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一轮明月洒下银灰色的光芒,整个京城仿佛一名困乏的少女,在夜色中变得静谧;月光又似一笼轻纱,朦朦胧胧,轻轻柔柔,将所有的景物都拥入怀中。
白宅内,两名道长望望窗外,已经很晚了郭东陵还未归来。
梁诚站在院中,时而望月,时而走近大门静静聆听门外的声音。偶尔门外会响起脚步声,从低到高,从轻到重,经过门口便又消失在安静的黑夜之中。今日下午,他与二师兄是一道离开的,自己已经回来许久了,可是他……一遍遍地回味着下午的情景:在穆冰霜离开的时候,郭东陵眼中竟有无尽的不舍与不安。会不会跟着穆冰霜一起离开了,不会吧?二师兄的为人,他是知道的,如果真要离开,总应该与师父、师叔他们说一声。
“当!当——”门外,有人叩响了门环。
梁诚一阵惊喜,快步奔向门口,打开房门:门前,二十余名侍卫虎视眈眈地站立两旁,人人举着火把。来不及细想,梁诚快速地紧闭房门,大喊起来:“出事了——”
笑空、笑尘二位道长听到梁诚的唤声,皆出了房门。
“师父、师叔,外面来了好多人!”梁诚喘着粗气。
笑尘望着师兄,笑空近乎于喃喃自语:“未料想他们来到如此快!”
门外,有人再次叩响门环,并大声唤道:“快开门!快开门——”“我家夫人说了,只要你们交出百花谷姓穆的,绝不会为难你们。”
妇人出来了,惊慌地望着两位道长,又看看梁诚与其他人。
“梁诚,你带着银坠儿母子从后门离开!”笑空道长的目光落在妇人怀中的婴孩身上。
“大师嫂——”梁诚走近妇人。
妇人望着两位道长,丈夫上次去打探消息,到今日都还未归,凶多吉少,她怎么可以大家最困难的时候一走了之,更重要的是:她要留在京城等候丈夫归来。
“银坠儿,听话,你与梁诚先离开,等这边平安了,我们会派人找你!”笑尘道长道。
银坠儿年看着怀中里的婴孩,再望望两位道长,“我回房收拾些东西!”
“银坠儿,不用了!”笑空道长走近,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你把这个拿上!”不待银坠儿推托,笑空已将银票塞入她的手中。“快带他们母子走!”
梁诚拉着银坠儿往后门走去。
几名年轻弟子皆望着两位道长待候发落,笑空道长脸上挂着笑容,走下台阶。
“快开门,再不打开,便一把火烧了这宅子!”门外有人大声叫骂。
“师父——”年轻弟子急唤着。
笑空道长抬抬手:“打开吧!”
门打开,外面的人并没进来,严肃地站立两旁,夜风中卷带着一股浓浓的脂粉味。一顶华丽的轿子出现在两列队伍之间,一名侍卫揭开轿帘,从里面出来位衣着艳丽的少妇,满头珠玉,她平视着两位道长,又一一扫过其他的弟子。
“道长——”少妇走近笑空道长,“昨夜,世子中了穆冰霜之毒,请道长交出穆冰霜!”
“穆姑娘早就离开京城了!”笑空道长道。
少妇秀目扫过其他人,“不管是真是假,你们必须找到解药,否则,谁也别想离开这里。”“我并不想为难各位,可事关世子的性命,唯出此下策了!”
少妇说完话,转过身又重回到轿中。
一名中年男子走出,大声道:“我家夫人有令,给这宅子中人两天时间。这两日之内除笑空、笑尘两位道长外,其他人皆可以自由出入。”“两天时间一到,便是两位道长的死期。”管家看看众人,“各位可明白了?”
宅院内一片寂静。
许久,笑空道长道:“夫人要取我等的性命,何须这般麻烦?”“穆谷主已经离开,她行踪不定,我们去寻?”
“不找?”“好呀,那你们尽数领死吧!”笑空道长的话音刚落,便从人群中走出一位骑着枣红马,一样衣着华丽的少妇。模样俊美,可说出的话令人发寒。
“媚桃——”轿中妇人唤了一声。
“夫人,这些江湖贼人,不给点厉害瞧瞧是不会老实的。”媚桃道。“想想他们是如何对待世子的,好好的一个人竟折磨成这般模样……”
听着媚桃的话,崔婉仿佛看到了被毒发痛苦折磨的丈夫,揪心般疼痛。
“嫂嫂——”轿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崔婉轻叹一声,江湖事她不懂,她不想伤人性命,可是不使用非常手段对方又怎会轻易交与解药,对左右道:“起轿回府!”
幽暗的小巷中出现四名少女,缓缓地出现在灯光之下:或娇或柔,或媚或艳,各有其美,一个个佩着兵器:鞭、链、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