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去杀人,杀一个不相识无恩怨的人,除此别无他路可走,人在重要决择阶段是得讲点诚信的。我扮作一个食客来到长春宾馆喝酒,酒坛子是这家宾馆的老板,听服务台的小姐讲,酒坛子正在二楼诈金花。我佯装找人,探门进去,果见鼻子上吊个金坠子的男子,一股暖流夹杂着呛人的烟味飘出来,灯影下集聚着二十几号人。他们警觉地问道:‘做什么的?’我见他们手边都备了刀,不觉倒吸一口寒气,陪上笑说:‘野猫仔在吗?’‘哪个野猫仔?不在不在。’‘呵,你不认识我呀,我是你舅母家的邻居,叫二根呀!’‘二根?’‘你不是酒坛子吗?唉,贵人多忘事,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呢!’
‘我哪记得?到一边坐坐,没见我正出牌吗?’‘行!’我顺顺当当地走进来,将门一关。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牌上去了,我苦于没钱,要不,真想试试老者的赌术灵不灵?
“此时我若下手,必被他们剁成肉酱。我得多陪陪他们,混熟了才有机会。如此七八天过去了,我探得酒坛子运气不佳,输了十几万,自己把自己灌醉了。于是悄悄地上得楼去,我直呼酒老板。开门的是一个貌美女子,她说:‘酒坛子正在休息,找他有事吗?’我说:‘我给他一件东西。’‘有什么你直接给我好了。’女子说。‘不行,我亲自给他。’‘那好吧。’她让我进了主卧室。我正得意,心想这家伙死定了,我杀了他,再玩玩那个貌美女子,岂不两全其美?”
“叭”地一声,老尼姑给了他一个耳刮子。王魔头才知说漏了嘴,该打!
“我来不及想,从袖中取出毒针,退去薄膜,照准酒坛子门额上刺去。那家伙一把将我的手捏住,捏得骨头咯咯作响。我惊呆了,正想夺路而逃,不想那女子一条长腿从上空打将来,我晕乎乎地倒在地上,眼花缭乱,四肢无力。女子从腰间抽下一根皮条,反绑了我的两只胳膊。酒坛子讥笑说:‘哼!一点小聪明竟敢在老子头上卖弄,我早就看破了你,一个外地佬,跟我攀起亲来,说出去要笑掉人家大牙!’美女子露出凶狠的眼光,万没想到身段苗条、手指纤细的女流居然是个武林高手,若是我防备得好,也可以使使铁沙掌,不说获胜,月兑身是没问题的。她逼问:‘说,是谁派你来的?’‘一个老者,不知道名姓,他两眼黑瞎,精瘦精瘦。’女子看了看酒坛子说:‘是枯树桩,他手无缚鸡之力,居然雇用起杀手!——这人如何处置?’‘把他拖到水池里喂鳄鱼!’
“我一听变了颜色,连忙跪地求饶:‘大爷,不是我要杀你,都是那枯树桩的主意,这根毒针也是他给的!你看,在这里。我上有瘫痪在床的老爹,下有一大堆孩子需要抚养,死不得呀!’‘给我拖出去,我最不喜欢人家在我面前哭诉!’那女子果真往外拖,把我塞电梯里,徐徐下降到地下一层。我拼命向女子磕头,她无动于衷,像执行命令的机器一般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