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房东交的钥匙,找到了住房,我还要找门市,门市要宽大,才能收放这些建材。
这时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才感觉到确实有点饿,于是下楼去,准备随便吃点什么,一阵凉风袭来,夹着一股煮红薯的香味,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看去,十字路口边,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孩正在卖红薯,她推着一辆铁皮车,车上有一口大锅,锅里是热气腾腾的红薯,扯着嗓门叫着:“来来来,买熟红薯,又香又甜!”
我大步走过去,女孩看到我走过来,忙问:“先生,买红薯吗?”
“红薯怎么卖?”我问话同时随意打量了斗笠下的女孩,女孩正笑着看着我,一张清纯粉女敕的俏丽脸蛋儿呈现在我眼前,细细弯弯的眉,长长的睫毛,灵气盎然的眼眸,还有那挺翘鼻头,不过衣着特朴素,早过时的宽松长袖T恤配上略肥的粗布裤子以及一双白边黑布面的平底鞋,一看便是刚从乡下进城的淳朴女孩。
“三块五一斤。”女孩嗓音清脆,“你要多少斤?”
“两斤吧。”我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有些不自在了,脸蛋儿立马多一抹明艳嫣红,低头小声道:“你给你称……我给选大一点的。”
她熟练地用筷子夹起两个红薯,装在塑料袋里,然后放在旁边的电子秤上。
我还在打量着这一个淳朴的女孩,像欣赏一蹲艺术品那样。
“刚好两斤,给你。”
“哦。”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接过女孩递来的一袋红薯,他付了钱,也没好意思继续戳在摊位前,走到路边一边吃烤红薯一边观望河口城的景色。
正当我啃完一个烤红薯准备朝街道对面的电杆走去时,街边传来了叫骂喝斥声,还有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有人高呼:“城管来了……快跑!”
这一嗓子喊得悲壮凄厉,看来是饱受折磨的小贩们,我扭头看过去,这儿的城管真够威风,一辆写市容城管的小车缓慢行驶,几名穿着制服的城管喝斥着,驱赶着街边小贩,没收的瓜果蔬菜直接扔进了小车厢里。
城管是应国内城市现状而生的产物,这是一个特殊的执法群体吸纳了一部分通过后门进来的社会闲散人员,执法行为有些过火甚至野蛮。前不久还报道过城管打死了一个小贩,不知后来那城管怎么样,我也没有去过问。
被没收了东西的小贩喊爹叫娘称爷爷的,向城管们不停地求情,要求他们打打让手,似乎在说:你就是爷爷,让让孙子吧。
其余的小贩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摊狂奔,如惊弓之鸟一样散去,卖红薯的女孩却一脸茫然,似乎从未见过这场面。
我转过身,好意提醒道:“妹妹,你还不跑啊!。”
“我为什么要跑,又不是他们的地盘。”女孩甩动又粗又黑的马尾辫,昂了昂头,很不服气地对我说。
正说着,几个城管过来了,走到女孩子的面前,扯着嗓门在骂着什么。
其实我也没见识过城管执法是这么的凶狠,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还真他娘的拉风,也就我今天看看这一群城管围上了买红薯的女孩要搞些什么名堂,我也没有必要蹦跶出去管闲事儿。
我啃着第二个红薯,平静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三四个城管把女孩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喝斥,有两个还动手动脚推搡她,我知道这些家伙常在大街上溜达,眼光贼毒,自然看得出女孩是刚进城的乡下女孩,也怪女孩生的俏丽,宽松朴素土里土气的衣服却没能掩住她婀娜身段和那诱惑脸蛋。
看得出这几个家伙经常光顾夜店找小姐的,遇上如此水灵的山里妞儿,哪会轻易放过,嘴里义正词严,手可没闲着,拉着女孩那白白的胳膊,趁机对女孩进行一阵性骚扰。
女孩原以为与他们讲道理,就可以推着卖红薯的车离去,换一个地方,哪知这些人越来越肆无忌惮,要推她的车子,同时推她人。
此时有许多闲人看热闹,貌似很羡慕能公然动对女孩进行性骚扰的城管们。
我也是从乡下过来的,难免对女孩有些同情,根本没想到自己还处在危机时刻,但我突然觉得应该拿出一股正气,我实在看不下去,大口吃完手中的红薯,拍了拍手,走过去,拍着一个正在推拉女孩的肩膀的城管说:“有你们这样执法的吗?”
