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三被蓝色邪光所缠,又突然倒地身亡,实是中了野鬼的**毒,洞中乱尸遍野,鬼气颇重。贵贵索性作法,先稳住刁三,将他放到阴暗处,避开众人耳目。贵贵取翡翠剑,于他身前舞动,逼出鬼魅,只见几缕阴气似青烟一般,从刁三脑颅中袅袅逸出,带有嗡嗡之声。
刁三睁眼细瞧,问道:“我适才被几个利鬼抓走,他们如何丢下我潜逃?”
贵贵笑说:“此处阴气太重,你伤人太多,冤鬼屈魂想把你拉入地府。”
“啊?!——这是何处?”
“这是尸骨洞,赵夫人、豆璀都要杀你,我只好将你藏在巷道。”
刁三跌跌撞撞爬起,拉了贵贵,说道:“走,找她们评理去,我救了她们,为何这般没良心?”
“千万使不得,那些士卒都听她们调遣,你去了枉搭了性命。”
“你说如何办?”
“你是官府通缉犯,还是隐藏些好——要不我引见你去山峪峰灵心道长处修养一阵子。”
“不必了,此处也可修养。”
正说话间,忽听得内洞有动静,刁三与贵贵循声模索,拐过几扇洞墙,见墙边或坐或立靠着三五个汉子,轻轻拨弄,他们倒地而卧,面门上印出五道爪痕,手臂剔刮出白骨,断骨零落,血迹斑斑。贵贵细看他们的颈背,发现一支竹管,插进了动脉血管内。
“不好,快逃!”贵贵扯住刁三衣角,躲避袭来的阴风。
却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鼻尖悬铃,手套钢爪,蹬壁追来。刁三刚回头看,那钢爪已渗进他的背皮,刁三一铁棍打将去,碰着钢爪,闪出火花。女子一跟斗翻骑在刁三肩上,指间滑出一根细竹管,如针插入他的颈部,血液喷溅而出,沿弧线落出女妖张开的黑嘴里。
贵贵弹出短剑,呼地奔女妖嘴间刺过,两颗獠牙削去半截,短剑穿喉而过,黑血洒在墙壁,如泼墨一般。女妖呀然尖叫,化作一阵浓烟逃离。贵贵取出刁三后颈竹管,血流处显出一小行金字:“蜘蛛女魔。”
贵贵说道:“看样子这洞中早有主人,不是长居之所,你还是跟我回山峪峰吧。”
“你把她打败了,还回去做什么?”
“我看这女子只是回去报信,真正的蜘蛛女魔尚未出现,她见我们伤了她的弟子,哪能善罢甘休?”
“来了再说,我们两个男人还敌她不住?”刁三从地上扯了些锯状草,敷在伤口处。他感到**辣的,心想这些草一定有些辣味,便放些吃进嘴中,锯状草倒挂在食道里,下不去,如火燃烧。刁三赶紧对贵贵说:“你去替我找些水来,渴死我了!”
“这洞中哪来的水呀?”
“洞里没水,何处有水?”
贵贵见说得有理,钻进地洞,四处寻觅。
虽说锯状草难以下咽,但刁三月复中饥饿,又有些辣气,正合他的口味,便大把地往嘴里送。锯状草长久处于阴冷之处,生长缓慢,可说是一种浓缩生物,今遇湿温适宜,如见阳光雨露,便迅速地在刁三的肚中扎根展叶。锯状草随着胃液来回拉动,锋利无比,似钢剧划破皮肉。
刁三消受不起,疼得在地上打滚,哎呀直叫。他的五脏六腑俱被锯状草缠绕撕裂。内脏受此重伤,增强了防御能力,如细女敕的手心在经过粗糙的什物磨擦之后,便长出了厚厚的茧。刁三痛恨锯状草,见草便捏碎,拿脚踩踏,于是乎,他的外身也沾染了锯状草的药性。他握住铁棍,向一大片锯状草的墙面击去,那些墙面如多米诺骨牌轰然坍塌,产生地震的威力,十数里皆有震感,烟尘充塞四周,响声不绝,怪异之声顿起,似哀怨,似愤慨,似惊恐,似狂妄,举不胜举。
虽然内脏剧痛,但能产生如此威力,刁三哈哈大笑,烟尘乘虚而入,遇湿化为泥,淤积内脏,处于游离的锯状草将根系固定在泥土里,任凭刁三如何摇晃跳跃,也不能损其内部的锯状草。于是痛感阵阵袭来,愈加猛烈,刁三自感功力大增,痛感极大限度地发挥了他的潜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