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皇兄林宇轩病了。”慕容澈咬牙逼出一句生硬的话,“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你明知道他不是我的皇兄。”冰玥斜眼看着他,不屑道。
“既然你不在乎他的生死,我也不费唇舌了。”慕容澈含笑点头,优雅地转身往流云宫走去。
“等等!”冰玥连忙拉住他的衣襟,开玩笑,流云宫是他的寝宫,用脚趾想就知道这个龌龊的男人打算做什么。
“嗯?冰玥不想回流云宫,想去哪里,御花园?”慕容澈握在她腰际的手越发灼热,虽然隔着衣衫,她仍旧感受到那几乎烫伤人的热度。
冰玥微皱起眉,她不明白,为何这个男人昨晚残暴得让人害怕,今天却能若无其事的的逗弄她?
突然感到他的手指抚模上自己的额头,“慕容澈,住手!你又想做什么?”冰玥像是刺猬一样,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瞪大眼睛警惕地瞪着他。
慕容澈俯身吻住她的唇,柔软的唇,让他心里的烦闷稍微退去。抬眼间,看到她面无表情地站着,彷佛在受刑,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以为,你故作冷漠,我就会相信你和林宇轩没有任何关系么?他脖子上也挂着和你相同的透明长链,只不过你的长链是挂在额头,他的长链系在脖子上……”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焚烧着她的理智,冰玥下意识想挣月兑这个曾经熟悉的怀抱。
每次慕容澈贴近她,她就会莫名的紧张,这个男人不仅强占了她的身子,还在她的心里刻下了烙印,他就像是梦靥般,时刻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不妨告诉你,这是闇月国的暗杀武器。”冰玥抬手模着额头的朱砂链,冷冷道。
“暗杀武器?”慕容澈玩味着这四个字,“你昨晚说,你的丫鬟额头也戴着一条和你一模一样的链子?”
一提起昨天晚上,冰玥的脸就像被火烧着一样滚烫,用力挣开慕容澈的钳制,冷然道,“是的,我额头上的长链断裂,雪碧会被勒死,相反,雪碧额头上的长链断裂,我就会死。”
慕容澈眯眼睛打量着她,似乎在估算着她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我会派人找到那个丫鬟,若是她额头上没有戴着和你一模一样的链子……”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伸手扼住她的脖子,阴冷道,“我会立刻杀了她,若你敢欺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微褐的眼瞳里,只有一片冷漠和死寂,冰玥被他掐着脖子,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困难地瞪大眼睛瞪着他。
冷笑着盯着她
脸上逐渐浮现出惧怕的神色,慕容澈慢悠悠地松开手,她立刻虚弱地滑落在地上,此时,背脊已是冷汗淋漓。
瘫坐在地上的冰玥,茫然地看着慕容澈的衣摆上的鎏金绲边,她开始怀疑,自己真能在这个残酷邪恶的男人手中全身而退吗?
“去看看林宇轩吧,他昨晚突然发病,呼吸急促,御医说若是他熬不够今晚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慕容澈见她面无表情,似乎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林宇轩的死活,嘴角勾起一丝桀骜不羁的冷笑,压低声音轻柔道:“御医还告诉我一件有趣的事情,你的催眠散,恰好是导致他发病的主要原因。”
语罢,他冷笑着拂袖转身,他知道,冰玥一定会跟过来。她嘴巴上说着不在乎,又岂会真的不在乎,刚才自己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犹豫。
“我确实在兰香里混了一些让人难以呼吸的刺激性粉末,剂量很少,总不至于把林宇轩折腾得性命不保吧?”冰玥瞪着慕容澈的背影小声咕哝,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追上慕容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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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慕容澈走入林宇轩暂住的偏殿,冰玥看到脸色苍白的林宇轩,呼吸微弱得几乎随时会消失。
站在一旁的御医看到冰玥和慕容澈后,恭敬地跪在一旁,对慕容澈缓缓说着林宇轩的病情,“林公子身中奇毒多年,这种毒不会取人性命,却是一种比死更痛苦的折磨,这种毒让他的体温常年冰冷,医典称这种病为‘寒冰体魄’,这种病需要一种名为‘生死草’的药草为病人续命。”
“生死草?我记得这种草药,唯有我们流云国的岐山才有这种草。”慕容澈嘴角一挑,笑得有些冷。
冰玥无暇理会御医和慕容澈,径自走到床边,弯腰俯瞰着林宇轩。比起刚才,他的气息更微弱了,怪不得慕容澈说,带她来见他最后一面。
根据御医的说辞,自己在兰香里放的刺激性粉末,导致他呼吸不稳,突然发病了,而如今,若是没有生死草续命,林宇轩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她听到林宇轩轻声低喃:“菲菲,对不起……原谅我……”
他的声音很巧,却一字一字敲进了她的心底,也许林宇轩并不想害她,只不过是为了保住林清扬吧?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交战后,冰玥转身看着慕容澈,冷傲地问:“你带我来看他,无非是想告诉我,你手上有让他续命的生死草。我们开天窗说亮话吧,生死草,你要怎样才肯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