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停了。
魏萝好奇地从门缝里瞅,一个绝子站在门外,手里拧着一个黑塑料袋。既是同类,有什么可怕的。她吱呀开了门,出神地打量着。
那女子满身的珠光宝气,一**房露出大半,像在冲破束缚,爆裂出来一般。她的打扮处在若隐若现之中,开叉的旗袍,桃红的小嘴,流线型的细腰,和那诱人的芳香。她迈着细步走进里边,在遗像前留驻了片刻,慢慢鞠了三躬,将那黑色的塑料袋搁在桌案上,便闪动两片,咯吱咯吱地远离了魏萝的视线。
她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门一关,轮子在白烟的迸发下机械地向前滚动。
“她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女人!”魏萝露出羡慕的神色,但马上又代以嫉妒,“她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好心为她开门,她却连个招呼都没有,仰着高傲的头。她佩戴的首饰那么多,为什么不可以匀几件到我身上来呢?连那盘结的麻花辫子还插着好几件闪光的玉簪!真希望那金项圈般的耳坠子把那小耳朵给扯下来,她只差鼻子上嘴唇边没挂东西了,真恶心!不知是哪个臭男人的床上用品?”
魏萝将那黑塑料袋从桌子上扔下来,她惊呆了,蹦出来的是一小扎一小扎整齐的钞票。她急忙往自己口袋里塞,眼睛往四下里望,像老鼠一般的心态。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钱,她仿佛看到那些钱变成了夺目的首饰,跟她的皮肤贴得如此之近。她的衣服里装不下太多的钱,难道还用那个黑塑料袋吗?不,它是那女子提来的,留有她的芳香与温热,别人会识出的。而钱,进了谁的口袋,就成了谁的财物。她在桌面上抽了一块麻将垫,将钱包扎好,捆上,欣喜地迈出门槛。
“不行,标通回来怎么办?我答应等他的,他把我赎出,怎能辜负于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钱不是他的,留在自己身上总比留在别人身上要好。”她迟疑不定,一咬牙,溜了,只留下那扇门在风中摇晃
标通火急赶到洪图住处,这是一栋老式宅院,虽旧,但景致好,绿树掩映,池中楼台,假山怪石,似花园一般,洪书记先前曾在此地居住。
只听洪图在楼台处怪笑不已,标通走过之字形长廊,见贵贵手提一条胳膊粗的青花蛇在把玩。那蛇吐着芯子,在他身上绕S形。标通不敢近前,咳嗽几声,那蛇一仰头,窜到标通的肩上,他当时吓晕了,跌倒于地。洪图又是怪笑。
贵贵扯扯蛇尾,青花蛇又乖乖地爬上他的手。
“你身上有女子的气味,将蛇引诱过去,它没有攻击你的意思,你干嘛吓趴下了?”贵贵说。
“以后别开这种玩笑,我受不了,若是死在这玩艺手上真不值。”
“好玩,好玩!嘿嘿——”洪图吃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