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为什么这瓶里的石骨粉少了这么多?”兰芝目不转睛的看着严酌箫问,声音有些微微的发着颤。
严酌箫沉默不语的看着她,深邃的墨色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波动,忽然,他的肩膀微微一颤,发出一声轻笑,慢慢走到了兰芝的面前,伸手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小瓷瓶,轻轻放回到了架子上,道:“你在说什么啊,石骨粉一直都好好的放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少呢?”
“可是它确实轻了,为什么?”兰芝追问。
“不可能。”严酌箫却始终否认有这样的事情。
兰芝被他强硬的否认激怒了,粗鲁的伸手一把抢过了那个小瓷瓶,径直凑到严酌箫的眼前,使劲晃了晃:“你听,你自己听听看,明明少了很多,你到底把它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严酌箫愠怒的一皱眉,抬手使劲挥开他的手,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能用它干什么?”
兰芝满脸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的从未有过的狰狞,一时竟说不出话:“我……”
注意到严酌箫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慕容柒予一眯眼,伸手将兰芝拨到一边,直视着严酌箫,沉声说道:“我也想知道你到底用它干什么了?”
严酌箫浑身一怔,看向慕容柒予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精光:“我不明白阁主在说什么?”
“据我所知,这个毒库除了你和你夫人,绝对不可能有别的人进来。”慕容柒予看着他,道:“既然不是你夫人,那么唯一的嫌疑人不就只有你了吗?”
严酌箫忽然勾起唇角发出一声轻笑,但是很快就敛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直视慕容柒予:“为什么不可能是我的夫人?阁主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吗?有可能是女人家不懂事,瞒着我做了什么事也不一定。”
慕容柒予忍不住一皱眉,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夫妻不是一直都很恩爱的吗?怎么突然……
兰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握着拳头目不转睛的瞪着面前忽然有些陌生的男人,艰难的吞了唾沫,哑着嗓子问:“相、相公,你说什么?”
严酌箫对上兰芝闪着晶莹光芒的双眸,忽然重重叹了口气,反倒语重心长的劝起兰芝来了:“兰儿,你就不要再隐瞒了。”
“什么?”兰芝一惊,不解的看着他:“我隐瞒什么了?”
慕容柒予和魅姬的脸上也同时闪过一抹诧异,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一步,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暂时还是先观望一下。
“你不是有两次趁着我不再的时候偷偷溜出去的吗?”严酌箫看着兰芝,忽然露出一脸的痛心:“你出去的时候偷偷从毒库里面拿走了两种毒药,对不对?”
兰芝吓的脸色大变,月兑口而出惊叫:“你怎么知道的?”
严酌箫轻勾了一下唇角,带着淡淡的得意说道:“不要忘了,我虽然不在,阿诚还在的。”
慕容柒予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原本就紧拧的眉瞬间拧的更紧了,看来,这两夫妻都有嫌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互掐。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往魅姬身边靠了靠,小声说道:“看住他们两个,不管是谁下的手,一个都不能放走。”
“……是……”魅姬匆忙点头答应一声,然后立刻又忙不迭的转头向那对争锋相对的夫妻看了过去。谁才是凶手?有那一刹那,连她也有些迷糊,仔细打量过这两个人以后,她就已经看出了端倪。
“你竟然……”兰芝满脸愤怒的看着严酌箫,双手紧握着拳头,连修长的指甲刺进掌心的疼痛都没有觉察道。
严酌箫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大义灭亲”,没再看兰芝一眼,转头径直看向了慕容柒予,恭敬的说道:“阁主,我想你该找的应该是她。”
 
;慕容柒予深吸了口气,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故作疑惑的问:“她可是你的夫人,把她这么交出来,你不心疼吗?”
严酌箫如变脸般又露出一脸的无奈:“如果她真的做了过分的事情,交给阁主也是理所当然的。”
“嗯……”慕容柒予有些为难的低头沉思,似乎难以做决定,片刻之后才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
一听慕容柒予似乎已经有了什么决定,而且矛头还直指兰芝,魅姬有些急了,匆忙开口:“阁主,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慕容柒予愣了一下,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为什么?”
“体型不对,如果是她假扮成魅影给我下毒,我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慕容柒予说着,径直抬头看向了严酌箫。
魅姬也将视线转移到了严酌箫的身上:“如果他们两个中间必有一个是凶手的话,那么就只有这个男人了。”
眼看着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严酌箫当即暗叫一声不好,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
“严部主,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慕容柒予正色看着严酌箫,问。
严酌箫脸上原本虚假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森恐怖的笑容:“你还想要我解释什么?”
慕容柒予愤怒的眯起眼,沉声连续问出了两个问题:“为什么要假扮魅影给魅姬下毒?为什么要杀死那个小厮?”
“我没有给这个女人下毒,也没有杀死阿诚。”严酌箫矢口否认。
“是因为无眠吧……”慕容柒予完全不理会他的话,直接替他回答。
严酌箫脸色瞬间一沉,周身散发出浓浓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