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川江的冬天虽然没有雪,但是大地还是像一位美丽的、高贵的、矜持的公主,舞动着她那神奇的面纱,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
我在建材门市看看了生意情况,询问了服务员的收支。突然又接到一个电话,是王兴儿打来的电话,一个可怕的电话,刁雯雯出车祸遇难了。
刁雯雯是在回老家的路上出的车祸,同时遇难的有周扒皮、吴王。
我接到了刁雯雯死于车祸的消息,脑子一片空白,于是我也驱车赶往了车祸现场。现场围着许多人,车在半山坡上撞在一块大石上,曲扭在那儿,从车窗外流出的血早已凝固了。
警方正对着车祸现场进行勘查,事发地段视野开阔,道路虽然曲折,但当时并无会车,而且周扒皮也是开了多年车的高手,怎么可能性翻车呢?
刁雯雯的父母早已到了现场,呼天叫地,悲痛欲绝。
我挤进人群,看着静静躺在变了形的车内刁雯雯,也看了看血肉糢糊的周扒皮与吴王,内心感到无比痛苦,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一车三个人的性命,事后交警等有关部门对这件事故的原因调查结论是:司机疲劳驾驶所致。
110警察用切割机把变形的车切割开,三个人的尸体被抬了出来,运到殡仪馆,变形的车也由吊车吊上来运走。
看到刁雯雯平静躺着,昨天还是活蹦乱跳的,现在却说走就走了,叫我怎么不悲痛呢?
火化刁雯雯遗体那天,我亲自给她穿上了寿衣,在她遗容面前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再送她到了火化室的门口,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痛哭了起来,大声呼着刁雯雯的名字。
刁雯雯走了,与她同居在一起的房子现在空荡荡的了,没了她,我还真的不习惯了。
我哪儿也没去,一天呆在家里望着与刁雯雯一起的合影发呆,有时在发呆中入睡了。
梦中,车辆在盘山公路上急驰着,突然,随着一声尖厉的刹车声,周扒皮一头撞向了挡风玻璃。扭过头来时,周扒皮那满是血污的脸突然幻化成另一张阴沉的脸,狞笑着扭着方向盘,汽车翻滚着朝山下冲去……
“刁雯雯……”我大叫一声,惊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在做梦。刁雯雯确实不在我身边了,我捂着脸痛苦地伤心起来。
梦中的周扒皮是肇事司机,怎么可能呢?他是刁雯雯的亲舅舅啊,再说他也是车祸中的遇难者,我这梦显然不真实。
那么周扒皮在开车前一晚上又去做了什么呢?他怎么会疲劳呢?虽说川江离刁雯雯老家要驾驶几个小时,不至于他会疲劳啊。如果周扒皮疲劳驾车,那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这车祸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这反而让我变得敏感而多疑。我跳下床,匆匆漱洗后,又赶到了派出所。
接待我的是交警老覃,当我把自己的怀疑周扒皮疲劳驾车不是自己因素造成的,我向他说出来后,他叫我留下电话,说向上级反映后会再联系我,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当我再次来到派出所时,老覃告诉我说:“周仿疲劳驾车是正确的结论,还有外界什么因素,上级部门也无法作出正确的回答了。”
老覃的回答却像一盆冷水一般泼在了我的头上。我对他说:“你们一定要对死去的三条性命负责啊!”
老覃说:“现场的勘察没有任何破绽,所以,我们对这起车祸事故的鉴定,仍然是一起司机疲劳驾驶导致的意外事故。对你家属的不幸,我们深表遗憾……”
“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三条人命啊!”我大声地说。
老覃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小声说:“小胡,结论已经出来了,请你理智些,我们已经作了调查了。”
我叫他们再进行一次调查,周扒皮周仿驾车回去那天下午在哪里吃的饭,可他们就是不理他了。我暴怒地捶了一下覃警官的办公桌,桌面还被的捶成两块,我并且说:“这事我查不出来决不善罢甘休。”然后匆匆离开了交警队。
傍晚,我再次驱车赶到刁雯雯的墓园,把车停在墓园前,来到刁雯雯的坟前,悲伤地说:“刁雯雯,一定是有人害了你,害了你舅舅与吴王,我一定要将凶手找出来,为你报仇……”
这时,我突然感觉旁边有上个手握一把枪人影在瞄准我。下意识地抬了下头,那人却匆匆一道烟离去了,落日的霞光把那影子拉得长。
我再忙掏出手中的枪,追了上面,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孤零零的墓地,远处几只乌鸦在黑色中发出凄凉的叫声.
难道这是墓园真的出现鬼了吗?或者是我脑中出现的幻影呢?
