地点是郊外一个拆迁房里。
与我一同去的有吴王与王兴儿,我们驾车出了城,在那一片坑坑洼洼的公路上行走,原来这一片是民房,现在大多数已拆迁了,一间约10平方米房屋的预制板楼板已整体断裂,有几块预制板砸向底楼。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早已有四五个黑影在幕色下出现了。
和我交易的是刁德一的老客户,姓邹,原来一直是他负责联系的。在夜色下,仍然看得出他那两个门牙暴着向外凸起,当他看到我,有些惊讶,问:“以往羊总派吴经理来,怎么今天派你来却没有给我打声招呼呢?”
我说:“吴经理人不舒服,可能他病了,羊总让我来。”我知道羊总与吴经理分别是刁德一与周扒皮假冒的名。在这种生意场上,不可能说出真实姓名的。
“不忙,我打电话证实一下。”邹总说着掏出电话打了起来,只听得他在电话里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说为什么事先不与他打招呼,总之埋怨之类的话。
挂了电话,他对身后的几个人说:“按老规矩办。”
几个黑影走向我们三个人,原来是对我们搜身,确认我们什么武器都没带后,邹总就和我握了握手,他把毒品的样本拿出来,让我尝了尝。
我确任货是真的时候,他对我说:“开个价吧。”
“我们刁总事先有交待,说与你把价谈好了的,50万。”我说。
“50万,你们抢人还差不多,100万,你们愿意要货我们就去提,不愿意就拉倒!”暴牙邹总显得十分不耐烦。
“那不行,你不信打电话证实一下,他只给我了50万。”我又说。
果然,邹总开始拔刁总的电话,却拔不通了,对方关机,邹总骂道:“太狡猾了,狗东西。”
我说:“邹总,最近警方盯刁总盯得紧,他取下这批货都很难销售出去。没有一月半载,这批货恐怕真的不好办。”
“至少60万。”他考虑了一下,说“60万不成就算了。”
“我也没办法,真的,邹总,必竟我是帮忙的。”我转身就走的样子。
邹总见我真的要走的样子,马上又说:“小兄弟,万一没带这么多钱,你打个欠条也行,马上可以把货提走。”
“邹总,没办法,我没有权力和您商量,我只能按吩咐做事。”我说,“如果你的货十天半个月销不出去,资金押在那儿对你是损失啊!”
“你真的不再多出一点啊?”邹总又进一步问。
“真的不行啊,我知道你的货主要是供给别的老板,这些时间他们也不要货,确实也是问题。”
邹总与他的手下商量了一下,然后对我说:“好,这一次低价,下次你们可要出高价才行啊。”
“好说,好说。我会给羊总说的,下次如果他再让我来,他出低了,我自己都不来。”“年轻人,有胆量,怪不得羊总敢让你来跟我交易,好,给我50万,马上取货。”
“邹总,王湖上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点懂吧。”我不紧不慢地说。
“行,去把货提来。”邹总对几个手下说了,又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次交易的成功让刁德一很满意,他说邹老板是个很难缠的家伙,每次周扒皮都被他逼得开出低价,这一次,没想到我出的价还要低。说我果然有胆量,第二天晚上还得把货卖给一个加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