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正像她所想像的一样遭!标通被蛛怪带到大殿,上身**,发达的胸肌上划满闪电形的血痕丝,耳边扯去银环,残肉悬吊,血已凝固。他的脸面被一头金黄色长发遮住,脖子无力得抬不起一颗头颅。
清月震憾不已,内心蒙上无限恐慌,即便女魔两眼空瞎,她也不敢表现出半点怜悯之色。标通一仰头发,愤恨之色从两眼透出。她与他的眼神相碰在一起,立即作了分离。女魔抛出一根竹管说:“去抽他的血,然后剁下他的人头……”
众目睽睽之下,清月迈步过去,她将竹管插入进她的恩人颈内,并作看似发狂而痛快地吮吸。多手怪、蛛怪、蓝霞相继欢呼:“吸得好,为巨怪报仇!”
女魔则哈哈大笑,似在庆贺胜利。
清月觉察到他身上玉珠的威力,他把玉珠吞进肚里去了,这事千万不能让女魔知晓。只要有玉珠在,标通就有活下来的机会,即便剁了脑袋,也能长出一颗来。清月抽了一半血,又借助竹管把食道中的血液回流进标通体内,不过标通还是晕倒在地上。
“砍他脑袋!砍他脑袋!”围观者在嘶叫。
清月指间弹出一丝,划成一个弧形,套在他的头颈间,侧手一扯,脑袋已离了身子,翘起一个平整的血口子,那双发间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女魔,像是要找她算帐似的。女魔接过人头,似有呕吐之状,便悻悻地离去了。
夜深之时,清月独自潜入大殿,人皮坐毯上的人头不见了,地上有一行摩擦的血痕,循着血痕走去,见那人头如乌龟一般慢慢向尸体靠近,尸体四肢也在抖动。清月速将人头与躯干缝合,伏于他的身上,嘴对嘴地给他气脉。他的月复中透出一种银光,扩散周身,突然,尸首坐起,将清月掀翻在地。
清月激动地说:“你活了!真的活了!?我总算没亏欠你!”
“你是谁?”
“我是魏萝,不得已而杀你,认得我吗?”
标通眼放血光,全身冰冷,一把抱住清月,拳打脚踢。
“你是妖女,你是妖女!”
“你打吧,纵是发泄一通,我心里倒舒服些,我不会怪你的。”
谁知标通动了怒气,又人事不省,昏死过去。清月大惊,不知如何是好。偶闻女魔室内有了声响,难道她不曾睡熟?若再次被她抓住,性命可就没了。清月思量再三,决定带标通逃出尸骨洞。她愈不愈觉得女魔像有什么鬼怪操纵一样,女魔不单单对付闯入洞中的男人,最近连女人也得不到保护,这不是与人对抗吗?照这样分析,女魔决不是人!它是借助人的外形去杀害人,去统治人!或许它是毒蛛变幻的,曹苗苗就是在同类拼杀中惨死的,而它也由毒蛛取代,化作人形,下一个也许就是清月!
清月越想越可怕,但她吃了人的血,又回到人群中去,不是照样遭受杀害吗?她只得背着标通,气喘吁吁地从废弃的房舍中奔跑,这里先前是片村庄,不知为何被埋于深洞中?房内设备依旧,她看了看地形,此处距出口不远,又较为隐蔽,等标通苏醒之后,他大可以逃出洞穴。她不舍地看了他几眼,俯整理他发皱的衣服,抚平他乱乱的头发,然后飘然离去。
177、蟒蛇吞人
长髯汉子带伤逃回,半路正遇刁三等人,看其狼狈相,知是吃了败仗。刁三质问:“其余人呢?”
“全死了!”
“啊!?——你如何没死?”
“我吃了骷髅菇片,才捡得残命。”
刁三气得咬牙,挥手叫道:“咱们冲过去,踏平尸骨洞!”
长髯汉子劝道:“千万莫去,千万莫去!去了也是送死!那女魔好生厉害,手下一群毒蛛,抽丝捆人,有多少杀多少!”
刁三问道:“你在哪里寻的菇片?”
“尸山堆里。”
“你可留着一些。”
长髯汉子细细打量身上,见裤腿上还粘有小菇片,连忙指给刁三看:“就是这个!”
“如今王魔头背部溃烂,需得此药医治,你等众人速速回府,救王魔头要紧,我去山峪峰走一遭,但把灵心道长请来,一同绞灭女魔。”
“如此甚好。”
从人一听,心里高兴,急向后退。
洞中标通渐感周身发冷,猛地睁开眼,见石缝中冒出浊水,衣服皆被打湿,他伸手模索着地面,左手触到尸骨,右手边还是尸骨。
“啊!?这是到了哪里,为何这般阴暗?”