“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执行公务?”被我拍了肩膀的城管扭头怒视我,嚣张气焰冲天,好似他们是为了社会和谐,大白天对女孩进行性骚扰,是为了国家。
“我知道你们是在执行公务!有你这样执行公务吗?”我也很不服气地问了一句。
“哎,老子告诉你,妨碍我们城管执法是要犯法的,你还是滚开点。”对女孩动手的城管都斜眼瞧着我,语调变得很大声了。
我环顾这些眉目不善的家伙,面无表情,我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再用力一捏,这小子脸渐渐地变惨白,被我的一只手捏得竟然往下蹲,周围人顿时傻眼了。
这时,一直站在我背后的城管以为有机可趁,抬脚踹向我背心,可是他们自不量力,刚一出手,被我的手截住,车眼不到几一分钟,那几个劲道十足,再眨巴眼,被我重重的摔倒在前面几米远处,脚下那一双双黑漆漆的鞋掉在另一边。
我侧着身子,右手仍然按住大个子城管的肩膀,压得这家伙龇牙咧嘴,只时,我又感觉背后有人偷袭,我右腿笔直一抬,脚掌纹丝不动紧贴在玩背后偷袭那厮的脸蛋子上,相当酷的姿势震撼了周围所有人,我不想因为屁大的事儿伤人,露两手让他们知难而退就行了。
“胡队来了。”随着一个人的叫声,这时,另一辆城管车开了过来在我面前停下了,他从副驾驶室推门下车,几个跟班气势汹汹跟在后边。
我知道这个被称胡队的是城管的头头,我见管事的头头现身了,松开手,笔直抬起的右腿慢慢放下。
买红薯的女孩目睹我震撼人心的一招,眯了下眼,微微勾了勾嘴角。
城管头头走到我面前,向我行了一个军礼说:“我叫胡彬,曾是武警部队干过五年,转业后进了市容管理大队,队里这些人都是大老粗,兄弟你别见怪。”
我颔首,淡然道:“执法是应该的,但别欺负弱小。”
“兄弟说的有理,我以后得多教育一下这些不成器的家伙,省给城管形象抹黑。我觉得兄弟面熟,你也在部队呆过吧”胡彬笑着递烟,却被我拒绝,他只尴尬地点头一笑,继续问道:“兄弟你是哪个部队出来?”
呵呵,怎么这小子总认为我是部队呆过的呢?难道只有在部队呆过的人才有如此好的武功吗?
“我呆过的部队没有番号。”我昂头挺胸一脸冷漠,胡彬闻言怔在那儿,我虽然没在部队呆过,但我知道军中传闻,没有番号的部队泛指最神秘的“特警部队”
“失敬,失敬。”胡彬见硬朗冷酷的我对他不怎么感冒,客套几句就对那几个先前威风武武的城管说道:“你们还不快收拾东西走。”
那几个城管只得灰溜溜离开。
“兄弟,有什么事来找我,我在东城区城管所。”胡彬说着也上了副驾室,招呼司机驾车离去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路边看热闹的人哪曾想到,我孤身一人戳在那震住了平日里对待小商小贩比虎狼还凶猛的家伙们。
城管们走的无影无踪,几个的围观者悻悻离去,显得意犹未尽,大概这些龌龊的家伙最期盼城管们青天白日来一出霸王硬上弓的好戏,我等人散了,看了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了,我还得得抓紧时间门市。
“大哥,谢谢你帮忙。”
女孩凑过来略显羞赧,我正要迈步离开,闻言只好扭过身,连说了两个“不用谢”,原本蹦出来强出头并非抱着英雄救美的心思,帮她是出于良心和骨子里没被残酷现实磨干净的一股子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