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今天听起穆冰霜的话,逾加糊涂。久久才问:“我们一定要离开吗?”昨日与希明分别时,还答应过他,去他家里玩呢?现在却要说走?这个希明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人家一直在等他,可是已经到中午了,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一切收拾妥当,穆冰霜便去后院笑尘道长房中。
笑尘、笑空二位道长正在房中奕棋,不知道他们是成竹成胸,还是不了解李杰元的阴险,神情安静。
“两位前辈,我们要离开京城了,特来告辞!”穆冰霜道。
笑空抬头看了一眼穆冰霜,拿起白子走了一步。道:“素洁道长有要事?”
“两位前辈,京城是个是非之地,晚辈也希望你们早日离开。”穆冰霜没有说昨夜下毒李杰元的事儿,在她看来,这与自己与他之间的私人恩怨。“再则,我们师徒二人,还要去寻一个故人,所以就不便久留京城了。”
笑尘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们自然没有再留你的道理,那就祝你们师徒一路平安,后会有期!”
两位前辈的言谈令穆冰霜有点意外,昨日自己帮了他们一把,可是二人似乎并没有要感恩的意思。不留也罢,或许这样更好。
“告辞!”穆冰霜出了房门,站在院中望着天空。
待穆冰霜离开,笑尘道长道:“师兄——她要走,咱们真的不挽留?”
“我们卷入恩怨之中,步步危机,怎可以再连累他人。”笑空道长平静地说,“这本是我与李荣的个人恩怨,她虽与李荣之子杰元有些情仇瓜葛,还不至于以性命相搏。走了也好——也好!”
“我令东陵、梁诚送你一尘。在我们蜀山派最困难的时候,你曾伸了援手,在此贫道道谢了!”笑尘说的是穆冰霜赠银两之事。
笑空应道:“嗯,就这样罢!”
穆冰霜师徒二人,匆匆用过糕点,便离开白宅。
一路上,几人无语,郭东陵师兄弟直将穆冰霜师徒送至南门城外,远远地看着她们骑马离开。
金陵郡王府的家仆,终于算看到穆冰霜师徒二人的踪迹,悄悄有的掏出画影,仔细地瞧了个分明,相顾点头示意,见她们二人出城,便紧紧地尾随其后。
郭东陵早觉有异,看着那一行三四人,行迹诡秘,暗自跟在其后。
行了约莫半个时辰,那几人果然不远不近隔上那数十丈的距离。快马扬鞭,走小径赶至那几个神秘人的前面。
“快——”“快回去通报夫人,就说找到姓穆的行踪了!”家仆甲道。
“我的脚上工夫不好,别看我,换老三吧?”家仆乙道。
家仆甲的目光又落在家仆丙身上,家仆丙有点不甘心:“倘若你们抓住姓穆的,功劳全归你们,我不回去!”
家仆甲、乙相顾而视,家仆丁似乎明白二人的用意,道:“最公平的法子还是依老办法!”
家仆丙明白:四人虽同是结拜兄弟,可这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素来较好,倘若依老法子——猜拳,自己必输无疑。“不用了!回去便回去!”
其余三人很满意,家仆甲道:“老三,快去快回!”
家仆丙应道:“可看牢了,切不可放走了!”便飞野似地往南城门方向奔去,边走边想:每一次都换老子跑路,他们尽得现成的功劳,害得老子进王府三年了,在主子面前没有一点功劳。他妈的,这一次没那么容易。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三人神情凝重,默默注视着穆冰霜师徒的动向。“嗒——嗒——”一匹枣红马从林中飞跃出来,险些踩中家仆乙,好在家仆甲反应敏捷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家仆乙直吓了一身冷汗,怒目圆瞪:这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英姿飒飒,颇有些武将之风。再一细看,似曾相识,却又忆不起来。开口大骂:“没长眼睛呀!尽往老子身上走!”
郭东陵扬起马鞭“啪——”落了下来,家仆乙欲往左闪,到底未能躲过,马鞭重重地击在身上,一阵刺痛。
“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就不怕送死?”家仆甲道。
郭东陵厉声道:“狗贼,明明是你们挡住了本大爷的去路,还赖我不成?也不打听打听本大爷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