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不停告诫自己:这不是幻觉,也不是鬼,这是真实的人,我要稳住,我不能打草惊蛇。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向向墓园门口走去。明显地感觉到,在我走动的时候,那持枪的影子又突然出现了,并且又在向我瞄准。我一闪身,就一地滚,准备向那影子扑去。
我闪得快,那影子闪得更快,一瞬间就不见了。
我又马上闪出墓园,再闪到了一边,偷偷地向里面探视着。我要等着这个鬼影的再次出现,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那个影子出来。
我有点着急了,再悄悄地又蹿进了墓园,借着墓碑地掩护,去寻找那个神秘影子。
可是,墓园里根本看不到什么鬼影子,除了一座座墓,还是一座座墓,此时天已黑了。我确定没有人的时候,我再次走出墓园。
我来到停车的地方,我的车突然被开走了,是什么人开走了我的车呢?一定是刚才那个神秘的影子,不他不是影子,他是人,是我的仇人,也是杀害刁雯雯的仇人。
我一边呼着,一边追赶着车,车飞一样的向前飞驰,我哪里追得上呢?
正在这时,一辆出租车从我身边开来,我招手,车停了下来,待在副驾驶室坐定,从后坐上伸来一双有力的大手卡住了我的脖子,同时一根结实的粗绳子紧紧地系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几乎快要窒息了。
我意思到后座上至少是两个人,我不慌不忙,运足气,一个反手一扣,再用头向后面的头用力一撞,只听得后面的人“哎哟”一声没有动静。
我再转过身去,一把白亮亮的匕首已经刺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我头一闪,这一刀刺在车门上,刀紧紧地被扣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抓紧时机,向车后的人就是咚咚的两大拳,那人的鼻子被我打歪了,眼睛里,嘴巴里,全喷出了一股股鲜血。
估计身后的两个没有动静,我再一脚向驾车的踹去,推开车门,让他滚蛋!
我加大油门,追着我丢失的车。
过了收费站,上了高速公路,路上车流比较多,根本辩不出我的车。
我追了将近一百多公里,却不见我所丢的那辆车的踪影,难道车真的被鬼影开到了阴朝地府了吗?怪事。
眼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开往江山市的,另一条路是开往一个小镇,我估计我的车不会被那个黑影开很远,有可能去了小镇,于是向通往小镇的路上开去,眼前一片光亮,小镇已是万家灯火,我不熟悉这个小镇,也不知道小镇的名字,我的一个念头要找回我的车,哪怕找不到那个盗车的黑影,万一他用我的车去作案,怪罪到我的头上来,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必受连累。
又过了一个收费站,下了高速路,我直往小镇上的公路,进入小镇约有一公里远处,突然看见我的那辆车靠在路边,我小心翼翼在离我的车十米处把出租车停下,暂时未出下车,仔细观察一下车里有没有动静,待确认没有任何动静,我便下了出租车,左右环顾来到我的车旁。
只听得“砰砰”两声枪响,两声枪响有如闷雷划破了黑暗。
子弹当当打在我的车上。不好了,有人要暗杀我,我一闪躲在车旁,连忙掏出手枪,注视着枪打来的方向,却没有动静。我大声叫道:“是人养的就给老子出来!”
我明白这一叫喊,对方会再向我开枪,我再往前跃一下,接着又是“砰砰”两声枪响,子弹又打在了车上,返弹着当的一声掉在地上。这时,我也胡乱地向我射击的地方开了两枪,我知道根本没有打中对方。我再扣动机板,枪却没了子弹。
这时我吓出一身冷汗,正在手脚无措时,突然闪出两个黑影,这黑影正是我在墓园见到的其中一个黑影。
其中一个黑影手持一把钢刀,另一个黑影手握一支手枪,他们都蒙着面,再加上晚上,根本看清对方是谁。手握枪的那黑影站在一旁,有点发抖,估计他的枪已没有子弹了。
拿万的黑影向我头顶砍来,我就地一闪,用力一推,把黑影挡了回去。而后我手腕一转,向黑影小月复上拳击去。怎料黑影轻轻一跃,跳到我身后,稳稳落地。
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我的小腿刺去。我一转身,由下往上一跳,手死死钳住了黑影持刀的手,再一拳击向他的头。黑影人一转头,我料到他会这一招,来个声东击西,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背上,痛得他啊地叫喊,刀被我枪了过来,他就一地滚,滚得离我足足有五米远,转身拔腿就跑,另一个黑影人见他跑了,也跟着跑了。
我的一个念头,要追上他,于是我上了自己的车,加大油门,向两个影子赶去,两个黑影逃得无影无踪了。
这时我松了一口气,钻进车里,驾车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