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冰玥凶狠地瞪着他,伸手拔下发髻上的金簪,簪头抵住慕容澈的喉咙!
“如果不想立刻替他收尸,就给朕乖乖的!”慕容澈悬在半空的手,略显尴尬的收起。
一时间,两人相对站着,皆如石化般静默不语。
“皇上,不好了,皇妃她……”屋外的侍卫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慕容澈扫了一眼冰玥未凌乱的衣裳,淡淡道。“衣襟,记得拉好。”
看着慕容澈离去的背影,冰玥仍旧错愕地立在原地,这厮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明明之前还一副随时要掐死她的狠绝情表情,怎么一下子又变得冷漠似冰。
她摇头晃脑感叹一句,“哎,君心难测。”
转头看着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的林宇轩,她伸手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她发现,他的脉搏与他的呼吸一样紊乱,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对不起……”林宇轩动了动嘴唇,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他在呢喃什么。
当她俯身想倾听他究竟在呢喃着什么时,他却止住了呓语,冰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紊乱的气息,像是随时会消失。
她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紧缩,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的多了几分怜惜。
“林宇轩啊,不是我不想救你,是慕容澈那个混蛋太冷血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救你。”
“好……热……”林宇轩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他身上那层厚厚的棉被几乎把他压垮。
“他们该不会是想压死你吧?”冰玥爬上床,吃力地搬着他身上的被褥,他的体温一向冰凉,大概是这个原因,负责照顾林宇轩的人用一堆被褥把他包得密密实实的。
无意中扫过他敞开的衣襟,突然看到他的肩膀上竟然有一道蜈蚣形状的丑陋疤痕,不知为何,看到那道疤痕,她的心隐约有点抽痛。
甩开那种奇怪的感觉,她刚想爬起来,视线突然对上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眸。林宇轩眨了眨眼睛,勾唇轻笑着说:“你该不会是想偷亲我吧?”
冰玥下意识猛推了他一下,听到他闷哼一声,连忙紧张地看着他,“你……还好吧,他们说你……”
“说我熬不过今晚。”林宇轩悠然自在的接话。
他如此淡定从容,她的心
再次没有来一阵揪紧,低头看着他的肩膀,“你的伤口……”
“很久以前的伤口了,还不是因为……”他斜眼睨着她,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话锋一转,淡淡道,“算了……其实,不记得的人,比记得的人幸福。”
他的话让冰玥郁闷不已,最鄙视说八卦说一半就打住的人!
她开始在心里不断猜测着,难道那道伤痕是云冰玥造成的?
冰玥替他把被子拽好,视线停驻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确实挂着一条朱砂链,怪不得慕容澈怀疑自己和林宇轩有什么暧昧关系。
出神地看着那条朱砂链,冰玥的眉头慢慢蹙起,难道林宇轩也受制于人?
“你是不是很讨厌以前的我,所以……你才把我送入慕容澈怀里?”
林宇轩困难地抬手拉拢衣襟,闭上眼睛轻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紫瑟帮你穿上的那套衣服,是青楼女子最喜爱的装束。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去阻止慕容澈与诸王达成讨伐卫国的协议,我答应了母妃,今生我会尽全力保护皇兄,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所以……”
话未说完,他看到冰玥的眸光黯淡下来,自然也猜到了昨晚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抬手覆在她手上,轻声安慰她,“卫国发生洪灾,慕容澈绝不会贸然出兵,我们只需静待皇兄出手。”
冰玥沉默下来,心里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林宇轩。
这时候,一个宫女端着药盅快步走进来,放下药盅后,宫女凑到冰玥耳边低声说:“冰玥公主,皇上让我把这个香囊还给你,他在御书房等你解释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冰玥接过香囊,手一颤,香囊从指尖滑落在地上,这个香囊,是她亲手塞给皇后的香囊,如今这香囊上竟沾满了血迹!
心里涌起了一个不详的预感,冰玥颤声问:“香囊上的血是谁的?”
“奴婢不知。”宫女低着头,轻声说,“皇上特地遣了奴婢来传旨,请公主您去一趟御书房。皇上还说,公主若想得到生死草,最好立刻去御书房找他。”
一个时辰前,慕容澈说自己不会把生死草给她,如今他突然派人把一个染了血的香囊还给自己,还改口说,若是她想要生死草就去找她……
冰月的额头顿时渗出了冰冷的汗珠,难道自己又被谁算计了?
一路小跑着来到御书房前,还没迈进去,她已经隐约察觉到,御书房的空气像是停止流动般死寂。
慕容澈眯起犀利的鹰眸,冷冷地睨着她,跪在一旁的一干侍卫,身子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