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三与贵贵累得够呛,忽听一女子呜呜地哭,两人不敢近前,以为女魔变幻,诱他们上钩。哭声悲凄,柔肠寸断。贵贵生出怜悯之心,过去搭救。刁三一把拉住说:“这地方恶邪得很,岂能是善良女子?休要管她,逃命要紧。”
贵贵说:“我听这声音耳熟,音出真情,不像造作之声。”
此女子四肢悬挂于石壁上,头被蒙住,贵贵砍断绳索,抱她下地,揭去头部皮革,只见一扇长发,分披头两边。哪有脸面?他吓了大跳,急丢于地,欲拔腿跑开。女子伸手拉住他说:“我被巨怪所害,你替我到巨怪嘴里抠出一颗玉珠,即可还原我身。”
刁三喝道:“你定是女魔同党,岂敢狡骗?”
他一刀砍向她的头部,谁想刀反弹而起,竟差点伤到贵贵。
女子说:“你砍不破的,没有玉珠,我难见天日,是巨怪封了我的脸面。”
“瞎扯,你到底是谁?为何来此尸骨洞?”
“我是曹苗苗,跟在豆璀手下,赵夫人不容,要杀我,我只得自寻出路,不想遇到巨怪,把我当小玩具耍弄。”
贵贵问道:“赵夫人呢?”
“她手下士兵多被女魔杀死,只好与豆璀带些残兵折回长春宾馆了。”
刁三在贵贵耳边嘀咕:“此女人系魏军老婆,与我等有仇,不可救之。”
贵贵说:“她心不坏,与我俩遭遇相似,都是巨怪为恶,哪能不救?”
贵贵跳过石堆,两手掰开巨怪血口,果见一颗夺目玉珠藏于舌根处,他探手进去,顿感一股酸液漫过手心,急抽出时,几个手指皆被灼伤。巨怪一时昏迷,并未身死,适间贵贵开口探手,正好为它引入气息。贵贵见巨怪有动静,冷汗大出,急呼刁三:“三叔,巨怪没死!?”
这一呼了得,把巨怪惊醒,它捏碎手中泥人,长爪抓住贵贵,掷在地上,一翻身,站了起来,头部触到洞顶,撞去大块石片。巨怪抬脚踩住贵贵。贵贵陷入灰泥之中,犹如活埋。巨怪仰天长啸,灰尘随气息飞扬。
女子从洞缝中取出两把银钩,送与刁三说:“壮士,巨怪失去玉珠,便成齑粉,你可将银钩刺入它的颈部,钩破舌根,玉珠滚出后,扭断它的长尾,可救你弟兄,快去!”
刁三接过银钩,飞身跨上巨怪颈背,巨怪一抬头,将他甩下,值此之际,刁三速使钩钩住它的颈部,巨怪嗷嗷大叫,那头部来回晃动,钩借晃力,拉出一道口子,另一银钩插入咽喉,正碰玉珠,两股寒气相通,如打开一根管道,玉珠顺势滚落,坠入刁三袋口。刁三运气作力,两根银钩划开它的背脊,直到长尾,碧血如飞瀑之水,急喷而出,散成雾烟。
女子大叫:“快躲开,快躲开!”
刁三猛被一股强力掀开,轰然一声,巨怪如重型炸弹,烟火之中爆出一个深坑,骨肉横飞,洞中颤栗,响声阵阵,久久不绝。
刁三爬起身,四处翻找贵贵,哪有影子?他大叫几声,也没有回响,于是把怒气发泄于女子身上,说道:“是你害了我的侄儿,你拿命来!”
刁三提起女子,如拧一只小狗,正要撞死在壁上。女子连连求饶:“不干我事,不干我事,杀我弱小女子算什么好汉!”
刁三不留神,那女子从他前胸口袋取走玉珠,贴于发际,玉珠放出红色光晕,消融她头部蜡质层,露出真面目。她张口含住玉珠,发出一掌,将刁三打出数丈开外,接着冷笑不止。
“你侄儿炸飞在石顶上!多半没命了,哈哈哈!”
不等她说完,刁三纵身一跃,举刀劈成一条石级,刷刷刷蹿上,救下贵贵。曹苗苗念他们有相救之恩,于是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