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洛岩干脆地点头了,在皇帝的怒火就要爆发的时候,任洛岩又在宣纸上写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有些想大家了,而且,紫纱姐姐和紫竹姐姐对我那么好,她们惦记着我,我好高兴呢。
皇帝心中一愣,不动声色地问,“这么说你只是想去见见她们?”
任洛岩欢喜得点点头,在宣纸上写道:是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呢,以前都有姐妹们陪着,现在宝儿来告诉我大家都很想我,我真的很高兴呢。任洛岩笑眯了一双清澈的眸子,那纯洁的模样看得皇帝缓和了脸色,看样子是他猜错了。
想到自己猜错了这纯洁人儿的心思,皇帝难免有些不好意思,望着任洛岩的眼神也就回转了柔和。
“既然你想去见见她们,那朕自然不会不应,明儿个朕命人带你去趟制衣局。”皇帝语调温和地说道,拥着任洛岩站了起来,“朕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记住——”皇帝语气一顿,左手捏住任洛岩的下颚在唇上轻轻一吻,“不准私自过去。”说完,皇帝走出了厅门。
任洛岩盈盈拜下,身后的轻响让走出厅门的皇帝笑了。他相信,终有一日,任洛岩会拜倒在他的龙袍下成为他后宫中他最满意的白琼一朵。
皇帝前脚刚走,任洛岩怔怔地望着渐渐不见的龙袍身影。面上的镇定无邪之色悉数褪去只剩下无边的惶惑和无法压抑的恐惧。双腿更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整个人摊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蜷缩起身子,揪住胸口处的衣服,低低地呜咽滚出喉咙,隐隐绰绰的小小啜泣声中包含着无处容身的无助和心弦崩断的绝望。
哭得筋疲力尽的任洛岩就这样倒在小厅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未时。任洛岩揉着迷蒙的双眼坐在地上想了一会才忆起自己居然哭晕了过去。两腮不由染起了红晕。低头看了身上的污渍一眼,任洛岩揉着酸疼的身体站起身,走到院落的井边打了一小盆水胡乱净了个面让混沌的神思惊醒过来。
抿抿唇,任洛岩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浸湿了冷敷了下干涩的双眼,疲惫地挪着步子在石凳上坐下。脑海中开始慢慢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任洛岩无声的吐了一口长气。
还是失态了。
摇摇头,任洛岩庆幸她的情绪是在皇帝走了以后才崩溃,否则,现在她很有可能就身处天牢之中了吧。
咕噜噜~~~
肚子里突然传来的歌唱声让任洛岩大窘。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因为饿弄得肚子叫呢。跺跺还有些酸麻的脚,重新走回井边,努力摇上来两桶水喘着气将一桶一桶移进了厨房,她要烧水洗浴。
用木勺一勺勺的把甘甜的井水舀入大锅里,任洛岩拭了拭耳鬓额角的汗珠,走回里屋将险些吓掉她半条命的竹篮提了过来掀开布巾取了一块糕点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垫了饥,任洛岩想要将和宝儿写的那些个东西烧了,没想到桌上却是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东西怎么不见了?
任洛岩清秀的小脸儿一白,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爬上爬下的把这一亩三分地翻了个底朝天,任洛岩还是没有找到她和宝儿对话的那些个纸张。整个人瘫坐在厅里的椅子上,任洛岩苦笑连连,不用说,定是被那恶魔皇帝顺手牵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