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标熊顺铁链爬下井,上连中三竹箭。他忍了痛往下坠,见有女人躲在水边,二话没说,拿蛇皮袋罩住,正想联系魏蒋拉上去,听上边劈哩啪啦地打斗,拼命叫唤几声没人应,便从井底巷道逃了出来,就路旁砍了根粗枝,将女子拴在背上,火速跑去紫青家请功。
偏巧遇上洪书记跟紫青斗嘴,声音一浪比一浪高。标熊不敢敲门,伏在门缝里听。
“我费尽心机帮你除去那个黄脸婆,咱们过点自在日子。这才多久啊,你又带个小妖精来气我!
“家里家外的,我处理得有条不紊;人际交往上,我给你撑面子,给你作宣传,给上司说好话。没有我的支持,你能从一个大队干部跳到镇委书记的位子上来吗?你现在翅膀硬了,看到我老爷子退了,就想一脚把我踢开?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不把这小妖精带走,我就去上面告你,把你那些乌七八糟的勾当抖落出来。你让我面子上不好看,我让你一世抬不起头!”
“你有完没完,老子当这么大的官,在外边玩个女人也要你管?哪个当官的不是七姨八女乃的,你吃个鸟子醋啊!有能耐你也乐啊!你愁个鸟啊?那房产存折的全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弄得老子蹲牢房,你她妈也没好日子过?你牛啊!老子可不是缩头乌龟,啥场面没见过?弄得老子不开心,你就是第二个黄脸婆!”
“畜生!你去死吧!我的话你不听是吧!我去你妈的——”
“稀哩哗啦、乒乒乓乓、叮叮当当——”她简直在撕钱,她扔出去的哪一件不是名牌。
洪书记却在一旁乐。
“你扔是吧,我帮你扔!”
“轰——”
他简直在抛钱,大把大把地抛。
女人起初只是做做样子,见男的动了恨,抛得她揪心地疼,她傻傻地住了手,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洪书记哼着气:“哭个鸟啊?想过日子吧,呆会儿买去!”
他扔下一沓钞票,拉了一旁的甜甜,潇洒地走出门。
“洪书记好!”
“这是干什么?”
“把你要的抓了回来。嘿嘿,可不简单呢!”
“我不是教你利索些吗?”
“总得让你看看,有个交代。”
紫青收了泪,探出头问:“你一个人回来的,魏蒋呢?”
“不知道,估计失踪了。”
标熊将袋子里的女人倒出来,顿时傻了眼:“怪了,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这是谁呀!你胡乱抓个来冒充!混帐的东西!”
只见那女子欠欠腰,睁开眼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人好面熟呢!哎呀——妈,你怎么会在这里?”甜甜扑过去拥抱。
“我的孩儿呀,可把娘找苦了。”
这件事让洪书记很没面子,不过他还是高兴的,爱乌及乌嘛。母女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她们找了个僻静所在,尽情地倾诉。
“妈,你怎么削发为尼呢?”
“娘被你爸气得半死,娘只有一个希望,就是将你找到。我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一个村一个村地问,一个村一个村地寻,没见你的影子,娘彻底失望了,死也不甘心,便在附近的一片山林住了下来,天天祈祷上天保佑,愿我们母女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