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洛岩明显的为难了。
她明白那么聪明的恶魔皇帝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了笨蛋居然看不懂她的意思了。他一定是在故意找茬想要姐妹们看我笑话。想起以往她就是不说话皇帝也能将她想说的猜个大半,任洛岩更是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皇帝可不知道他一心的无心逗弄又在任洛岩的心里记了一笔,还在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任洛岩会做些什么。
星点细汗冒出白女敕的额,本来因为跪在地上没什么存在感的制衣局宫人如今站起来好像给了任洛岩一种月兑光了被人当猴子看的压力,尽管她心里很清楚这都是她的胡思乱想,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混乱紧张的心。
任洛岩这个人平时还好,只要心里一慌或者失了控就会做出一些平日里打死她也做不出来的事儿,像在华清池给皇帝的那一下和御书房里那怒极的一口毫无疑问就是她心慌失控的产物。
如今在这么多眼睛的注视下,不管是鬼使神差还是神差鬼使,任洛岩抓过了皇帝的大手在上面写了两个字——没有。
圆润的指甲和软玉似的指月复轻柔地在他的手掌上划动着竟是比那绝艳的宫嫔还要让他心神摇曳几分。
感受着如同毛笔末梢扫动的轻柔触感,皇帝,在曲公公难以置信地眼光下第二次走神了。
任洛岩在她用力扯过皇帝的‘龙爪’到面前写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清醒了。
几乎可以说是绝望的惊惶感觉瞬即袭击了她的整个五脏六腑。天~她疯了吗??想象着皇帝用力挥开她的手直接叫人把她拖出午门斩首的恐怖情景,任洛岩差点就飙出了热泪。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她来这皇宫是逃命求生的啊啊啊~~~她不是来送死的啊~~~任洛岩整个儿都癫狂了,她可以想象紫纱姐姐的眼泪一定在眼眶里打转转了,紫竹姐姐口硬心软,一定也红眼圈了,至于宝儿,不会哭了吧??
胡思乱想着任洛岩忘记了她把皇帝的‘龙爪’抓过来的理由,忘记了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忘记了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也忘记了还有一条她心里最最恐惧的恶龙正张牙舞爪地盘旋在她旁边,一只可以生生撕裂虎豹的‘龙爪’还惊悚地被她握在手里当写字板无神地画着她也看不懂的鬼画符……
她唯一记住的本能就是要轻点,轻点,掌握力道,千万别像对爹下手那样用指甲用力划了,要是把这恶魔皇帝给惹火,任洛岩浑身打了个冷颤,那两句阴阳怪气的控诉再一次在她混乱的脑海里转啊~转啊~
难道在继‘你打了朕’、‘你咬了朕’后她还要再背负一句‘你划伤了朕’的罪名吗~~
任洛岩无语问苍天。手里无意识的动作也本能地停了。
轻柔的如初生绒羽的轻挠感突兀地消失了。
正在享受这奇妙触感的皇帝不快地皱皱好看的眉,冷眉下不悦的锐眼瞟向了明显走神的任洛岩。另一只没有被任洛岩抓住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捏住了任洛岩欺霜赛雪的下巴一张英俊冷厉地让人屏息休克的俊脸与任洛岩无神的大眼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