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官府与王府合擒犯人时,两家便闹过不快,尤其是手下汉子,对持枪兵士恨之入骨,城楼上的弓驽手在没得到指令时,便一发施放毒箭,那兵士也开枪反击,城楼上的汉子躲在孔眼旁,用坚盾护住身子,子弹尽打在城墙上,溅起火花,虽命中率不高,但也止住了红衣汉子的毒箭。一些人悄悄向楼下转移,桃仁举枪在城门上射出一圈子弹眼,举脚蹬去,城门洞开。刁三以寒冰剑抵住桃仁的长枪,两个战在一处。寒气迅速传递到枪杆上,冻结了枪眼,桃仁一连发射了几颗子弹,子弹反从枪膛后边蹦出,险些伤了桃仁的眼睛。
桃仁以枪作棒,向刁三面门猛力劈去,这一招奇快,刁三万没料到,脑袋瓜儿挨着一枪,轰地一声,金花四射,眼前桃仁变成了十几个,桃仁乘势又是一劈,刁三一偏头,击在肩上,他体内的锯状草似两只手一样地伸出,架住了力道劲猛的枪杆,顺势弹一弹,化减了冲击力。桃仁去抽枪杆时,被锯状草生生钳住。刁三大怒,举寒冰剑直刺他的嘴舌,桃仁无有退路,两只手尽握住枪杆,用腿去踢开剑锋,已是不及,寒气已逼向他的鼻下,他呼出的气体在瞬间便冻成了颗粒冰屑。桃仁呀地张开嘴,以牙咬住剑锋,刁三奋力一挑,将桃仁的两颗磨牙从牙龈中拔了出来,桃仁顿感齿内泉涌,痛不可耐,弃枪而来握剑,刁三顺势一抽,在他的手掌内划出一条深沟,涌出的血即刻冻成了豆腐块。桃仁以嘴中热气融去冰气,大口一喷,刁三距他只有两米,没来得及换动招式,一注鲜血夹着两颗磨牙扑打在他在面门上,血模了他的眼睛,他只觉得满世界都被血淹没了,他不知该怎么躲闪,也不知血中带有利器,只是略低了低头,两颗磨牙似两颗子弹,穿过他的面颊直钻进上颚骨内。磨牙嵌入牙龈的部分是相当尖锐细长的,它的另一端极像獠牙,尖细坚韧。刁三失剑去捂脸颊,倒于地上,肩膀边的锯状草也萎缩而入,桃仁提起一脚,照准刁三脑门正要踏他个稀巴烂,忽而一根软鞭套住他提起的脚,当空一拉,将桃仁脚投天倒挂而起,桃仁借力直冲而上,一个倒挺而起,两手抓住了绳,看见套他脚的人原是老尼姑,一双骷髅眼射出寒光,桃仁正要反击,却觉得脑袋发胀,意识迷糊,原是骷髅射线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的嘴里吐出大量的牙血,身子骨一阵寒一阵暖。老尼姑伸出了那根可怕的竹管,要吸干桃仁的血液,这时候断指汉子跑了过来,拉住老尼姑说:“千万不可伤他性命!”
老尼姑阴阳怪气地说:“难道你跟他是一伙的吗?”
“老夫人,我们的敌人是犯人小混,断不是官府啊,王府尚未稳定,怎可以官府对敌,这不是自取灭亡吗?望老夫人以大局为重,放了桃仁!”断指汉子哀求道。
“滚开,你看看我女婿伤成怎么样,我手下的汉子吃了多少子弹?官府欺侮到家门口来了,难道让他们乱杀一通不成?我老尼脸面何在?”
此时贵贵也来相劝,赵飞达、曾成将桃仁捆住,押到豆璀一边,以免老尼姑动杀念。老尼姑只得扶起刁三,借钢爪生生地从刁三上颚骨取出两颗血磨牙,还带出一些肉屑来,不知是桃仁的,还是刁三的?
近距离搏斗,持枪士兵吃了大亏,多被红衣汉子砍死,断指汉子驰马其中,忙喝住红衣汉子,放下刀枪,那些士兵见桃仁被抓,皆伏地投降。断指汉子叫他们起身,以礼相待,又给桃仁松绑,让桃仁稳住军心,安慰士兵,桃仁向来服软,却不怕硬,今见王府不杀之,只得领兵而退,适逢紫橙领一枝兵而来,两人皆是狼狈,桃仁吐出一口血,责问道:“紫局何故姗姗来迟,小弟几可做了地狱之鬼。”
紫橙苦道:“我原想抄近路前来,路过前边险山林,遭到犯人的伏击,失了许多枪支。”
桃仁问道:“那为头者是谁?”
紫橙说:“一个脸面黑炭烧焦者,跟鬼一般,善用火攻。”
桃仁说:“可看见桃富叔叔?”
“不曾,桃富既在犯人手中,为何要打王府?”
此一问,问得桃仁说不出话来,此时贵贵走出,紫橙连忙下马,问道:“洪公子不是在山峪峰修炼道法吗?如何窝居在此?”
贵贵着人拉出豆璀,松了绑,说道:“紫局长,咱们都是一家人,犯不着动刀动枪的,我实在看不惯,才插手来管此事,真正祸害百性的是逃蹿犯人。”
豆璀仍不服气,向紫橙诉说:“我家丈夫便是他们遣去打犯人的,才被犯人给捉住了,要怪就怪他们。”
紫橙碍于贵贵情面,不好发作,按说起来,贵贵是洪书记的亲生儿子,紫橙哪敢跟洪书记作对?贵贵与断指汉子交换了意见,说道:“既然各位俱是为桃富而来,出于两家和好的情面,我倒是愿意把桃富从犯人手中救出,犯人出此下策,不过是借官府削弱王府势力,再把王府夺过去,紫局长不是在险山林受到犯人的伏击吗?由此可见犯人心机。”
豆璀说:“既然要得回我丈夫,还有什么话可说,若是我丈夫死在犯人手中,你得负全责!”
贵贵呵呵大笑:“没问题,三天之内,你到王府来领桃富,如何?”
桃仁、紫橙、豆璀率众而回,暂居长春宾馆,等待消息。
贵贵带赵飞达等人进到内殿,只见老尼姑一脸肃然,两只骷髅眼直射寒光,坐在一边的刁三还在哼着气,脸上显着两个血窟窿。贵贵见氛围不对,正欲退出,老尼姑咳嗽了一声,阴阴地说:“想走?”
贵贵怔了怔,连忙拱手施礼道:“不,走的是官府人,他们手中尽是枪,我怕一旦打起来,伤亡的是我们弟兄。”
老尼姑说:“你为何把豆璀、桃仁都放了?”“我不想让官府把矛头对准王府。”“说得真好听,你竟然暗中助豆璀,连我施发的功力也敢阻挠,难怪紫橙对你是彬彬有礼,你到底拿了他们什么好处?”
“……”
老尼姑噬血的牙露在外头,好像要把贵贵吃掉一样:“你不言语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大胆,敢阻挠我的行动!我们的弟兄死在城楼上,刁三也受了重伤,他们居然目空一切地闯进我们的府宅,又堂而皇之地离去,这种耻辱之事唯有你做得出来!我原本看在你是我女婿的亲侄份上,饶恕于你,但纵观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无法咽下这口气,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叛徒,你也不是刁三的亲侄,你是洪书记的儿子,自然与官府串通一气。我要用你的血来祭祀死难弟兄的亡灵,来人啦,给我拉出去斩了!”