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怎么又到川江市来了,难道她专门委托我这事来的吗?从王山到川江驾车也要四个小时,看来她还有什么事吧。我没来得及多想,驾车就开往拉斐酒店。
车停了下来,免不了再看看四周,街边昏暗的路灯,路中穿梭的车辆,伴我归宿,仰望夜空,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在天空中艰难地眨着眼睛,我总是感叹:川江的天空太高、太昏暗!
我乘上电梯,直接来到阿玲的房间,房间的门关开着,我推门进去了。
只听得阿玲在电话里大发雷霆,声音提高了好几十分贝,内容都是:你不承无所谓,是不是你的种天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无良心的人,你以为你好了不起,你以后不要想再控制我,你也永远不想见我了。
末了,她叭的一声关了手机,又骂了一句“去你娘的!”用力把手机重重地摔在地板上,那手机掉在地上成了两块,我愣住了。
她见我来到她身边,突然哇地一声,扑在我肩膀头哭了,我的心扑腾扑腾的,直想推开她。但一来不敢,二来也不忍。她哭了好一阵子才罢休,我动都不敢动一下,弄得身体都有些僵硬了。真没想到伏在我肩头哭得很伤心。
阿玲哭完后,直了身子后,望着了望我:“我委托的事,请你帮帮我。”
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我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房间里静极了,似乎连彼此间的心跳声都清晰可听得到。
然后她抖抖擞擞地把身边的包递了过来,交给我说:“明天我要走了,你把这包交给乐乐的保姆谭妈,里面有张银行卡。”
“姐,你要去哪儿呢?”
“这你不用管,我要去很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究竟为什么啊?”我还是迷惑不解地问。
“我不想在江中正那老东西那里干了,我也不想再在他的控制下了,只要一在他的控制下,遇到他心烦,或者我出哪里没向他说,回去免不了一阵皮肉之苦,我受够了……”她是满腔血泪地向我道出了真话。
“姐,是我不好,是我影响了你,害得你这样痛苦……”
“不,我不怪你……”她几乎是叫出来的,脖子上的血管凸起很大。
“姐,不要这样,你一定要向好的方面想,乐乐这么小,你离开了她,她以后的路又怎么走。”
我一提起乐乐,她又大哭起来,又一次伏在我肩上,那难过的神情真让我也十分伤心。
无论我怎么安慰她,她都没停止哭,并且向我道出她心中所有的委屈。
她也哭累了,然后有气无力地对我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好,姐,你休息吧。”我说着准备离开。
她见我没有带上她递给我的那个包,她补充了一句:“把包带走,我委托你的,你一定照办吧。”
“嗯”我走出她的房间,上了电梯,心里觉得很沉,很觉,电梯停停下下,到了第一楼的大堂了我也还不知道,还是要上来的提醒我,我才下了电梯。
到达家里,我坐下,点上一支烟,那浓浊的烟雾和我朦胧的思维,同时在屋内弥散开来。心里骂道:江中正,你害了不少女人,你不得好死。
第二天,我接到一个拉斐酒让打来的电话,我感到莫名其妙,我从没有留过号在那个酒店,但我也没多问,通话中是一个女服务生,她问我是否认识2012房间阿玲,她已死在了房间了。
我听了,我的脑马上就炸开了,脑子一片空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我赶到阿玲的房间,阿玲静静地躺在床上,很安详,与熟睡没有两样。
同时120急救车赶到,医生看了看她的瞳孔,摇了摇头。
一会儿警车也来了,警察在房间到处搜寻,在她的包里找到了一封遗书,遗书的内容我不太清楚,大概是对江中正怀有满腔仇恨,服毒自杀。
连日来我都昏昏沉沉的,入夜总是一场梦,梦中的阿玲会笑盈盈地站在我跟前,跟我说话,我痴痴地站川江的大都市,望着那陌生的地方,总痴想着阿玲美丽的身影又从房间里闪出来,拉着我的手,用那神情的目光凝视着我。
可是,阿玲的确是走了,她就像一阵清风,又无声无息。
阿玲离开的第二天正好是国庆假日最后一天,没有人为她送别,也没有人为她哭泣,更没有人为她的灵魂祈祷。我只是在心里默默为她升天祈祷:阿玲姐,一路走好!
我把阿玲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在北京上学的莹莹,莹莹在电话里哭得很厉害,很伤心,她简直不相信这是真正的事实。我在电话里劝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她哭累了,我也劝累了才挂断了电话。
为了了结阿玲最后的心愿。我要去看看乐乐,把委托送给谭妈的,我要亲自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