他运力挪动身子,那身子似有千斤重,动弹不得。许久,他的月复中发出桔黄的光彩,伴随清脆的声音,光彩从月复至脑,一路扫射。他摇了摇手臂,能动了,一翻身,竟滚进了一个地洼里。
“哎哟——”
他的喉间卡了一块暖热的块体,有香皂大小,滑腻滑腻,一股酸液迸涌而出,他一张口,吐出了发光体。他感觉身体轻松多了,肚中便显得饥饿,有进食的**。
“是这块玉珠救了我,我难道死了吗?我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里看上去是如此恐怖,不是人呆的地方。”他念念有词,记忆力也渐渐恢复。
标通迷了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入了废弃房舍中,房舍七八列排开,巷道多被石块堵塞,无法通行,他从这间破房钻到那间破房,蒙了一身尘灰,房内发霉发臭,屎壳虫在残尸上安居乐业,他的脚正好踏在它们的宿营地,踩得毕剥作响,屎壳虫顺着他的裤管往上爬,他急忙让开,甩腿抖鞋,一个趔趄摔倒了,却砸在另一具尸体上,发出闷响,尸体似打了一个饱嗝,眼睛睁得老大,他正好滚开,发现尸体蠕动起来,向他靠近。难道尸体活过来了吗?抑或变了鬼吗?为什么身体逐渐膨胀,且有规律地蠕动?不过尸体干枯冰凉,已严重变形,活过来才怪。
尸体的月复部突地钻出一条蟒蛇,高翘头,裂开嘴,分叉的舌尖刺向标通后心。标通听到一声风吼,没来得及扭头,蛇脑像弹性帽一样套在他的脑袋上,那蛇停了停,从尸体上又伸出一大截,足有石柱那么粗。标通剧烈摇摆头部,蛇身跟着摆动,形成S状,盘踞腐尸之上。蛇向下压挤,标通止留两腿在外,蛇液包围了他。除了憋气,他目前没有任何反应,他极力张开手,蛇身具有反弹力,他仿佛被人五花大绑,没有挣扎的余地。
178、从蛇月复钻出
蛇噬人的速度可谓慢矣,比不及老虎狮子,但它整个儿往下吞,连同人身上的衣服,甚至鞋子!这是条黑褐色带有暗斑点的大蟒蛇,当它举头立起时,月复部的白似一道寒光飞舞,标通在飞舞中请进了蛇月复中心,那里边还有未消化的骨头皮毛,大小皆有,水汪汪地浸泡着。他的头颈之间经蛇液侵入,产生剧痛,颈间的肉皮不由自主地颤动着,像夹了沙子的眼睛,特别的不适。
蛇月复像一张柔软的席梦思床垫,躲藏在这里边,比起洞中,倒像提高了待遇。但蛇月复时而收缩,时而翻滚,搅得他晕头转向,他大口地呕吐,使劲睁开眼睛,他看到血红的一片,液汁侵入他的眼睛,便渐渐模糊。他记起手间握着一块玉珠,他拿玉珠去割开蛇的皮肉,划了一个大口子,大量的蛇液往外倾泄。透过那口子,他发现蛇在快速爬行,四周黑漆,蛇肉紧贴洞壁,他无法钻出蛇身。
他猜测蛇已进入洞中,若是伤着了蟒蛇,使它停滞不前,他便成了洞中的死物。所以,他既想逃出蛇身,又想让蛇将他带出窄洞。
他像坐上了带有软卧的长途列车,在地洞中穿行,一路的颠簸。蟒蛇体胀月复痛,受了惊吓,从巷道爬进了绿泉井,在水中游动。它一扭一扭,月复下失去了依托,标通顺势从它的裂口钻出,潜入水里,蛇身只顾前游,肚子里掉出食物,它误认为受到水底动物的攻击,于是飞速逃蹿,隐入石壁之中。
标通在温泉中将蛇液洗净,久久不敢探出脑袋,生怕再遭蛇击。待水面平静,他衔了玉珠,侧游至竹椅边,极力爬上去,深深吸了几口气,上空洒下一圆形光辉,在井壁边晃出一条条光晕,老尼姑先前在这地方修炼闭气法,特在井底设下一副水上竹椅。他晃动着铁索,弄得咣当咣当,手间已沾了一层铁锈。
“只要爬上井,便逃离了魔窟!”
他心中升腾起生的**,这种**刺激了他的体能细胞,让他在筋疲力尽、饱受重伤时,还能迅捷地爬上铁索,刷刷刷往上登攀,到得井沿时,他大松一口气,仰面倒在地上。然而,凶险正在身旁,一张大网从茅屋顶空罩来,他已无力挣扎,连叫喊的力量都被透支,恐惧让他晕了过去。
当他睁开眼时,他被吊在乱坟岭的一棵树上,他看到遍地的坟丘,心里生出了悲哀,或许他马上变成一堆新的坟丘,或许乱刀剁死后成了野兽的美餐,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呢?难道想从他身上得到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生的希望,但不知用什么来换回这条残命。他还年轻,他不想死,至少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没有传下一男半女。他的眼神向下瞅,却发现树枝下坐着两个女人,难道她们是看他长得帅气才抓来的?
两女子腰间配着刀,戴着帽子,穿着黑色制服,显得精练神气,举止中透出一种强悍。
“唉,这小子醒了。”年少女子说。
“好的,叫人把他放下来。”青年女子说。
从远处跑过来几个兵,松去树杆粗绳,啪地一声,标通跌在草地里,青年女子举刀划破绳网,一手扯起他,两眼近距离质问:“老实说,你可是王魔头手下兵卒?为何要闯尸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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